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称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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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更的声音将我和高允之间的尴尬打破，我们立即起身收拾自己因为打闹而弄乱的衣裳。我走到窗前望了望，天已经蒙蒙亮，一股凉风袭来，送来花草的阵阵清香，让夏夜显得格外迷人。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天边的泛白，“允，你说，天上的星星会不会真的有灵性呢？”我喃喃道，高允走到我身后，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老人们都这么说，大概也是有的吧。”高允轻道，抬头看着天空，突然回过神来问了我一句：“你刚才叫我什么？”我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我刚刚叫你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皱起双眉，“你刚刚叫我，‘允’”他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亮光，“我刚刚这么叫了么？”我努力回想，“嗯！”高允再次肯定地连续点了三下头，我见他这般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笑什么？”高允疑惑，“小王爷，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瞧你这股较真的劲儿！”我用食指指尖刮了一下他的左脸，“啪！”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掌，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入自己掌心，握紧，所有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呵护备至。我的笑容顿时凝结在嘴边，随后立即冷下脸，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掌，“小王爷，天已经亮了，我该梳洗打扮准备奉迎酒客了，你也该好好想想回府见母亲的事儿了。”我一边说一边坐在妆台边梳理长发，这时老板娘的声音已经在走廊的一头响起：“姑娘们都快些准备，今天是郡守老爷的五十寿辰，巳时（09：00--11：00）一过就要开席了，动作快些！”随即便听到敲门声，高允立即躲到屏风后面，“炀炀！我的小祖宗，大伙儿就等着看你的表演呢！你可要快些！别叫客人等急了，咱可吃罪不起！”我闻声急忙回话“知道了，妈妈！我马上就出去！您先帮我应付应付！”“那你快些！”老板娘说完便带着已经准备好的其他酒女走了，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幸好没进来。高允知道老板娘不会进来了，就走出屏风后，看着镜中的我。

    我没有理他，径自梳妆完毕后打开衣柜，拿出舞衣，再转入屏风后换上。从屏风后出来时，我看见高允惊讶的眼神，我径自坐到妆台前：“不用这么惊讶！我要不是有这张漂亮脸皮，早就饿死了！等再过几年，这张脸皮也没用了，到那时要么不是乞讨，就是被人买了当二房，甚至三四五六七八房都可能，反正没有利用价值了，弃之如敝屣，有个落脚的地儿就算不错的了。”我嘲讽着自己，就我这身份，这职业，能有什么好下场？！

    高允听到我这么说，心急地打断我：“别这么贬低自己！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炀炀，你。。。。。。”“不能再说了，我该出场了。”我立马打断他的话，站起身离开房间。失落的高允在房间里愣住了，没有觉察到我转过身时眼角滑落的泪水。谢谢你，高允，人生得一知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