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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悠悠种田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风光如画的水潭边,福妞在打鱼,一片渔网撒下去,再拉呀拉,就是丰收的果实。有栓不时抬起头,最近生活好营养好,抬起来的小脸上是黑又亮的眼睛,就象福妞说的,俺家有栓是个漂亮的娃。

    第一个木桶没有多久就装满了鱼,鱼就只能扔进第二个木桶里去,鱼身上浮着的草叶和泥土不一会儿就让有栓开始“哎呀呀”,水桶上浮起泥沫和草叶。

    正在拉渔网的福妞笑着回头看一眼,有栓只用自己的小手把水桶里水面上的泥沫和草叶弄出来,福妞只看一下,继续回头来收自己的渔网。

    有栓的小手只有一点儿大,就是成人的一双大手把水桶里的泥沫可以弄出来,再补干净的水用手也是不行。去水边试图用自己的小手来回把干净水补进水桶里,后来还是作罢了,等到有栓走到水桶边上,合掬的小手里也剩不下多少水了。

    看着水桶扑腾的活鱼,有栓觉得应该给它们提供一些干净水,在这样有泥土的水里面呆着,能不能撑到家还不知道,就是福妞前几次放在鱼塘里的鱼,第二天也就有翻着白肚在水面上,最后下汤锅的。

    有栓很是心疼,小鱼吃了多可惜,养一养就会变成大鱼,一条小鱼一个人都吃不饱,养一养,煮一锅鱼汤可以三个人一人一粗碗。

    “姐,你的柴刀给俺。”有栓把福妞的柴刀拿在手上,一面四处走着,把福妞刚才那一网拉上的小鱼扔进水桶里,水桶里的水更脏了不少。要是大鱼则先摔晕,免得它们乱蹦,会蹦回水里去。

    福妞还是问一声:“作啥去?”有栓只回答一下:“去砍根竹筒来。”福妞正把手里的渔网拉上岸,交待一声:“带着有财一起去。”

    又在吃一条新的活鱼的有财很是不情愿的跟着有栓走了,有栓哈哈的笑声和跑着的小脚步声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手臂粗的竹筒,这下子方便有栓给水桶里的鱼换水了,福妞看着有栓笑,抱着渔网道:“我换个地方去打鱼。”

    又没有小船不能在水里打,总是站在一个地方打,没有打几次就打不到多少鱼了,福妞抱着渔网去另一边水波安静的地方,那里的鱼还是悠闲地在游着,一网下去就可以打上来不少。

    水边悠悠起着涟漪,有栓是把大鱼一起剖开,然后一下子抱起来几条鱼一起去水边洗,洗干净了再回来放在干净的草叶上,够十条就用一根树枝穿过鱼腮串起来,方便好带走。

    而那只伤了翅膀的山鸡,有栓也是不时幸福的看一眼,虽然住在山边上,在有栓的记事中,还没有吃过山鸡,听人说好吃。有栓突发奇想,走过来对着那鸡一通乱看,要是母鸡会不会生蛋有小鸡,有栓的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一堆小山鸡跟在老山鸡后面走。

    近中午的时候,姐弟两个人在水边吃起了午饭,饭团子和卤牛肉,凌墨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的,有栓大口地吃着,说:“真好吃。”福妞只夸自己:“姐买的大料齐全。”有栓想想也有道理,不买料怎么会有好吃的卤牛肉,也跟着点头:“姐,还是你能。”

    把牛肉捏着一片在手里,有栓四处找有财,这才听到几声状似委屈的“唔、唔”声,有财吃鱼吃得太饱,正在一处有太阳的草丛上小肚子圆滚滚地看着有栓手里的牛肉,一旁还有半条吃剩的鱼。

    有栓呵呵笑起来,把手里的牛肉放进自己嘴里,同时让福妞看:“姐,你看有财吃多了。”福妞看一眼那半条血淋淋的鱼,这才想起来对有栓道:“你应该给有财吃你剖好的鱼,鱼肚子鱼肠子有财吃下去也许会闹病。”一旁的有财又“唔、唔”两声,象是在赞同。

    “有财自己抢鱼哩。”有栓看着有财就更想笑,安慰有财道:“凌大哥会治病,回去让他帮你看看。”福妞大乐,鼓励有栓道:“回去让凌花花给有财开点儿吃撑了的药,他要是开不出来,就是个庸医。以后叫他林庸医。”

    有财对这句话只表示一半的同意,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有着一点儿维护凌墨的意思:“姐,开药成,凌大哥才不是庸医。”福妞嘿嘿笑几声,从身边的竹筒里喝了几口是跑多远装回来的干净水,再把竹筒给有财:“咱歇一会儿,再打鱼。”

    上午成绩不错,足的打了一桶半的鱼,福妞看看有栓剖鱼又弄伤了的手,有栓把手往后缩一下,道:“俺没事,下午还可以帮着来。”

    “有栓,你要弄就慢点儿弄,俺再打几网就可以回去了。”小鱼还不够,大鱼是不少了,足有三十条了,福妞和有栓都是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看着树枝串起来的鱼,有栓眯着眼睛道:“六百文钱。”

    福妞哈哈大笑起来,说笑了这一会儿,站起来抱着渔网沿着水边走,寻找在水面上就可以看到的鱼群,实在没有,也就不管不顾地往下撒一网。

    中午吃了一顿午饭,水边平静不少,不少鱼也重新游过来,下午没打几网鱼就足够了。福妞帮着有栓把鱼都剖好。有栓用来换新鲜水的竹筒也派上了用场,里面装了不少小虾米和螺蛳。如果是福妞自己来的话,这些都是不要的,而且福妞扪心自问,自己是个破坏环境者,把这些小虾和螺蛳就径直丢下来是不管不问,福妞走了,风也好,山林里的动物也好,只能这样想,是它们在收拾这余下的狼藉。当然有时候再来,也可以看几天前的狼藉还在,福妞才会用脚踢一下算做清扫。

    “螺蛳回去丢在水塘里,以后有鸭子就爱吃这个。”有栓把竹筒用草叶塞一下,福妞砍下藤蔓来捆好竹筒,方便一会儿背在身上,听着有栓说以后有鸭子,只能笑一笑,不用去打破有栓的梦境。

    那小小的水塘有了鱼,再有荷花,最多不过能养个二十只鸭子罢了,就这还觉得拥挤得不行。再说哪有人在鱼塘里养鸭子,嫌鱼苗多让鸭子吃吗?福妞只是听凭有栓去说:“小虾米回去可以吃,也可以喂鱼。”真是一点儿也不浪费。

    姐弟两个人都弄好以后,在水边又坐了一会儿,不能回去太早,天黑出山口最好。今天时间比较宽裕又加上,所以虽然天黑是早了,看看日头还高的时候,福妞招呼有栓:“咱歇一会儿再走,回去早了让人看到问起来不好。”

    编假话是最累的,就是在家里,如果有人问福妞天天去哪里打鱼,有栓是有话回,老秦大叔听到过一次,也帮着指过路,不过福妞知道,那里水流湍急是打不上来鱼的。村里不管人脾气咋样,都是不耽搁时光的勤劳庄稼人,除了二汉,也没有人会闲到不忙地里的活,不忙家里的活,去打探福妞去哪里打鱼。

    想起来二汉,福妞这才问有栓:“最近见到二汉没有?”有栓被这水边的清风一吹,觉得醺醺然要睡的样子,正靠在一块石头上舒服地享受这风,回答道:“见的,不过他一看到我就低下头,而且最近听人说,二汉象是也去下地干活了。”

    这个消息让福妞惊奇一下:“改好了?”生个病烧坏了脑子,或者说是烧坏了脑子里的使坏细胞,福妞摇摇头,正好一阵风吹来,把几缕发丝吹到眼前,福妞伸出手来把乱发理好,对有栓嘻嘻笑道:“他能变好,真是月亮在白天出来。”

    小小的有栓没有福妞复杂的成人心思,认为一个人的改变必定是有别样的原因,有栓想得很简单:“他病了,村里人都去看他,被他害过的人也去看他,二汉叔就变好了。”

    银铃一样的笑声从水边飞走,福妞看着有栓有几分受伤害的小脸,忍住笑道:“你说的很对,有栓,姐笑表示赞同。”不是嘲笑不是好笑,福妞眨眨眼睛,这是赞同你说的话哩。在福妞心里在想,二流子近半辈子的二汉能变好?月亮在白天出来了。

    坐了一会儿,喊上恢复几分精神的有财准备回去,做一个小小的争执以后,福妞挑着扁担,二十四条大鱼和山鸡是分别挂在扁担两头,还有十条大鱼是有栓背着,同时背了那竹筒。

    晃悠悠担着扁担的福妞不时问一声:“有栓,你要累了记得和姐说一声儿。”十条大鱼,一条五斤重,就是五十斤,还是捡了相对比较小的鱼给有栓单独串了一串背着。那竹筒福妞用手掂过,不过几斤重,这样才被有栓争到手。

    在竹林外砍下一根粗树林,把竹子弄断竹鞭放在树枝上绑好,福妞一只手拉着树枝,有栓在后面推着竹枝,遇到山路不平的地方放下扁担抬过去,这样到了出山口,天也就黑透了。

    为了照顾有栓,出了山口没有多远停下来歇一歇,福妞和有栓在说话,还是在说如何能多弄东西回来的方法。

    “一辆独轮车应该钱不多。”有栓的提议是独轮车,福妞的脑海浮现出来抗区的百姓们推着小车送粮食支持解放军,福妞只想弄辆牛车:“肯定要养条牛,只是去了几次集市上,没有卖活牛的。”有辆牛车多带劲,福妞是这样想的。

    这一次有栓考虑得比较对:“牛车咱藏在哪里,要是牛进山也病了怎么办?”这倒好办,福妞想捂着嘴笑一下,手上一股鱼腥味让她放下手来,只能肆无忌惮地笑了:“有花花在。”医人的不能当兽医?那就是个庸医,凌庸医。

    蛮不讲理这样想的福妞听到有栓下面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有栓道:“弄一辆独轮小车,以后姐去集市上卖鱼,俺也可以帮着在前面拉车,一辆小车上可以放几百斤的东西,咱今天的东西加起来不到两百斤,而且小车推来,有山路过不去的地方,可以放在草丛里藏起来,多好。”

    为了发家致富的合理化建议都是可以得到赞同的,福妞答应下来道:“明天集市上去送鱼,俺问一下独轮小车要多少钱。”然后站起来两个人重新装备起来,说着话往家里走,福妞心里只想着一头牛,可以犁地也可以拉车。

    “有头牛就不用起早赶老田叔的牛车了,想几时起来去送鱼就几时起来。只要赶天黑回来就行。”福妞哀叹一声:“哪里有牛卖?”

    有栓嘻嘻笑话一下:“姐,牛是庄稼人的命哩,要买牛得跑远哩,刘田家的牛是跑了两百里才买回来的,不到不能耕地了,谁家会卖牛呢。”

    不死心的福妞继续幻想:“生了小牛的人家,养不了两头牛的人家……”这话又被有栓给反驳了:“生了小牛当然是要继续养,养一年就大了,自己少吃点儿也要给牛吃,卖一头小牛是什么价钱,养一年卖能耕地的牛又是什么价钱。要是俺,俺就不卖。”

    被反驳得笑嘻嘻的福妞伸出手来在有栓头上摸一下,有栓知道的就是多。养猪的人家省自己嘴里一口吃的给猪吃的都有,何况是牛。看来这独轮车的想法倒是比较靠谱,而且容易实现。

    接下来两个人就谈论晚上回家吃什么,福妞觉得肚子也饿了:“家里还有吃的,回去自己做一下就行了。小凌也说出门去,他一出门就是几天不在。不然的话,他在家里,咱们回去就吃现成的。”

    有栓把这做饭的重担接过来:“我来煮,姐歇着。”福妞嘿嘿笑两声道:“你今天也挺累的,有栓,不就是一个鱼汤,姐来煮。”五斤卤牛肉三个人分光光,昨天就分好是三份,福妞带走一份,凌墨说出门,有栓分出来一份让凌墨带着,还有一份有栓自己带出来。

    想到中午香喷喷的牛肉,有栓也觉得肚子里“咕咕”叫了,但是姐弟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路上可以解不少疲乏。

    看着快到村口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你们回来得太晚了吧。”树下闪出来凌墨的身影。月光淡淡地照在凌墨的身上,布衣布衫的凌墨看起来颇有几分佳公子的气势。

    福妞和有栓都是一声欢呼,凌墨翻翻眼睛,这算是对我的欢呼,应该是对有人帮忙的欢呼吧,由此类推,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头牛,福妞和有栓也会欢呼的。想一想,如果是头牛,应该欢呼声更高才对。

    先接过福妞的扁担,凌墨挑上身来先是皱皱眉,总有一百多斤重,这妞还真的应该在这里生存,一个城里娃居然挑这么多。农家的姑娘挑这么多是没有问题的。再看看有栓身上背的鱼,如果有栓不去的话,就都是福妞的了,难为她这么远地挑过来。

    福妞则接过有栓肩膀上挂的鱼,有栓只背着竹筒,有财在前面开路,一家四口,正确来说,一家三口带一条狗回来了。

    路上福妞和有栓就兴高采烈地问凌墨:“你几时回来的?”凌墨正确的回答了问题:“饭做好了。”福妞和有栓又异口同声地问一句:“啥吃的?”

    星光下,凌墨把脸转过来,露出白牙笑得狰狞:“把猪杀了,把鸡宰了,你们回去好好打牙祭吧。”

    “败家呀。”福妞才不相信凌墨会把猪杀了,鸡宰了,只有小有栓才对这种鬼话半信半疑:“凌大哥,你真的把小黑杀了?”

    “是啊。”凌墨露着白牙挑着担子边走边笑:“烤小猪。”有栓低下头来用脚踢着脚下的泥块,福妞对着凌墨无声地瞪瞪眼,没事你吓小孩。

    过了一会儿,有栓抬起头来已经若无其事了:“俺不相信你杀小黑。”凌墨哈哈笑了两声,在静夜里格外的响,这个时候已经从刘田家门口经过,福妞看到刘田家里院里有人象是张望了一下,才回屋去。

    有栓继续在发表自己的高论:“你喜欢吃牛肉,不喜欢吃猪肉,不过你宰小鸡,俺倒是有点儿相信。”

    凌墨也出来了,大门上是铁将军把门,福妞过去开门,听着凌墨和有栓继续在贫:“炸子鸡,好吃。”有栓被逗得嘟着嘴,门一开来不及放下竹筒就冲到后院去看小黑和小鸡,凌墨在福妞的白眼中低头笑着把扁担挑到后面去,看着有栓又开心了。

    把扁担卸掉,两桶鱼都直接倒进水塘里,凌墨才和有栓从后院里走出来,一个人是笑得畅快,逗小孩很好玩;一个人是笑得欢快,俺的小黑和小鸡还在。

    晚饭是昨天有栓切的手擀面,一人一大碗,青菜手擀面,上面洒着卤牛肉。福妞和有栓都意外一下,只有凌墨一个人在笑:“吃啊,不要因为是我省出来的,你们就不吃了。”

    福妞先拿起来筷子,先吃了一大口,然后撇撇嘴挑毛病:“你这饭做得真省事,面是昨天有栓切好的。”被凌墨指使到最后,也没有下面,就放在那里放着。

    再说这青菜:“象是昨天洗好了没有用完的。”最后吃那香喷喷的牛肉,当然就不用说了,也是昨天切好的。

    凌墨任福妞去说,用筷子挟一片牛肉丢在地上给有财:“吃吧。”有财只是垂着脑袋看一看,继续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凌墨觉得大受打击,闻了闻自己碗里的牛肉,香得不行,再看看有财,仍然是垂着脑袋靠在有栓脚上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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