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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苦海孤雏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一阵哄笑声,这才发现前方围了十多个人,正指指点点的讪笑不止。

    梅雨生见状不由怒声喝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然而不喝叫还好,喝叫后反倒使那些人笑声更剧,心怒中也甚为疑惑,因此四外张望的观看身周景状。

    倏然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睡躺在一个小村口第一家屋舍的墙角狗窝中。

    面色骤然一红,忙站立整理衣衫,这才眼见自己全身已是发髻散乱,且泥泞处处,怪下得那些人讥笑自己。

    眼望村内正是早市之时,于是毫不理会众人之脸色,立时跨步入村寻找可供错过宿头行旅们落宿的食店。

    已然聪明的先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行至一家冷清的店堂内,朝尚未说话的店伙笑道:

    “小二哥,在下昨日错过宿头,行夜路时一下小心的跌落泥沟中,因此可否借用内间梳洗一番?另外尚请为在下准备些吃食,这锭银子先交柜,待会一并再算!”

    店伙眼见来了一位满身泥泞的落魄公子,说话时已将一锭五两银子放置桌上,因此闻言后,立时满面笑容的哈腰笑道:

    “唉哟!公子爷您可太客气了,出门在外,常有错过宿头之事,请!请!公子爷请跟小的来,灶间尚有热水,小的待会为您送至客房内供公子爷您梳洗,啊?公子爷看来公子爷您并没有换洗衣衫,这可就”

    梅雨生闻言,立时笑道:

    “小二哥,在下衣衫暂先冲洗晒晾便可,待稍为干些再穿,当然,待会的吃尚要麻烦小二哥送至房内。”

    “公子爷您放心,小的自会将吃食送至供您果腹,公子爷您请进吧!小的马上送热水过来。”

    进入一间尚称干净的简陋单房,不多时店伙已送至一冷一热的两盆水,以及梳洗用具。

    不到半个时辰,当店伙将四碟小菜及一盆饭送至时,才见到刚才那污泞不堪的公子爷,竟是个面貌俊逸,身材雄伟的公子哥儿。

    “公子爷,您说奇怪不奇怪?刚才您进店没多久,有一辆厢车打村南往北去,车上有两个面色凶狠的老头在对面买了一些卤味后便又走了,可是厢内却有一个女人啼哭不止,且不停的叫着‘梅郎!梅郎!’原来有村民想过去看看,却被那两个老头叱骂,还想动手打人呢”

    梅雨生耳听店小二自顾自的说着,不由心中大喜的急忙问道:“小二哥你是说有一辆厢车打南往北去?还有女人啼哭?”

    “是呀!就是这么回事!”

    耳听店小二的回答,虽是腹内饥肠辘辘,但已无暇食用,立时穿上尚水滴流的外衫,朝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在下有事这就离去,刚才交柜的银子够了吧!告辞了!”

    店小二耳听客官要走,可是尚未曾吃食,因此忙问道:“公子爷,您不吃点东西再走?喂喂公子爷还要找您银子呢”

    然而只见那英俊的公子爷连奔带跑的早已出店而去,店小二心怔之余,立时狂喜的将那锭五两银子收入怀内,并掏出一些碎银准备掌柜的回来时交柜结帐。

    匆忙奔出店面,往北疾追的梅雨生,但似知自己双腿难以追及马车,但也只能尽力追赶才不至断线。

    那是那厢车里的人,却是有计划的引诱梅雨生,每当至人烟之处,立时将他引诱而出,使得他饥渴交集难以进食。

    厢车内!此时有一女子之声响起:

    “嗯!‘九江分舵’办事能力颇为不错,武林白道名宿‘浪里白条’杨百桐闺女,再加上‘金陵猛狮门’门主‘猛狮’燕霸天的闺女燕双双,哼!哼!那杂种淫行已是坐定了,倩儿!‘鄂州’方面可曾准备妥当?”

    顿听另一个清脆悦耳,但却惶惶不安的女子之声说道:“启禀师父,‘鄂州分坛’梁坛主清晨已有急报传来,已定下一个目标,但并未惊动笼中鸟,只待咱们过江之后立时下手。”

    “嗯!很好,那‘子午亢龙丸’的药力尚有六个时辰,依计行事,应该尚可有两次的奸淫事故,嗤!嗤!这倒是便宜了那杂种了。”

    “师师父!难到两个还不够?还要”

    “哼!倩儿,如不多弄几个事主,但凭仇家在武林中的声望恐怕难以令江湖武林群起伐之,所以不但要多,而且还是白道侠义的闺女,喔!对了,苏杭两地分舵已放出风声没有?江、屈两位副门主有没有消息回报?”

    “启禀师父,蒙面大盗的身分已经散播出去了,而昨日‘九江分舵’也已开始传出‘淫魔’的风声,过不了多久,必然尽人皆知了。”

    “那好,待过江之后再广散‘淫魔’消息,到时嗤!嗤!十多年的深仇大恨即可完成心愿的报复了!”

    果然。

    时至晌午之时,在“大别山”往“鄂州”的路途中,在江畔的一个小村附近山林中,梅雨生欲火高涨双目赤如喷火,鼻息粗喘的低吼连连,正脱去一位橙衣姑娘的衣裤,有如饿虎扑羊般的压在那姑娘赤裸的娇躯上。

    那姑娘却是从沉睡中刚刚醒来,虽未睁眼,但已警觉的一双玉手疾推而出。

    就在此时顿觉下体猛然剧痛涌起,立时痛得她全身颤抖气机大消。

    “啊啊痛死了好痛不要求求你”她忘了自己身俱武功,只是在惊骇慌乱之下本能的以双手推拒拍打,且双腿乱蹬的抗拒着。

    但是双手随即被一双大手紧握压住,双腿也被紧紧绞缠难移,而胯间被人用又粗又烫的东西不停的疾速插挺,阴室内火辣辣,有如插入胸内的痛楚,痛得她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悲凄惊凛的尖叫声响彻林内,并传至道路中。

    就在此时,突听林外有一阵吵杂的人声响起:“好像在这边大家快仔细的找找”

    “老三小心点,大家别太分散!”

    “大家最好两人一组分开搜,查到什么叫呼喊一声!”

    梅雨生也就在此时,元阳一泄如注,而停止了耸动,这才发觉那姑娘面色苍白,泪水顺颊滴流不止,贝齿紧咬,神色冷漠,一双凌厉似剑的目光紧盯梅雨生,似欲以目剑将他凌迟碎尸万段才罢休。

    梅雨生淫欲已泄,立时忙起身胡乱的披上衣衫,便欲奔离,就在此时,已听见有人大叫道:“啊?在这里在这里!大家快来呀!”

    随声立时有数条人影忽隐忽现的疾掠而至,且频频呼唤他人赶来会合。

    梅雨生此时神智已清醒,耳听有许多人呼喊奔至,立时惊骇得欲往另一方奔逃。

    此时那受辱姑娘已匆忙的将散置四周的衣物匆匆裹身掩体,且强忍胯间痛楚的起身拦阻住欲逃的淫贼。

    “淫贼那里走?快留下命来!”

    那姑娘似已豁出性命的疾扑而至,双手疾迅的击向梅雨生,但是,双腿跨动时却剧痛得她全身颤抖气机难提,身手发软得毫无一丝力气。

    “好哇!原来是个采花淫贼二哥老五快抓住他,莫放了这淫贼。”

    “大嫂,你快去照顾那姑娘,这淫贼交给我们了!”

    众声吆喝下,只见已掠至五个人影,且立时扑向梅雨生,二话不说的掌拳齐施,疾攻而至。

    梅雨生心虚胆怯中,又岂肯遭人留下?

    因此迅疾的疾窜逃离,但刚奔没数步,左侧又掠至一人拦挡去路,双拳疾抡的猛击而出,立时击中他左肩及左胁。

    “三弟拦住他,先围住他莫让他逃了!”

    梅雨生曾习有三成的“归元神功”因此虽身中双拳,打得他步履踉跄,痛楚不堪,但并无大碍的猛然双手如爪抓向来人。

    施拳之人双拳击体,但觉有股反震之力激震双拳,并见淫贼爪势已临上盘,霎时大骇的暴退数步,并且大叫道:

    “啊?这淫贼练有护体神功,大家快用兵刀招呼他。”

    然而梅雨生岂会与他互斗,而遭众人围堵?因此爪势一出逼退身侧之人后,立时猛窜前方矮树林之内。

    刚窜出丈外,突然一尖爪之物抓临后背,顿觉背脊骤痛,接而衣衫撕裂得感到凉意,但却头也不回的忍痛没入林内,霎时已踪影不见。

    身后五人毫不放松的怒叱紧追,一名施展链子爪抓伤淫贼且抓撕下一片衫布的瘦高青年,眼见淫贼窜入林内人影已杳,不由恨声的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抓向那淫贼头颈?否则不就可阻止淫贼的逃窜?

    梅雨生在林内东奔西窜,只觉身后追来的众人逐渐远离,这才使惊骇之心放松,立时观望方向往西北而去。

    梅雨生顺小道疾奔,约莫半个时辰后,到达一处乡间小村,已是两日未曾饱餐一顿,但又不敢停留过久,因此在怀内掏摸出一些银票及仅有的碎银,以碎银在民家购买了一些吃食包妥,离开小村,准备寻一隐处果腹。

    刚离开村口不到半里,而小村内却射出一道烟花曳往西方,看样子小村内竟有人传递梅雨生所去方向。

    不多时,西面数里之外又射出一道烟花续往西去。

    “鄂州”往“汴州”的宽敞官道中,一个衣衫褴褛发乱髻散的蓝衫少年,正徒步赶夜路的朝远方天际灯火映亮之处疾赶。

    一望无际的荒原中,却在前方左侧有处树林,只见官道旁的一株树上挂了一个灯笼正闪射出微弱的灯火,但却在黑漆漆的夜色中额外引人注目。

    那衣衫褴褛少年,心中又疑又奇,且警戒的疾行近前观望,顿见灯笼下方有一个屈卷身躯的背剑姑娘,正熟睡树根处,右侧一株树下尚系着一匹坐骑。

    那少年似淫心大动的盯望那熟睡姑娘,但似又神智未泯的强忍,而双目却紧盯那姑娘衣襟半解所露出的颈胸。

    那少年正是曾遭人追杀的梅雨生,此时约莫子时,本是他体内“子午亢龙丸”

    药性发作之时,但似乎药性已然大减,因此使得他虽有淫欲之冲动,但灵智未泯尚能思考,故而已能强忍淫欲的踟蹰不前,似有些惧怕那姑娘突然醒来执剑伤害自己。

    果然。就在此时那姑娘忽然翻转身躯,蒙胧中似惊醒的猛然睁开双目,眼见有一个人影站立丈外之地,霎时猛然侧翻,接而身躯疾挺的倒翻站立身形。

    “你啊少谷咦?不对”

    那姑娘只觉胸前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胸口衣襟半解,顿时惊慌的闪身隐入树后并惊叫道: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做出如此下流无耻之事?”

    梅雨生眼见那姑娘已醒,顿时惊恐的连连倒退,且连连叫道:“不不是我

    我只是看见灯笼才走过来的,我不知道姑姑娘你睡在这儿我我”

    那姑娘似是功力深厚,暗夜中依然可循微弱的灯光看清那男子面貌及模样,不由惊疑的说道:

    “咦?你双目通红是不对,你是否中毒了?莫非咦?什么人?

    是什么人隐身林内?”

    那姑娘功力不弱,似听见身后林内有此一异声,立时侧身掣出背后长剑,一双美目凝望林内,但半晌未见有何动静,再回首望去,只见那男子已踉跄的奔出数丈之地。

    望着那不稳的身形以及沉重的奔行声,已知那男子虽非不懂武功之寻常百姓,但也只能算是低下的二、三流角色。

    因此并未曾追赶逼问,再想起自身之事时,这才又惊骇的脱口叫出声来:

    “咦?奇怪?我怎么会在此处?酉时我还在‘信阳镇’用膳唉呀!遭了,我中了人家的暗算”

    那姑娘心中大吃一惊,立时警戒的提功运气凝目四望聆耳细听,但林内除了虫鸣吱叫,枝叶沙响外,并无一丝可疑状况。

    忙检查身上各处,见并无一丝异像,再掠至坐骑处,依然无一丝失物,更令她匪夷所思的思忖不止。

    半晌,她才似有深查之心,立时跨骑往那男子逝去方向急追。

    那姑娘刚策骑驰出里外之地,突见树林内缓缓的步出四个身影。

    居中一个风鬟雾鬓面蒙轻纱的女子怒声叱道:

    “该死!想不到这‘神龙谷飞凤堂’的小队长,功力竟然如此高超,竟能提早自冲穴道使得此次功亏一篑,哼!梁坛主你怎么办的事?难道不知再检查那司徒女娃的穴道?”

    身后一名身材高瘦面色苍白无须,面色阴鸷的六旬老者闻言,顿时惶恐的躬身说道:“启禀门主,属下送这女娃来此之时,确曾再次变换所点穴道,但怎知不到半个时辰,这女娃竟能从昏睡中冲开穴道?可见这‘神龙谷’的小队长确是功力深厚!”

    另一名全身枯瘦鸡皮鹤发,手执一根乌黑铁拐的七旬老妇,立时开口接道:

    “梁坛主不必再多说了,还是快传讯贵坛所属盯牢那小子的形踪去向,莫要松了线才是。”

    “是!门主、申堂主,属下这就去传讯各分舵布线,门主!属下先告退了!”

    “嗯!好吧!你快去,随时传报那杂种的行踪!”

    “遵命!属下先行一步了!”

    那梁坛主躬身抱拳后,立时转身朝梅雨生奔逃方向掠去,转眼已消失在黑夜内。

    蒙纱妇人眼见梁坛主人影已杳,这才沉声说道:

    “我们走!”

    话落之时转身又掠入树林内,那枯瘦老妇也紧跟掠身入林,另外一位从未吭声,身材娇小玲珑的姑娘,竟然是梅雨生为她吃尽苦头的彩霞,也就是那蒙面女子口中的女徒倩儿。

    只见她神色怔然的望着官道远处,接而垂首的叹了口气后,才疾掠入林,追赶已入林的师父。

    如今情势已明朗,原来是这些人蓄意一连串的陷害梅雨生而且还不罢休的似有后续行动,真不知又有何种恶毒计谋要陷害梅雨生?

    要是梅雨生能知道自己忍饥耐苦,日夜急赶,欲从掳人的恶徒手中救出心爱的彩霞,竟然也是设计谋陷自己的其中一人后,真不知他有何种心情再看待彩霞?

    就在梅雨生已然渡江追寻所爱之际,江南之地却从酒肆茶楼中,不知从何时?

    何人?散播出一则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据有人查知,肆虐江南各大城邑乡镇只要金银不要珠宝的无名巨盗,竟是“四明山庄”庄主“归元神剑”霍天行的女婿梅雨生。

    此则消息一经传出,顿时使江南之地的江湖武林震惊,议论纷纷的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聊主题。

    巨盗来历的消息传出不到三日,又有两则更令人震骇的消息又经散播。

    数日之前!在“庐山”近郊的山区中,竟有人奸淫了行道江湖的武林侠女,而那位侠女竟是远在“金陵猛狮门”门主“猛狮”燕霸天的独女“火凤凰”燕双双。

    另外,又在当日夜里“九江”武林白道名宿“浪里白条”杨百桐的爱女杨玉珠,竟在离家不远的湖畔遭人奸淫。

    这两则消息较巨盗之消息更令人震惊,然而更使人惊骇的第四则消息突然又经人传出散播,那就是连连奸淫两位侠女的淫贼竟是与无名巨盗同为一人。

    就在江南各地谣传淫魔巨盗的“淫盗恶魔”时,江北之地也传出梅雨生续在“大别山”近郊,又奸淫了探亲返家途中的“汴州”侠义“虎掌”姜煌昌之女“金凤”姜秀欣。

    是时正有“云梦六合”等白道高手途经当地,循女子尖叫声入林探查后,与“淫盗恶魔”照面下合围捉拿,竟被他负伤逃窜山区内。

    “淫盗恶魔”罪孽深重,虽负伤逃窜后,却在当夜行经“信阳镇”镇郊之时,却又淫心大起意图奸淫“神龙谷飞凤堂”的司徒小队长。

    尚幸司徒小队长功深技高,击败淫魔而得以安然,但却不知为何的未曾追杀那淫魔?

    江南、江北连连数则消息不到月余,已传遍整个江湖武林,不但官府指名缉拿外,便是武林中白道侠义皆同时在各地追捕“淫盗恶魔”

    尤其是闺女受辱的几位武林名宿,更是怒邀亲朋好友,除了追捕淫贼外,并欲至“四明山庄”登门问罪求取公道。

    “四明山”乃是道家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中,三十六小洞天名列第九的“丹山赤水之天”所在地。

    因山有七十二峰连绵成屏,中有分水岭,且有石窗四面玲珑,可通日月星晨之光故名“四明山”

    山脉极北的一个山脚小山谷中,倚山而建的大庄院“四明山庄”在头进正堂客室内,庄主“归元神剑”霍天行与拜弟副庄主“掌鞭双绝”潘立雄,正陪着远道而来的“猛狮门”门主燕霸天,以及侠名显赫的“金陵秀士”庄文才,还有“镇江大豪”古雄,以及一位双目红肿,面色苍白的赤衣姑娘“火凤凰”燕双双,神色无奈的细述着。

    只见那“猛狮门”门主“猛狮”燕霸天双目怒张如铃,咬牙切齿的瞪望霍庄主。

    而“金陵秀士”庄文才此时正开口说道:

    “燕老弟,如果霍老哥刚才所说属实的话霍老哥实也属同等遭遇,只不过是无奈之下招为女婿,而使得霍侄女有了名份,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尽切实,燕老弟”

    在一旁劝慰“猛狮”燕霸天的“镇江大豪”古雄,此时也开口说道:“燕兄,当初霍老哥爱女于归之喜时,小弟也曾身为贺客,当时似也看出霍老哥言词闪烁,似有难言之隐,但小弟也不好详询,看来必然也与此事有关,因此”

    就在此时,怱见家将“暴雷”贺家俊急步入堂,朝在座主客抱拳为礼后,立时又朝霍庄主禀报道:

    “启禀庄主,此时庄外有来客投帖拜会,乃是‘鄂州天星门’夏候门主,及‘鄂州双义’严氏兄弟,以及‘九江’名宿‘浪里白条’杨百桐,还有一位杨姑娘同行,现已由‘烈火’何二哥引领前来!”

    霍庄主闻言,立时起身的忙道:“快快有请!”

    转而又朝在座诸客抱拳苦笑道:

    “诸位且稍坐,容小弟出堂迎客”

    正说时,已见“烈火”前行引领数位面色严谨沉默的侠义同道行至当前,于是忙跨步出堂揖手迎道:“诸位老哥前来,小弟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其中一名身穿青袍,三绺长须及胸的文士,立时抢前两步,哈哈笑道:

    “哈!哈!霍老弟,一别数年有余,老哥哥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来!

    容老哥为你介绍几位同道!”

    “哈!哈!夏候兄客套了,小弟对杨兄以及两位严世兄皆有数面之缘,并不陌生,杨兄,两位严世兄快请堂内坐,杨兄您的来意小弟已然心中有数,且先堂内坐,再容小弟详告内情可否?”

    “归元神剑”霍天行的侠义名声,武林中人尽皆知“浪里白条”杨百桐虽是兴师问罪而来,但也不好坏了礼数,因此立时强笑的抱拳说道:

    “好说,好说,霍兄为人我等俱知,小弟此来实有一事须由霍兄解惑,来得鲁莽尚请霍兄莫要见怪!”

    霍庄主闻言后,不由轻叹一声的说道:“唉!江湖传言甚速,小弟已然明了杨兄所指,不过此事唉!说来话长,杨兄!夏候兄!两位严世兄,还有杨侄女,先进堂入座吧!里面也有几位同道在座呢!”

    众人同行入堂,而堂内诸客也起身相迎,先后两批远客实也属旧识,相见之下虽也欣喜,但此时皆是面色沉重的强笑为礼,然后依主客落座。

    霍庄主眼望站立“浪里白条”身后,那面貌清秀,矫甜可人,身材纤柔的青衣姑娘,不由轻叹了口气的循望在座诸客说道:

    “诸位老哥远道莅临敝庄,小弟深知同为‘梅雨生’那畜生而来,唉!说来话长,刚才小弟已同庄兄及燕兄、古兄详述过内情,但小弟可再细述一遍,且由诸位老哥的经验及高智评判小弟所说是否有不实之处,或是有隐瞒之处?其实小弟和两位老哥同为爱女遭辱之人,是这样的”

    霍庄主于是便将爱女遭辱,无奈之下收为女婿后的情景,毫无隐瞒的详述一遍,并也将拜弟“掌鞭双绝”潘立雄明查暗访梅雨生来历之事详述一遍。

    众多来客耳听之后,俱都沉思其中疑处,只听“天星门”门主“七星剑”夏候宏皱眉说道:

    “嗯依霍兄所述此子来历甚为可疑,喔!小弟之意是霍兄所言,小弟甚为相信,也深为夏兄叹息,如今问题出在那‘梅雨生’之来历,在座中以霍兄最为详知,但也及此而已,因此小弟认为只有找到那‘梅雨生’才是我等急切之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猛狮”燕霸天性虽火爆,但也属明理之人,已知霍庄主也如同自己为受害人,只不过是曾亡羊补牢,为女儿定下名份而已。

    但是又想到自己宝贝女儿,霎时怒火高涨的叱声道:“这王八羔子,若让老夫抓到的话哼!不把他劈成肉酱才怪!”

    “浪里白条”杨百桐远从九江赶来兴师问罪,但没想到霍庄主也属同样遭遇,差别之处是女儿有了名份,再听“七星剑”夏候宏所言,心知只有先找到淫魔才是正理,因此也紧接“猛狮”之后苦笑道:

    “燕兄,如今咱们两家嗯!如江湖传言属实的话,还有‘汴州’的‘虎掌’姜老兄之女,咱们三家只有先搜寻那‘淫盗恶魔’再说,当然还需联络各地亲朋友好及武林同道追缉那畜生。”

    霍庄主闻言立时接口道:

    “杨兄,小弟虽承蒙诸位大义见谅,但小弟再怎么说名份上依然是那畜生泰山,因此也脱不了干系,而小女璇玑已由家将‘疾风’、‘迅电’两人陪同寻找那畜生月余,至于小弟也不能置身事外,当陪同诸位重踏江湖追寻那畜生。”

    正说曹操,曹操便到,只见堂外迅疾的掠入一人,正是风尘仆仆面有倦色的“疾风”郝子斌。

    “疾风”郝子斌眼见堂中远客众多,眼见诸客中的两人,立时心知众人所来为何,忙朝众人躬身抱拳为礼后,似有事欲禀,但又似有顾忌。

    霍庄主见状忙说道:

    “郝贤弟,在座的皆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无妨!”

    “疾风”郝子斌心知江湖传言用不了多久众人即知,再者也非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因此立时禀告道:“启禀庄主,属下及马四弟陪同小姐沿途查访姑爷的下落,行至‘姑苏’时已然得知江湖传言,震惊之下立时查访真相,在一家饭堂用膳时,却意外的听见有人谈论一件惊人之事,但尚未曾在江湖中广传,属下原本怀疑谈论之人有心造谣生事,因此出面相询追问,这才发觉其中一人竟是‘万事通’万糊涂那位老前辈,还有一人则是亦正亦邪的‘五湖游乞’黄老九!”

    说到此处“疾风”郝子斌见众人目光皆望向自己,于是一咬牙的继续说道:

    “属下知道‘万事通’万糊涂,人虽有此一糊涂,但从不说无真凭实据的假话,因此详问之下却遭他回说‘信不信由你’,属下认事关重大,因此与小姐及马四弟商议之后,立时赶回禀告庄主!”

    霍庄主闻言不由急声催道:

    “唉!郝贤弟,你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惊人消息你也未曾说出?万糊涂那老糊涂可是人糊涂,心却清明得很,由他口中说出之事十成不假,你就快说他说些什么了?”

    “疾风”郝子斌知道不说是不行了。

    因此他便朗声说道:“据万糊涂所说,梅雨生此人是霍天行女婿不假,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依万糊涂所知,梅雨生应是‘武林驸马玉面神剑’苗君毅的儿子,但追宗论祖,却应复姓‘欧阳’,至于梅雨生所犯之罪孽,十有五成是遭人阴谋计陷,身不由己的所为。”

    “啊?”

    “什么?万糊涂真是这么说?”

    “郝老弟,‘万事通’确是如此说?”

    堂中众人耳听“疾风”郝子斌之言,俱都惊凛得怔立当场,你看我,我看你,盏茶工夫,皆无人吭气。

    霍庄主眼望众人神色后,轻叹了一口气,朝“疾风”郝子斌说道:“郝贤弟,辛苦你了,你快下去休歇吧,有事时自会差人请你来!”

    “是!属下告退!”

    众人目送“疾风”离去后,这才再次详研“疾风”所探得的消息,并有心至“武林驸马府”查明真相。

    商议一个多时辰后,众群雄已商订出行止,翌日清晨,一行十余人便出庄往江北而去。

    就在一行人结伴远行之际,在“汴州”的侠义名宿“虎掌”姜煌昌的内宅中“金凤”姜秀欣悲泣得哀怨欲绝,已将自身遭遇诉明双亲,于是

    “汴州”乃是中原心脏地带,古称汴梁或汴京,因禹治水划全国为九州,而汴州居于九州正中,故名中原亦称中州。

    “汴州城”的大南门内鼓楼街南面,乃是名扬全国的“相国寺”

    寺左有一处庭院深广,内里屋宇重重的大宅院,此大宅院乃是当今皇上御妹行馆,也就是二十年前数度救驾有功的“玉面神剑”苗君毅,经钦赐“武林少保”之阶。

    后又因消灭叛国邪教而被招为驸马,并赐封数十处叛逆产业为“武林驸马府”

    别庄,别院的其中一处。

    而此间大宅院便是“武林驸马汴州别院”之所在。

    此时。

    大宅院正堂客室内,别院院主“潇湘剑客”冯天义位居主位,客座上则有七名神情严肃,且忿怒的武林名士盯望着别院院主。

    长髯垂胸神态威严的“潇湘剑客”冯天义,面朝一位半百之龄,但无须而面貌威猛的赤衣老者沉声说道:

    “董老哥,你身为武林赫赫有名的‘报应神’,但也不能只凭江湖传言,便一口咬定本府少府主曾犯下如此神人共愤之事,想必是未曾细查传言是否有误,而引起此天大误会,因此小弟希望诸位深思远虑先查明真相。”

    位于“报应神”董至成右侧,一位身材高壮,满面虬髯五旬不到的“虎掌”姜煌昌,闻言怒拍太师椅扶手的站起身来,双目怒睁的指着“潇湘剑客”说道:

    “冯院主,贵少府主是否曾犯下此事,冯院主你能确定吗?难道我姜煌昌还会拿爱女一生名节来诬赖贵少府主?其实今日董大侠及诸位武林同道肯陪同姜某前来贵院,乃是已知贵府少府主已于昨夜进入贵院,因此冯院主何不请贵少府主出面对质以释清白?”

    客座中,另一名身穿长袍,蓄三绺短须飘逸不群的四旬出头文士“中州一剑”

    柴松柏,也已起身抱拳笑道:

    “冯院主,贵府乃是江湖武林甚为称道的盛鼎,院主既称贵少府主并不曾犯下武林恶行,那又何畏出面对质?莫不成院主有心为贵少府主遮掩?有道是人言可畏,院主可愿贵府之名声毁于今日吗?”

    “潇湘剑客”冯天义耳听诸人之口气,心知今日之事如稍有不甚而引起群愤后,那可是甚难收场,说不定将为“武林驸马府”惹出难以收拾之大祸,也只有请出昨日方到的大少府主出面,与众人当面对质,方可解除误会。

    心中已思忖出凭空而至的危机,又岂肯让它成真?因此立时唤人请出少府主与诸位访客会面。

    片刻后。

    一位神采飞扬,容貌俊逸的青衫公子,已跨步入堂,而身后尚随行两名浑身散射出一股威凌之气的年轻剑士。

    站立“虎掌”姜煌昌身后一位自始便低垂螓首的姑娘,此时也抬首望向那青衫少年。

    但见她红肿如桃的双目,盯望青衫少年一会后,似有疑色的怔望一会后,再次掩面垂首泣声不止,并哽咽的说道:

    “泣泣爹好像是他但又”

    “欣儿!你要仔细看清楚!不要怕!一切有爹为你作主,而且还有几位伯叔也会为你讨取公道。”

    “是爹女儿看他很像可是又有些不一样我也不知道”

    “报应神”董至成在旁沉声说道:“贤侄女,这可是事关你的一生名节,你可要仔细看清楚,千万别冤枉人,但如果是的话你就说出来,在座的各位伯叔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此时那位青衫公子已从冯院主口中得知事情始末,因此忙步行至堂中朝数位武林名宿揖手说道:

    “晚辈苗浩天见过诸位前辈,诸位前辈同莅本院讨取公道此乃常情,晚辈深感敬重诸位前辈大义之心外,也对姜前辈抱以诚挚的悲愤,但事关晚辈之名誉,因此晚辈也不愿背下此不名誉的黑锅,自是愿澄清此事!”

    “报应神”董至成闻言后,也立时抱拳说道:

    “少府主肯出面解释,老朽等自是愿洗耳恭听,也希望少府主最好解释清楚,是屈是直自有公理评断!”

    青衫少年苗浩天闻言后,于是朗声说道:“诸位前辈,晚辈乃是在两月之前拜别父母,由‘仙霞岭’前往京都拜见皇上,五日前才到达‘洛阳’拜望父执‘金笔书生’万师伯,并在万师伯家中停留两日,三天前才上路昨夜进入汴城,在行程及时间上,晚辈怎能分身两地做出江湖传言中的罪大恶极之事?因此尚请诸位晚辈明鉴!”

    在座诸位侠义闻言,顿时愕然,如依他所言,在时间及行程上确实难以分身两地,因此实难将他视为犯案之人。

    “虎掌”姜煌昌,此时已然急声喝道:“少府主所言当真?”

    少府主苗浩天立时神色凛然的抱拳回道:“姜前辈,晚辈所言句句属实,也皆有人证可询。”

    少府主身后的两名剑士,似为少府主受此莫名的诬陷甚为不满,左侧的一名剑士因而跨步上前,沉声的补充道:

    “诸位前辈请勿听信江湖谣传而错诬本府少府主,本剑士与张贤弟两人奉府主之命陪少府主出府至今,从未分开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也未曾远离里外之地,况且从‘洛阳’至此地途中,尚曾遇见‘潼城飞鹰’赫大侠,并同在一小村饭馆内进食,因此本府少府主怎可能化身两地?尚请诸位前辈明查!”

    再经过剑士的说明,可谓时、地、人皆明有证可询,绝非虚构之词,如此一来,岂不错诬这位少府主了?

    几位侠义心中震惊,正不知该如何向对方陪罪道歉之时,一名自始皆未曾发言的一位身材瘦小,神色机狡的五旬之上老者忽然开口问道:“少府主,请恕老朽插言相询!”

    少府主苗浩天正自心喜已提出入、地、时之证,解开了自己身受不名誉黑锅时,耳闻老者相询,立时笑对老者,抱拳说道:

    “老前辈如有不明之事,但问无妨,晚辈定是知无不言的以解前辈之惑!”

    那老者闻言后,深沉的笑了笑后问道:“嗯!很好,那老夫就直问罗!请问少府主有几位兄弟?”

    少府主苗浩天闻言立时笑道:“晚辈有亲娘姨娘八位,各有所出,晚辈添为大哥,下有弟七人妹五人。”

    “喔!那么少府主的七位弟弟面貌是否与你相似?”

    “啊?这个实不瞒前辈,晚辈兄弟八人相貌虽非酷似,但皆有相似之处,老前辈您问这些”

    那老者似已达到目的,因此嘿嘿奸笑道:

    “少府主,依你刚才所说,做出奸淫之恶行的人,纵非少府主你,但你可敢保证非你兄弟所为?再者!贵府所在又距‘苏杭’两地不远,说不定嘿!嘿!嘿!

    依老夫看来,贵府还是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你,想必是令弟其中之一罗?”

    就在众人愕然之际,顿听“潇湘剑客”冯天义怒声喝道:

    “呔!‘魅影邪怪’,本院主尊重你乃是陪同姜老哥前来本院,因此未曾因你名列本府缉拿名单之内而擒拿你,没想到你竟还在本院胡言乱语?哼!你就留下来吧!”

    话落!身形立时疾掠而前扑向“魅影邪怪”

    倏然从侧方人群掠至一道身影,迅疾的拦在“潇湘剑客”身前,双掌立抬胸前的怒声喝道:“住手!”

    “潇湘剑客”眼见是“虎掌”姜煌昌,霎时顿止身形的喝道:

    “姜老哥,这老邪怪在中州之地犯下了十余件大案,你也属侠义之人,岂可替他出面?”

    “哼!冯院主,小弟虽不敢自称高义之人,但叶老邪自知贵府容不下他,却依然陪同小弟至贵院求取公道,不论他在贵府眼中是何等人?但小弟绝不容许贵府今日伤害叶老邪,否则便是跟小弟过不去!哼!哼!再者刚才我等险些遭少府主几句话而将罪行推开,但若不是叶老邪查出有疑,且一针见血的说出贵府尚有七个疑犯,想必你等也不会焦急的想封死叶老邪之口吧?”

    “报应神”董至成虽也道“魅影邪怪”以往行径不耻,但今日他乃是为武理公义挺身而出,再怎么说也不能任由“武林驸马府”将叶老邪留下,否则同行几人岂不皆成了无情无义之人?因此也立时跨步上前说道:

    “冯院主,姜老弟说得对,今日叶老邪乃是陪我们至此求公道,并非我等将他送至贵府手中,你若想动他一根汗毛,哼!那可别怪老夫无情了!”

    同行的“中州一剑”柴松柏及另两名侠义,也深有同感,因此也都起身作势,大有一言不合,便欲动手之意。

    站立堂中的少府主眼看干戈将起,立时急声说道:

    “诸位前辈且稍息怒,本府之人绝不会为了叶前辈而令诸位前辈有损道义,因此请诸位前辈放心,况且当前之事元凶未明,却使双方交恶那岂非不智之举?”

    众侠义闻言,心知也对,虽是为助“虎掌”姜煌昌爱女求公道,但如今真相未明,却与“武林驸马府”交恶,也并非心中所愿,因此“中州一剑”柴松柏开口说道:

    “诸位,今日至此虽未曾查出淫贼,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日后若查出是他兄弟之一所为,咱们再广招同道讨公道也不迟,但若下是他们兄弟所为,咱们也不能强逼入人之罪,因此,依小弟之意,今日暂且作罢,还是寻找线索揪出那‘淫盗恶魔’才是正理!”

    于是,双方不欢而散,众侠义在未能揪出“淫盗恶魔”却险些与“武林驸马府”

    引起争端的情况下,俱都面有愤色的告辞离去。

    而“潇湘剑客”冯天义将众侠义送行出院门后,立时匆匆赶回客堂,与贵苗浩天商议多时之后,立即修书传讯府主告知详细情况,并说明武林中似乎有暗潮隐伏,恐将有动乱发生,希望府主能早做准备。

    然而他却不知正当“汴州”侠义至别院寻找淫魔求取公道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仙霞岭驸马府”竟收到一封无具名的信函,已使得武林泰斗之一的“武林少保玉面神剑”苗君毅匆匆与三位夫人出府,而且正是往“汴州”而来。

    因为那封未具名的信函中,提起“玉面神剑”苗君毅隐藏近二十年的隐痛,信函中写着

    “字谕苗君毅:

    尔于十九年前在‘凤凰台’山区奸淫一位山居姑娘,因而珠胎暗结的羞隐山林。

    今欲为子认祖归宗,故函邀尔于‘中元’七月十五至‘熊耳山落魂崖’相会。

    尔如拒不相认,自将母子俩之遭遇公诸于世,广招江湖武林评断公理是非!

    路见不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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