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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飞云幻雪江湖路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苏州城”的“阊门”外,在西郊十里地之外有一座小山,在西面山麓有一座“秀峰寺”乃是梁朝时,以春秋战国之期,吴王“馆娃宫”故址改建而成。

    时至本朝,又在寺中增建了一座“灵岩塔”并且成为佛教有名的道场,也因此之故“秀峰寺”便改名为“灵岩寺”而此座无名小山也有了名气,从此定名为“灵岩山”

    在“灵岩山”东面临河的小山坡上,另有一座六朝之期梁武帝天监年间所建的寺庙,旧名不可考,直到唐代有“寒山僧”在此修行圆寂坐化,故而称为“寒山寺”

    因为“寒山寺”下方的坡缘乃是一条环山小河,因此每当寺钟敲响,皆能远传至数里河面,故而搭一叶扁舟沿河缓行,时时可听见庙中钟声。

    此条小河上有一座小石桥,原本只是寻常的一道无名石桥,可往来“灵岩山”及“苏州城”却因为唐代诗人“张继”作了一首“枫桥夜泊”的名诗之后,尔后此桥便被后人称为“枫桥”

    午后申时时分,由“灵岩山”山脚小路行往“枫桥”的途中,小飞不缓不急的往“苏州城”行去。

    突然由身后十余丈之处,传来一声女子惊呼声!小飞闻声双眉一皱,但是也不由自主的停步回首望去。

    只见一身淡青衣裤,外罩薄纱罗裙的江姑娘,雪白玉手捂著胸口,神色惊惶的望着路面上,一条小蛇缓缓蜿蜒通过小路,因此小飞甚为无奈的叹声说道:“唉江姑娘!万幻江湖中,无奇不有且处处奸险,原本就不适合孤身女子行道江湖,尤其是像你这个连一条小蛇皆畏惧的人,唉你怎么可能”

    江姑娘自幼便是个精灵黠慧且活泼好动的小姑娘,自从拜在“栖霞寺”的“净尘师太”门下,习艺十年之后,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再加上“净尘师太”管教甚严,久而久之已然随师陶冶出较端庄严肃的神色。

    但是出师返家之后,在熟悉的家人之前,再度回复了精灵黠慧且活泼好动的本性,唯有在外人之前才显露出端庄严肃的神色。

    现在,江姑娘端庄严肃的神色已失,又显现出精灵黠慧的本性,一双微眯的凤眼一转,已嘟嘴娇嗔的说道:“人家知道了嘛!可是事已至此,人家已远离‘金陵’数百里地了,就是要回去你又不肯护送人家回家,也只能独自一人回去,万一路途中又遇到甚么恶人,岂不是又”

    小飞闻言,顿时皱眉且无奈的说道:“你唉!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对半分给你的一百五十两银子,足够你在城中玩个几天,然后只要到车行搭上往‘金陵’的大车,除了有车行可承担的食宿及安全外,尚可与甚多人同车返回‘金陵’因此你耽心甚么?”

    然而江姑娘双眼一转,突然又黠笑说道:“其实人家并不想回家嘛!因为人家出师返家探望爹娘之后,爹娘竟然不许人家出门闯荡江湖,因此一年多来,人家从未曾在江湖中历练过,空有一身武功,却难以施展,要不是人家在爹娘面前夸口,一定会将你请回家中,否则又岂会为了面子尾随你远行至此?

    然而如此一来,反倒使我有了行道江湖的机会,因此人家知道你是好人,与你在一起同在江湖中历练,必然甚为安全,所以”

    小飞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的懊恼说道:“嗨江姑娘!在江湖中历练全须靠自己,绝不可倚赖他人,否则又怎算是历练?况且孤男寡女同行一道,甚为不妥,若遭有心人的风言风语,定然有损姑娘的清白名声,而且还是个丑陋如鬼的人?再者,你又怎知在下是何等人?是善是恶?难道你不怕在下欺负你?”

    江姑娘闻言,心知他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自己怎敢独身一人闯荡江湖?况且除了师门以外,自己并不认识甚么武林人,更别说是可提携自己的长辈,或是有志一同的同龄姊妹?

    若是与其他不识的人同行,反而更令自己耽心,且更易遭人非议,唯有眼前这人因此,又开口笑说道:“咭师父常说‘人生在世贵在人心’并且常教导师姊妹如何细观他人言行?如何微察秋毫,才能研判出人性的善恶?尔后行道江湖时,才能避免遭奸狡恶人欺骗,之前我已看出你是个正直好人,虽然也懂得奸狡诈财,可能是因为在江湖中历练之后,为求生存而有的行为,但是却遮掩不住你的正直本性。

    咭就拿昨日之事来说吧!你一开始,明明可以将他们全然狠打一顿,可是却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害人家急死了,可是事后并未明言,便逼得那六个恶贼为了息事宁人,自行开口且轻易的交出了一张三百两银票。

    因此与你这个心性正直,且又会要心机、使手段的鬼灵精在一起,我甚为放心,所以求求你!带我在江湖中历练一段时日,待我有了些许经历之后,我们再分道扬镳如何?”

    虽然江姑娘说得颇为有理,然而小飞岂肯带个累赘在身边?因此立即转身续行,并且摇头说道:“不行!在下孤身一人,四处为家甚为遐意,而且日日行止不定,时时会露宿荒郊野地之中,而你是一个不知艰苦的大家闺秀,连一条小蛇皆心畏,又岂知露宿荒郊的危险?

    因此与你在一起,必然使我增加甚多困扰及不便,因此你不必多说了,我绝不会应允!”

    江姑娘闻言,顿时自尊受损且心中有气,但是为了能达到心意,依然毫不死心的尾随在后,并且不断的娇言娇语央求著。

    就在此时,小飞突然放缓脚步,并且低声说道:“江姑娘!待会儿在下可能自顾不暇,因此江姑娘要小心了,最好是趁在下与他们对阵拖延之时,你便迂回最好及早入城搭车远离!”

    江姑娘闻言,顿时一怔!这才发现前方二十余丈之地,有数十个身悬兵器的人散立道旁,目光频频望向两人,似乎不怀好意?因此芳心慌乱的急忙行至小飞身后急声问道:“啊?那些人,他们他们是甚么人?可能是途经此处,只是在路旁休歇的吧?你可不要吓我”

    小飞闻言,原本无意多说,但是似是想到甚么?突然停步,神色严肃的望着江姑娘说道:“江姑娘!依在下猜测,那些人可能是昨日那六个地痞找来的友人,因此待会儿定然免不了一场拚斗。

    在下并非武林人,仅是浪迹江湖的独身之人,遇到危险之时,若无力抗拒,绝不会轻生硬拚,定会以保命为要,一走了之,因此虽然他们人多,大概也无可奈何于我,可是姑娘你”说及此处,心中甚为为难的说道:“那些人可能都不是善类,万一你脱身不及而落入他们之手,恐怕”

    江姑娘闻言心中一惊!但是芳心中却有股甜丝丝的欣喜,因此立即低声说道:“你是耽心待会儿你若一走了之,而我却脱身不及,被他们围困擒捉之后,会受到甚么羞辱是吗?

    那可是如果我们不与他们照面,岂不是便不会有拚斗了?不如我们现在就逃好吗?”

    可是小飞已然存心在行道江湖时,藉著与人拚斗历练自身的所学,若不敌便可靠著护身内功脱身,可是此时却耽心江姑娘难以脱身,才会有此忧虑,没想到她却提议现在便一走了之,因此怔怔的望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啊?他们全都奔来了快跑!快呀”

    突然听见江姑娘惊急的大叫著,顿时惊醒了小飞,转首望去,果然见到那群人已同时奔掠接近。

    正欲提功迎战之时,忽然右手掌一紧,江姑娘已紧握自己手掌,拉扯急奔。

    原本欲抖手挣脱,但是心中却又有些异样的感觉,加之确实也耽心她的安危,并且更耽心因为自己与对方交手,万一不敌之下逃离而去时,她会不会因自己之故,遭到更凄惨的羞辱?因此只得迈步跟随,同时往来路的山中飞奔而去。

    江姑娘的武技虽然生涩,但是师门的“流云行空”轻功却是不弱,而小飞的轻功虽然是初练而成,尚不纯熟,但是有深厚的内功为根基,因此奔掠之速并不弱于江姑娘。

    因此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然奔掠至无路可行的山巅上,眼见来处远方的平地是“苏州城”另一方的远方则是水波粼粼的“太湖”而半山腰处尚有十余人尾随不舍的往山巅处掠至。

    小飞眼见半山腰尾随不舍的十多个人,心知是武功较高的一些人,武功差的人早已远远落后不见了,因此心思疾转后,突然嗤笑出声!

    “咦?他们都快追来了,你还笑甚么?我们快跑呀”

    “你别急!待我弄些小把戏,他们不来尚好,否则要他们弄得灰头土脸的逃下山!”

    “啊?弄些小把戏要他们灰头上脸的逃下山?怎么做?”

    “你且先在一旁休歇一会儿,待会儿我再唤你!”

    可是江姑娘怎肯在荒山中独自一人休歇?因此慌急的叫道:“不要不要这山里一定有好多虫蛇,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好吧!你就跟在我身后,但是别妨碍我弄小玩意儿。”

    “好!好只要让人家看见你便行。”

    两刻之后,山腰处的十余人,已有九人先后奔掠至山巅,而且皆已疲累得鼻息粗喘,且浑身汗水淋漓。

    其中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鹰目环望四周景况之时,突然开口大叫道:“啊?在那边勾贤侄!那两个男女在前面老夫先追,你们尾随赶来,啊”老者眼见前方的林木之间有人影晃动,欣喜的喝叫时,已然抢先追去。

    但是在杂草之间刚奔行数丈,突然左脚底一沉,身躯骤然斜坠,接而惨叫一声的暴纵而起,但是左足面已被两根尖锐树枝穿透,血水已由黑布鞋面渗出。

    “啊吴叔你”就在其他八人惊望之下,老者已痛得急忙蹲坐地面,立即咬牙拔出两支树枝,并且迅疾用怀内金创药涂抹止伤。

    就在后面八人惊急奔向老者,相继掠过一株大树之时,不知为何?

    突然有一枝树叶浓密的粗枝,由左方骤然迎面弹向八人

    霎时浓密的树枝,劲猛的弹击在前方五人的上半身,将五人打得面部及上半身疼痛不堪,痛呼哀叫得踉跄倒退,与后方三人撞成一团。

    尚不及此!

    正当用金创药涂抹脚底创伤的老者,惊愕望向满面红纹血丝的几人,惊惶的先后爬起身躯时,倏然由大树上端坠落一物,巧巧的砸在一个壮汉头上,霎时蜂鸣嗡嗡,一片乌云骤然扩散。

    “啊?是蜂群快跑”

    “天?是大马蜂!快逃哇”

    “哎哟好痛!救我”

    “妈呀痛死了”

    就在八人惊叫痛呼声中,连左足受创的老者也难以幸免,同时被不知有多少,只只皆有半个小指大小的大马蜂群,螫得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狂奔下山。

    而在此时,突然由十余丈远方的一株树后,响起一阵脆铃般的欢笑声:“咭咭咭好好玩哟!不用动手拚斗,便使他们痛呼哎叫的吓得逃走了,你好厉害耶”

    “哈哈哈虽然蜂群是小玩意儿,大概也要不了他们的命,但是他们至少也要被螫得满头包,少说也要痛上数日,如果有时间弄些能制熊狼的凶险陷阱,到时他们嗤嗤我们走吧!”

    是夜!

    在面湖的山坡间有一个小土洞,洞前的草地上,用枯叶枯枝引燃的一堆平和火势上,正架烤著一只山雉及一只大肥兔。

    江姑娘满面兴奋之色的盘坐在小飞身侧,双眼盯望着火架上的雉兔,双手则不停的挥散身周飞虫,耳中则听著小飞的低语解说:“所以,腰囊内之物皆是行道江湖时必备的,否则烤熟了也是食之无味,还有,营火虽然可拒蛇兽,可是却会引来甚多的飞虫,男人尚无所谓,女人嘛除非另行准备小纱帐,否则夜宿时便须忍受飞虫扑身,你以后都能忍受得了这些吗?”

    “这些可是,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露宿,真的好好玩哦,而且有你陪著我,我就不怕了!”

    小飞耳闻她口出有如稚女般的纯真之言,顿时双眉微皱的侧首望着她娇靥,只见她满面兴奋之色,因此心中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女人?为何不在乎自己的丑貌?也敢孤身与自己在毫无人迹的荒山上野宿?难道她对自己毫无戒心?不怕自己邪心欺负她?

    此时只见她盯望着火架上的雉兔,又兴奋的叫道:“哇好香哦!滴油了耶?快转个面快嘛让我来试试”

    于是见她又兴奋、又欣喜的旋动著架上雉兔,在火光闪映中,只见她娇丽柔白的面颊上,因为沾有不少飞灰,却因为伸手抚摸面颊时,已抚成一道道的花脸,真是令人又好笑,又怜惜。

    一顿饱餐之后,两人双手上皆是油腻腻的,小飞只是随意的在衣裤上抹抹便罢,江姑娘却是怔怔的望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终于黠笑出声的突然伸手在小飞身上乱抹,之后才脆笑连连的奔入土洞前。

    突然!她又转身盯望着小飞,半晌才怯声说道:“你你不许进入洞内喔?否则我我”

    小飞闻言知意,却促狭的故意说道:“咦?怎么我辛苦的找来不少枯草、枯叶,铺妥了整个土洞地面,便是要供我们两人歇睡的,你不让我进入洞内,那我睡在何处?”

    “可是可是,我们不可以睡在一起”

    “嗨我知道你从未曾出门历练过,也不懂在外露宿的事,虽然我们孤男寡女在一起,可是在外露宿都是这样的,一来可以相互照应,减少危险,二来可相互取暖,减少夜寒,所以我之前才不肯答应你。”

    江姑娘确实不懂在外露宿时是何等情景?而且听他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因此心中信以为真,但是自己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又岂可与男子并肩睡卧?因此又怯怯的低声说道:“不不行我们还是不可以,你那你睡洞口好吗?”

    “甚么?要我睡洞口?不行!”

    江姑娘闻言,顿时芳心慌乱,贝齿轻咬朱唇的盯望着他,半晌,终于一狠心的嘟嘴说道:“那你至洞内睡吧,我就在洞口睡好了!”

    小飞闻言,顿时心中暗自窃笑,但是故作耽心的问道:“真的?难道你不怕半夜中有蛇兽?唉我甚为疲累,想早些休歇了,那就不管你了!”

    翌日清晨!

    小飞一路缓行,一路唱著儿歌,而身后则是发髻散乱,衣衫上泥斑处处且满面灰垢的江姑娘,一路上嘟著嘴且偶或打个哈欠,终于忍耐不住的叫道:“小飞哥!待会儿进入乡镇或城邑中,我们找家客栈休歇一会儿如何?人家在由‘金陵’匆忙尾随你远行时,除了随身的一些碎银外甚么也没带,也未知会家人一声,因此想写封家书报平安,然后再买几件换洗衣衫”

    “嘻写家书,买衣衫,只须途经乡镇时便可办妥,为何要在客栈休歇?你可知在客栈休歇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的吗?”

    “我们身上有银子嘛!”

    “哼!浪迹江湖时,少有挣银的机会,身上的盘缠总有耗尽之时,因此要节省花费,才能做长久打算!”

    “可是可是人家身上想要梳洗”

    “嘻!今晨在小溪处,你为甚么不梳洗?”

    “讨厌啦!溪内那么多腐草、腐叶,还有虫尸人家都恶心死了,哪还敢梳洗嘛?”

    “咦?你不是要闯荡江湖历练的吗?在荒郊野外露宿就是这样的呀?”

    “呸呸!人家说的历练,是要历练武技,又不是这样的!”

    “嗤嗤行道江湖历练时,或许因赶路,或许是其它原因,必然会有错过宿处之时,到时便须露宿荒郊野外了,像昨夜被人追入山中,便是一例:可是昨夜只是一些夜枭咕鸣,劲风嘶啸,以及吹拂枝叶的沙响,你便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夜,害得我连歇睡都不安稳

    还有,江湖中的奸狡恶人无数,像你这般的美姑娘,更易遭人指染,万一哪一天上次那六个地痞也是一例,他们若擒住你,然后在你身上动手动脚”

    “呸呸!你胡说”

    江姑娘又羞又急的娇叱著,但是心中也知真有可能如此,因此便顿口不语,但是突然又说道:“若真的是这样那那我就咬舌自尽!”

    “啊?咬舌自尽那完了,依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家吧!否则不用半年你便一命呜呼了!纵然不死,恐怕那条香舌也将咬得碎烂变成哑巴了。”

    “呸!你你好坏”

    然而小飞突然停步,双目盯望着她,真挚的沉声说道:“江姑娘!并非是在下危言耸听,而是奸险的江湖确是如此,因此极不适合孤身女子行道江湖,尤其是你这种不知艰苦的大家闺秀,听我相劝,还是早日回家吧,以后嫁个好夫婿,相夫教子安然渡过一生,总比日日身处奸狡险恶的江湖,过著食宿不定,且不知何时便有危险的日子好得多了!”

    江姑娘闻言,虽然望着他难以令人久视的丑陋面貌,然而芳心中却突然一阵颤悸,霎时鼻儿有些发酸,半晌才垂首幽幽说道:“你师父也曾说过相似之言因此你的好意我也知晓,可是可是,人家随师习艺十年中,时时幻想闯荡江湖时,无羁无束,遨游山河的美好日子,因此若未曾行道江湖,心中总有些遗憾。

    而且而且人家知晓你是好人,所以才甚为放心的与你同行,相信你也会保护人家的嘛!不是吗?因此人家想有了闯荡江湖的经验后再回家,也就不枉此生了”

    小飞耳闻她不知疾苦但又有些感伤的话语,因此虽是摇头叹息她的纯真,但是心中也涌升出一丝怜惜,于是也不再开口的再度前行。

    而江姑娘也立即迈步尾随在后。

    不到晌午,两人已到了一个小镇内,于是小飞只好陪著欣喜无比的江姑娘,在镇内购妥了一大堆日用之物,然后找了一家较清幽的客栈落宿。

    清晨!

    两人吃罢早膳,精神焕发的同行至柜上结账时,小飞发现掌柜及堂中店伙面上的神色皆甚为怪异?且不时望向店门外,因此心中已有了警觉,可是江姑娘却毫无所觉的催促著小飞。

    小飞内心中无奈的苦笑一声,将包袱紧系身上,并且将盛有不少“五花石”的腰囊移至最趁手之处,缓缓步出店门时,果然望见店门外的两侧大街上,散布著不少神色凶狠的大汉:心知今日已无法避免一战了。

    小飞虽然并不在乎,但是却为江姑娘耽心,因此突然笑对江姑娘说道:“江姑娘,你习武至今,可曾杀过人?”

    “杀人?呸!你胡说甚么?人家自从出师之后,连行道江湖还是头一遭,何曾与人况且师父曾严嘱不得妄开杀戒,因此”

    江姑娘闻言顿时心中好奇,且神色慌乱的说著时,小飞更是心中叫苦的摇头叹息一声,才正色说道:“江姑娘!行道江湖,危机重重,纷争拚斗在所难免,你若不杀人,则将被人所杀,因此一踏入江湖,必将遭形势所迫,开始手染血腥,否则,只有返回家中做个安份守己的百姓,才能避免手染血腥。”

    江姑娘闻言,心中虽然不了解小飞的言中之意,但是也立即回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虽然师父曾告诫不得妄开杀戒,可是并未阻止自卫杀人,而且也未阻止仗义除恶,你说这些”

    江姑娘话说及此,突然心中一怔!这才有了警觉的注意四周景状,果然发觉街道中散立著一些暗藏兵器的老者及壮汉,并且目光皆盯望向自己两人,终于恍悟出小飞方才的言中之意,因此心中紧张得又急忙说道:“啊?你的方才的语意中,莫非是街道中的这些人”

    “嗤嗤没错!待会儿为了避免遭人所伤,便要全力自卫,以攻止攻,以杀止杀,才是自卫的首要办法!你看到了吧?大街上有两名老者以及二十多个壮汉,而且各个皆是暗藏兵器,必然是针对我们而来,因此待会儿一动手,便须快速攻击,除掉一个是一个,才能避免遭到他们仗恃人多势众围攻!”

    “啊?要杀他们可是我好紧张耶,万一反被他们杀伤了怎么办?依我看我们就别出镇了好吗?”

    “嗤他们现在当然会顾忌扰及镇民,所以才不会立即动手围攻,欲待我们出镇时再动手,可是你以为我们躲在镇内,他们就不敢动手了吗?到时他们一样会入镇逼迫我们离镇,或是就在镇内动手了!”

    “哦那他们是甚么人?难道他们不怕王法?”

    “嗤嗤我的好姑娘,江湖人若是怕王法,那么江湖中就不会有绿林黑道了。”

    “嗯说得也是!所以也才会有行侠仗义的白道侠义应时而生,是吗?”

    “这就对了,你不是要行道江湖,行侠仗义吗?待会儿你就可以当侠女了!”

    “真的?嗯杀恶人便是行侠仗义,我当然不怕!可是他们真的都是恶人吗?师父曾说过‘若未亲眼目睹他人为恶,莫要受江湖传言所误,冠人恶名。’”

    小飞闻言,顿时头皮发麻的叹声说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你师父是否又曾说要留人一条后路,令其改过向善?或是非万恶不赦之人,不得任意残其性命?”

    江姑娘闻言一怔!但随即又欣喜的笑问著:“咦?你怎么知道啊?莫非你认识我师父?她也曾告诫过你不成?”

    小飞闻言,突然脱口笑说道:“哈哈我的傻姑娘,我哪认识你师父?这些全是佛家劝人向善莫妄动杀念的说词而已,虽然佛门之中尚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及‘以身噬魔’之说,可是佛门弟子之中,有多少人真能有如此大量?任人残杀而不还手?

    若是真有如此容人之心,只要靠慈悲心、劝度心便可劝人向善,那么只须多宏扬佛法便可,佛门弟子又何须习武?说穿了,习武的用意还不是为了自卫甚或除恶?”

    此时江姑娘的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且耽忧,但是已将小飞当成了倚靠,眼见他此时尚有心说笑,心中也轻松不少,因此闻言后立即娇瞠的说道:“呸!人家虽然不知你到底要说些甚么鬼东西?不过人家也不想无端被人欺负,因此有人想欺负我,我就打他!”

    “嗤嗤这不就结了?所以待会儿你可要全力自卫,不可心软,要知杀了一个为恶的人,便是保护了千百个好人!千万莫要被那些腐儒之言左右。”

    两人一路低语时,分别在前后包夹的两名老者及二十多个壮汉,已夹逼著两人,缓缓行出镇南大街,踏入官道中。

    当然,在镇内的百姓以及原本欲赶路的行旅,已然望见如此情景,知晓前途必然会有血腥拚斗发生,因此皆不敢贸然抢在前方,以免遭致无妄之灾,因此往南行的官道中,除了二十多个老者及壮汉,以及小飞与江姑娘外,并无镇民及行旅行出镇南。

    行出里余地时,小飞眼见前方的老者及壮汉,竟然已由两侧缓缓退至两人后方,与后方的人会合为一,并且皆已一一掣出兵器在后方逼进,可是并无动手之意。

    小飞见状,立即暗中思忖,突然灵光一现的想到,对方此举莫非旨在逼迫自己两人续行?难道另有人在前方等候不成?

    眼见前方里余之距,有一片树林,而官道则是穿林而入,莫非对方在树林内另外藏有人手?心思疾转后,认为十之八九便是如此了!

    既然心有恍悟,又岂肯坠入对方布妥的圈套中?遭致对方不明人数的围攻?因此立即停步转身,朝为首的两名五旬老者说道:“两位老丈!尔等是甚么人?为何要逼迫在下两人?有话何不明说?”

    两名老者眼见丑少年及美姑娘停步不前,并且听丑少年询问著,两名老者立即相继冷声说道:“丑小子,少啰唆!快走!”

    “哼!小子,老夫等人乃是‘五湖帮’之人,你有甚么疑问,只要往前行,待会儿自有人会答覆你。”

    小飞闻言,心中更为笃定对方已在树林中设下埋伏,因此又岂肯自坠陷阱?因此立即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两位老丈,在下方才忘了备妥干粮,因此欲返回镇上购些干粮在途中食用,因此请借光,容我俩回行。”

    “嘿嘿嘿小子,别装蒜了,只有前行有路,回路不通!”

    “哼!小子,算你聪明,可是你们只有前行的份,别想走回头路了。”

    江姑娘虽然未曾行道江湖,但是也颇为聪慧,因此已听出小飞与对方说话的语气,似乎已有动手拚斗之意!因此也立即怒叱道:“呸!你们这些贼子,都不是好东西,我们要怎么走,干你们何事?小飞哥,别理他们,我们走”

    然而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因此两名老者及二十余名大汉立即挥扬兵器,阻吓两人退返小镇,除非两人继续往前行,否则已有同时围攻之意。

    就在此时!前方里余地的那片树林内,突然由树林内相继奔出三、四十个身影,并且迅疾往此方奔掠而来。

    小飞眼见之下,顿知果然被自己料中了!

    如此一来,对方至少多达六、七十人之上,因此须尽快先将眼前的人制服一些,纵然那些人及时赶至,至少也能减少遭围攻的压力。

    因此,立即伸手入腰囊,双手皆握了一把五花石,并且对江姑娘急声喝道:“江姑娘!我们先将这些人制服一些,待会儿便可少些威胁。”

    此时两名老者已然望见隐身树林内的帮众,竟然忍耐不住的皆已现身奔掠而至,并且耳闻丑小子之言,心知他们已有心突围,因此立即大喝道:“呔!小子,你还想走?快大家快围上”

    然而倏见小飞双手疾抖中,一片闪烁出五色光彩的碎石,已然带著破空啸声,漫天罩向众老者及大汉

    两名老者惊见劲疾尖啸的暗器,闪烁出五彩光芒漫天罩至时,似乎是淬有何等剧毒的暗器?因此不敢以身涉险,立即慌急拍出掌劲拍震,并且身形迅疾的闪避暗器。

    虽然两名老者的功力较高,轻易的脱出了暗器的威胁,可是其余的大汉,便少有人能幸运避开了。

    霎时,便听痛呼闷哼声连连响起,有的人被击中之后,痛得脱口惊呼哀叫,并且有七人则是不吭不响的跌倒在地。

    小飞见状,顿时双眉一皱,心知义父传授的满天花雨手法,自己尚未熟练,首次用来攻敌,仅制倒七个功力低微的大汉而已,虽然心中有愧,但是右手又迅疾抓了数粒五花石。

    此时避开暗器的两名老者,已然一退再进,并且各自怒喝一声,相继拍出一股狂猛掌劲,同时涌罩向小飞。

    但是施展暗器的人,在暗器出手之后,十之八九皆会迅疾移掠身形,避免伤敌不著时遭对方趁隙反击,因此两名老者同时拍出掌劲之时,小飞也已斜窜向左方,右手也再度振抖射出三粒五花石,劲疾射向两名老者。

    原本站立在小飞左后方的江姑娘,眼见小飞抖手射出一片五彩暗器时,身形已然朝左方暴然斜掠,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倏觉两股气劲迎面涌至,顿时惊叫一声的慌急往右暴掠,险险的避开了两股掌劲。

    “啊啊”但是在惊叫疾掠中,身形却掠至数个大汉之前,霎时便见三柄精光闪闪的大刀,已然狂猛凌厉的同时砍至,因此又是惊叫一声,慌急挥扬手中长剑迎挡。

    虽然毫无拚斗经验,但是得明师教导,却也不凡,而且在惊急中,乃是全力出手,霎时便见一片剑幕劲疾迎向三柄狂猛的刀势。

    “当当锵当”

    一阵金铁交鸣声中,江姑娘尚未站稳的身躯,虽然被震得踉跄数步,但是已化解了大刀临身之危,并且已顺势斜退丈余。

    另一方!

    小飞施出满天花雨的手法,虽然力道分布不均且认穴甚差,但是再度出手时,乃是真气集中三粒五花石,因此劲道疾猛,准头也甚高。

    右侧老者双掌刚推出一股掌劲,倏觉右胁“章门穴”及“大横穴”

    同时剧痛,霎时闷“哼”一声!已然穴道遭制,扑跌倒地。

    在此同时,左侧老者的身躯虽然被同伴遮挡,但是推出掌劲的右臂“天府穴”骤然剧痛,霎时右臂酸麻无力软垂,心中大吃一惊!暴然朝左斜窜,并且迅速解开右臂遭暗器制住的穴道。

    小飞暗器一出手,无暇观望是否有功?右手再度抓了一把五花石,劲疾射向挥舞兵器攻至的数名大汉,并且再度斜掠远离,以免遭对方围困住。

    江姑娘刚化解了近身危机,但是又有四个大汉由右侧包夹攻至,并且在喝叫声中,明晃晃的兵器已同时劈砍而至,因此又是吓得一声尖叫,慌急退身,并且施招迎挡。

    “啊小飞哥,快来”

    小飞贴地斜窜中,又抖手射出六粒五花石,分射向三名大汉时,眼角已然望见树林之方疾掠而至的人群,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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