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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乾坤黑龙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飘呀飘呀如空中的浮云随风飘荡。

    摇呀摇呀如幼娃在母亲怀中摇晃。

    似真似幻,似醒似昏,突然一阵冰凉水珠淋面,惊醒了自崖而坠的君毅。

    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眼,朦胧中听见哗啦啦的泻泉之声,只见四周黑漆漆的,毫无一丝光线。

    “哎哟!好痛!嗯嗯”没想到挣身欲起,却使得全身肌肤有如撕裂般的痛楚,痛得君毅全身发软筋骨欲散。

    紧皱眉强忍痛楚的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黑呼呼的不见星光!那些人呢?咦?我是泡在水里还好是浅水。”

    忍着筋骨的剧痛,缓缓伸手至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蛟目珠”立使周围光明大放。

    君毅这才看清自己已倒卧之处,竟然是上下左右以及头顶之方皆是岩壁,只有双脚外则是上不见顶,下方深不可测的陡峭山壁,尚幸身卧之处是突岩壁约有近丈的石岩。

    看来自己是从上坠落,万幸的坠于此块石岩上,再斜出两尺恐怕就坠于崖下了。

    再转望凹岩之内,只见宽广高大,足有十多丈,洞顶有三道流泉从石隙中流泄,沿着壁角再泄于崖下。

    内里岩壁及岩地上尚长着许多不知名的似开非开的异草,有的尚长出一些眼大果实,有红、粉、黄、绿等色,而岩壁内里隐约的有道石门半开,好似一个门户。

    “哦!我的箱子呢?我的箱子呢?啊!遭了只剩几锭金银了,其它都没了。”

    静静的卧躺着,将自己的遭遇细想了一遍,愤恨那些恶人无些许善念,动辄欲置人于死地,真希望自己能如同那些武功高强的大侠,将那些恶人—一惩罚。

    突而一丝光线由悬崖外射入,顿使他心中一惊。

    “啊?喔!原来天放亮了,旭日之光正好可照入此地。”

    身躯之疼痛已大为减少,强忍的缓缓起身,探首望望崖顶,可真是猿猴难攀的岩壁,而且不知有多高,再望向下方却是云雾朦胧水声轰然,也不知究竟有多深。

    “看来只有那石门是唯一的出路了,既然是人工石门,必然有通路,进去看看吧!”

    石门之内是一条阴暗的通道,约有一人多高,用“蛟目珠”往内照去,见有九层石阶,而后斜伸而入,看样子好像依山洞形势略为整理过。

    通道内每隔三丈,石壁上便有一个插火炬的小洞,旧有火炬也早已腐烂落地。

    走过三个弯处,已进入一间小石室,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前方尚有一圆洞门,出了洞门顿令君毅惊异。

    只见眼前是一个又高又宽的大山腹,竟然和在家乡中见到巨蛟的山腹不相上下,看来自己倒是和山洞有缘份的。

    更令他惊异的则是对面山壁间,有一个和走入山腹的小石室相像,而右侧则是依山壁凿雕而成的大石殿。

    大殿前有九层石阶,再上便是殿前平地,石殿有石柱、石雕花壁,以及两扇大石门,雕功古朴简单。

    跨步行往广场,再回首望向进入山腹的沿道,这才发觉圆洞上的横匾刻着“朝阳门”三字。

    “喔?‘朝阳门’?嗯!果然是,洞外迎入旭日晨光果真名副其实。”

    再行往对面相同的圆洞门,上面则刻着“映霞门”三字。

    “喝!好一个‘映霞门’,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出此门必然是斜阳晚霞的美景,先看看这石殿再说。”

    大殿之石柱各有一条盘龙卷柱,张牙舞爪的好不雄伟,殿墙上则刻着一些日月星辰、山云水岩、鱼、蝠、鹿、松、柏、翠竹、灵芝,以及龟鹤麒麟狮龙等等之刻画,看来好似道家宫殿。

    两扇又高又大的石板门大开,横匾上有“飞鹏门”三个大字。

    “哇!这殿门外观可真雄伟壮观,脓是依照山腹岩壁整建而成的,想必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及时光才能完成的,真是安全隐密的居处。”

    步入大殿,两侧各有五张大石椅,正前方则是一张长条石桌,桌后有三张石椅,椅上的布垫背饰皆已腐朽成屑,椅后的石壁上则是一面大浮雕,在上角是一轮旭日东升,正中则是一只伸展双翼双爪怒抓昂首欲呜的大鹏鸟,望之极为栩栩如生。

    浮雕两侧壁间,各有一条通道,而进殿两侧石壁间也各有一条通道。

    整个石殿堂蛛网处处尘埃密厚,地面散浇着无数腐烂成灰的布帛及木屑,只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铜、金之物尚称完整。

    “啊!如此看来此山腹石殿似是久无人居的古代神秘殿堂,必然早遭遗弃了。”

    君毅在殿内四处探查,发觉殿门两侧的通道内各有五间大石室,内有石床、石桌、石橱柜,除了一些钢玉饰品外俱皆腐朽,通道底端则是一间洗濯之处,一方长宽的大池尚是水波纹纹,不停的溢流壁角水渠,渗入石壁角落不知流向何处?

    浮雕两侧的石通道,左侧一条三丈之内有一扇石门,石门内是一间宽大的起居室,内里尚有一间卧室,看此一间大石室,内里四条长石板桌及长椅,尚有一间灶房,想当然便是此间主仆的食堂了。

    君毅查看至此,除了殿外“映霞门”待查看外,并无何特异之处。

    “这个山腹大殿可真是非数年之力方能建成,此间主人不知为何离此他迁?弃之不住岂不可惜?”

    在石椅上坐下休歇一会,却见那长石桌上的尚放有一物,顿时好奇的上前观看。

    原来是一片被尘土遮掩的石板片,好奇的拂净尘上,只见石板上刻着一些字迹,顿时以“蛟目珠”照射细看。

    “余‘飞鹏门’门主公孙浩天,伤重返门回生乏术,留待有缘助女重生,余赠所有只乞承传,山殿之秘书藏鹏目,复出诛敌永保本门。”

    君毅看完之后,略知其意,大概是此山殿之人与人结怨,伤重返此匆匆留言后,再出山殿歼除追兵,可能已与敌同归于尽,才保此山殿如旧,可是要助女重生则是怎么回事?

    “嗯!依此石板所诉,大概一切谜题恐怕是在喔!大概就是大鹏鸟的双目。”

    君毅好奇的细望壁上浮雕,仔细的望着鹏目。

    只见大鹏双目怒睁威显,极为生动,移步上前用以摸索,无意中在左眼上按了一下,突听连续数声“卡!卡卡”响起,接而脚下微震。

    君毅心惊得疾退数步,只见左侧石壁近墙角之地缓缓移开一片石板,露出了一个四尺左右只容一人出入的地道斜斜往下深入。

    黝黑的地道内阵阵阴寒之气上涌而出,令人顿感寒意侵身,真不知内里是何景况?

    和此洞有关,因此不应有危险才是,否则来人如何救助他女儿?”

    于是手执“蛟目珠”放心大胆的进入地道,只觉地道内寒意甚重,而且愈行深入寒意愈甚。

    下行约十丈左右,才到达地道底端,眼前是一扇石门紧闭,别无其他通路。

    君毅毫不犹豫的推开石门,刚推出一道缝隙

    “啊!好冷”

    一阵酷寒难挨的寒气骤涌而出,使得内功不弱的君毅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疾退两步避开寒锋。

    好奇心的使然,君毅强忍寒意的侧身转入石门内。

    “啊?”

    内里景像顿令君毅目瞪口呆,只见室内冰壁如镜,反射出数个君毅身影,令人不知何者是真?

    “这这是怎么回事?山腹之地竟然尚有寒冰成室?”

    心奇的望向室内,除了四壁皆冰外正中尚横置着一长方形的冰块。

    缓缓前往往内观看,顿今君毅张目结舌的倒退数步,久久才听他喃喃自语道:“这这那是我没看错吗?”

    再次上前惘然的往冰柜内望去。

    只见里面竟是一位全身赤裸栩栩如生的女子雕像,但仔细观看之后,发觉并非雕像,而是一位被酷寒之气冰冻成苍白如玉的姑娘。

    那姑娘乌黑及腰的长发散于两侧,身材娇小,面貌清秀娟丽,年的豆寇,全身苍白无一丝血色,胸前两团盈盈若握的椒乳间,放置着一粒酷寒四溢的白珠子。

    “哦!她一定是刻写石板之人所提及的女儿,看她全身僵冻硬挺,但仍栩栩如生,仿佛是睡着未醒,可是她心脉静止气息皆无,若是以医者而言应已回天乏术视为亡故了,怎能救得活?”

    君毅愣愣望着,心思疾转之下摇头叹息。

    忽而又喃喃说道:“不对,以她身遭之境必然是经人安排至此,因而必有内里玄奥,石板刻字苍促急迫语意不详,不知是否移开那粒冰寒的珠子便可使她活转?也不对,如果如此轻易,那刻写石板之人自己便能做到,何须留字待人救助?是否另有玄奥也不得而知,况且以大殿内之景象,此山殿间弃已非数年之短光阴,因此暂且莫轻举妄动才是。”

    心中有了思定,于是不动一物的退出冰室回至上层大殿。

    君毅在山殿内历经数个通道及石室,心知此山殿内并无凶险之处,因此放心大胆的进入地道,待步入一道石门内后,见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在两侧石壁上发现了一些看似花纹,实则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及一些人形。

    “咦?这面石壁上写些什么?”

    “缘!世缘!缘中缘!余!汉中修士,虔修仙道。双甲之岁,缘结同道。合藉双修、道松结珠。得子凡俗,修道无缘。开宗立门,尘俗招遥。天机初显,羽登在即。子逢岁星,横祸临门。劫外幼孙,当得续脉。冰封玉女,留缘再造。天坠武曲,龙飞九天。”

    君毅看完此段,顿觉不可思议,前述可知此洞山殿之主本是一修道人,羽化之前家遭横祸,于是将幼孙冰封待有缘人解救,可是后两句则玄之玄,竟然是天上坠落“武曲星”然后龙飞龙飞九天?莫非就是指自己从悬崖坠落,大难未死而能如龙上天脱离山殿?

    不知自己所测对否?于是再望后段。

    “古!古道!古中古!天地之奥,万古之穴。习功于离,入古求果。云床入古,古穴之极,极地之火,火中之果。服果再锻,乾离功成。功解封冰,果通腑脏。活经顺脉,玉女复生。阴阳双修,功成无极。”

    君毅看完此段,似是简单,实乃玄秘,入洞之人要先习得“乾离”?大概是什么阴气极盛之物?然后?啊!是要习成“乾离”之功,然后到什么“古人”之处求什么“火果”?嗯服了果之后再练“乾离”之功,使功力大成,再以此及“火果”助那姑娘外解寒冰内通腑脏,通经活脉使她重生。

    “啊?真的可以吗?她她是汉时子民?那岂不是喔!岂不是干支近半了?五百多年的日子?嗤!这太不可思议了,还有,依壁上所刻字,好似依法便可使她复生,这可能吗?天下之大可真无奇不有呢!”

    再看往第三段,竟然是道家“太极概说”:

    “盘古开天,形上形下,道器彼分。非道自道,器之器也。器即道之显诸有,道即器之泯于无,是为无极。

    道必至善而万实皆此出,则其出为不躬,物本天然而万物皆由此生,道为天地之本,天地为万物之本,以道观天地,天地亦为物,道之道尽于天,天之道尽于地,天地交泰日月复始,日为阳月为阴,阴阳天地万物则生,天为乾阳,地为坤阴,乾坤阴阳化太极。

    混沌无极天地分,天地阴阳化太极,太极中分一气旋,乾阳坤阴为两仪。”

    君毅看至此处虽是略懂“无极”、“太极”及“两仪”之意,但却不知有何意义?

    接着再看末尾一段,这才知前段和后段相应,原来后段是阴阳两仪的“乾阳心法”及“坤阴心法”再来便是两者合一的“太极心法”以及太极复返虚无的“无极神功”

    后段纲述了“返虚入定”之法、“返观内照”之炼精、“凝神入气穴”的行、住、起、止之功,静心凝神修炼内气之精、气、神。

    “喔!此段我已在那本,‘上清宝录’中习练过,大同小异无甚稀奇,只有那两者可合为一的‘乾阳’、‘坤阴’心法倒是有所不同,各走体内,‘三阳’、‘三阴’之脉。”

    君毅并不知习练这些内功心法有何好处?

    他只知那“乾阳”心法可用以救助那冰封的姑娘罢了。

    因此他并不在意的行往一处好似石门的地方便用力一推。

    石门立时内移现出另一间石室,迎门便是一面石壁,上刻有一男一女并立,仙风道骨面含微笑恍似真人的画像,令人望之心平气和忧虑全消。

    画像之下是一离地尺许的石床,放着两张不知是何物织成的蒲团,左侧壁上尚挂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巨剑足有五尺多长,剑侧石壁上尚刻有一些小字及一些小人。

    近前细望,见刻写着:

    “剑名黑龙,古传商周。洪山之潭,黑龙肆虐,道祖老君,慧悟天机,五雷大法,降龙化剑。应劫出世,降妖斩魔,大公疏导,商灭周兴。钢汁裹剑,神剑封隐,周亡秦盛,神剑循迹。益州缘得,留赠武曲,无极剑法,留传星君。”

    字体之后便是十二个姿势形态皆不同的持剑小人刻图,好似依序练剑似的,每个小人之下尚有名称。

    君毅望了一会,毫不在意的转望他处,并无心久留的回至大殿,行往尚未曾进入的“映霞门”

    和“朝阳门”大致略同,只是通道较长,曲折四次才到达尾端。

    只见石门上刻着进出不同的启门之法,于是依法在石门右侧壁角的一块突石右旋三匝再左旋一匝后,顿听石门一阵轰然抖动,接而缓缓内移,霎时刺目亮光已射入通道内,使得眼前顿然开朗,虫鸣鸟叫令人赏心悦耳。

    “啊!真好,有出路了,通到山腹之外了。”

    忙收好“蛟目珠”急步行出。

    只见眼前五尺之外竟是一处悬崖,高耸的石壁望不到顶,而下方十多丈深处则是三面环山的一处小山谷,谷内两条溪流蜿蜒而出,溪水清澈游鱼可见,高大的果树茂盛成林。

    而立身石壁左侧有丛生的蔓草遮掩着一条依稀可见的山壁岩道,从崖下及谷外绝无法望见此条岩道。

    经由蔓草及腰的岩道依壁缓缓而行,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达谷底。

    兴奋得急步前行,这才发觉浓密的果林乃是人工所植,桃、柿、枇杷、梨、枣、芭蕉,成六处均匀分布,只因乏人整理,枯树细株掺杂高大果林内,枯枝落叶厚及盈尺,难以择路。

    “嘿!这些果林可是落果遍地真可惜呀!”

    望着成串的芭蕉,顿时想起己一日未曾饮食,不由饥肠辘辘,口涎猛吞。

    在果林内饱餐一顿后,才边看边行的逐渐行出杂木蔓草丛生的山谷,翻山越岭约翻过两座山头后,终于发现山脚之下有几缕炊烟袅袅升空,并且在不远之处有一条依稀可见的人迹小道。

    心喜的踏入山道,突然停步怔立,并缓缓转身回头,望向那已隔有数座山颠外的高峻岩山。

    “这我应该离去吗?那殿内的主人遗留之语可是我虽曾会医术,但那冷冻成冰的姑娘唉!我实在无能救她,只有待别的人去救她了,啊!对呀,我可以告诉别人去救她嘛!这样也能达成山殿主人的遗愿了,对!就是这样。”

    心中有了主意,这才宽心的由山道行往山脚的人烟处,希望能托人至山腹秘殿内救那位姑娘。

    在一片高耸的巨木林内,一片占地极广的高墙庄院,庄门两侧有如缸大的巨型彩灯被风吹得来回摇曳,庄院内外除了枝叶沙声声外,并无些许人声,也不闻些许鸡鸣狗叫。

    除了那几缕炊烟尚可判定确有人住外,实难猜测这庄院内住有多少人家?

    君毅穿过庄外的树林,刚踏到庄前大道时,突听一声疾骤的尖啸声,由头顶凌空而过,吓得君毅浑身一颤,站定身形四外张望。

    “哈!哈!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后辈,果然敢单身独闯本坛,莫非真将本宫不放在眼里?”

    君毅耳听庄内响起一阵粗犷的朗笑声及话语响起,心中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只见庄大门已然疾速的大开,并从庄门内纵出十余名手执兵刃的大汉,成八字的分列庄门两侧,接而又是三名老者面色凶狠的缓缓步出庄门一丈之地。

    另外刚才穿越过的树林内也窜出三十多名手执兵器青衣大汉,皆围绕成半圆堵住君毅的身后退路。

    君毅见状,顿时又骇又惊的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围住自己?

    惊惧之色浮显于面的颤声说道:

    “老老丈诸位大大爷晚生在在山林内迷路见此地有炊烟因此前来有事相求,实实不知老丈所言之意,晚生并不是坏人,还望老丈及诸位大哥不要误会。”

    三位老者居左一位头戴诸葛道巾,身穿蓝缎儒生衫,手执羽扇,面如三秋古月,五官俊逸,三络长髯飘洒胸前,似道非道的五旬文士面显疑色的盯望着君毅。

    转首朝居中之老者说道:“大哥,恐怕有误,这小子虽身穿青衫,但身形面貌气质皆不似江湖中盛传的锦缎青装,身背宝剑,神色倨傲的‘骄傲骐麟’韦啸天,莫非咱们认错人了?”

    居右那位面色死灰,三角脸、蛇目、鹰鼻,神色阴执的无须老者,闻言立时阴阴一笑道:

    “哼,二哥说的没错,小弟也觉得这小子畏缩的样子,和锦缎劲装,身背宝剑的狂妄小子大不相同,莫要弄错了,让人笑话咱们‘蓝田三雄’为了一个毛小子劳师动众,那才丢人丢到家了。”

    居中身形高大魁梧,古铜肤色,方脸大眼,满面短髭,身穿紫缎紧身衣的威猛老者也面有疑色的应声道:

    “喔!大哥我也有此同感,看来是咱们交待喽罗们不许接近那小子十丈之内,加之他们又不识那小子的庐山真面目,因此看到这青衣小子,便以为是那‘骄傲骐麟’韦小子来了才误传警讯,不过咱们这‘雪峰分坛’地点隐密,周遭数十里之地人烟俱无,这小子是从那蹦出来的?寻常百姓决难深入至此,看来这小子也不能轻易放过,二弟你说呢?”

    似道非道的儒生闻言微微一笑,立时望向君毅笑道:

    “哈!哈!‘骄傲骐麟’韦少侠,老朽‘赛诸葛’毛文礼久闻少侠年少功高,昨日尚在‘潭州’放话要至本‘雪峰分坛’寻仇,没想到今日已寻至本坛,看来韦少侠果然不愧是江湖盛传的新起之秀,诚令老朽兄弟三人刮目相看,如今照面之下,韦少侠就请明说来意吧?”

    君毅虽不曾习练武技,但勤习“太清宝录”中的心法,加之曾服千年蛟血所培孕出的“血芝”因而已身俱四十年之内功,三名老者所言也已句句入耳,故而心知他们是认错了仇家。

    君毅心宽气平后,再耳闻那儒者所言,立时躬身揖手急道:“大大爷,晚生苗君毅,并非大爷口中所说之人,尚请诸位大爷莫要误会,晚生乃数日之前在一处山道中遭强人迫害,因而坠落山崖,尚幸命大,未身亡崖下,却发觉身陷一处前古山腹秘殿,并从山殿之主所遗石刻字迹中,尚得知要有缘人学习一种心法,去救一位美丽的姑娘,然而晚生乃是一平凡之人,怎有能力依秘殿之主遗言救人?因此晚生只好离开秘殿寻找寻找有的武功的人去救人,可是在山区内行约一日,才发现此处有人烟,因此晚生决非大爷口中的仇家,尚请诸位大爷明察。”

    君毅话说之时“赛诸葛”毛文礼顿时面色惊异的望着眼前俊逸的青衣少年,心知这少年若非另有意图的大奸狡诈之人,否则所说之言必然不假。

    面色毫无变化,但内心中已然思绪飞转,侧首望向两位拜兄拜弟,见他俩人正面对六名香主,耳提面授机宜的并末细听这少年所说之言,顿时心花怒放的摇手止住青衣少年续言,并跨步上前细声说道:

    “苗兄弟,老朽知道你是心善之人,因此老朽愿意随你去你所说的山殿内救人,不过老朽希望你莫再向别人提起此事,否则知道的人多了反而误事,如果小兄弟不放心老朽的能力,那么待老朽无能救人时,那也就请小兄弟再向别人求助,如此可好?”

    “哦?这啊!我知道了,大爷是为善不欲人知,因此要晚生暂且莫再求人?您真是个好人。”

    “赛诸葛”毛文礼闻言,顿时心喜的低声说道:“对,对,小兄弟果然聪慧,立时懂得老朽心意,待会老朽会安排小兄弟暂居敝庄,如别人问你为何至此时,你可说是老朽一门远房亲戚来此投靠老朽,今夜老朽会详问小兄弟山殿之事,再准备一些需用之物去救人好吗?”

    君毅闻言心中高兴,顿时连连点头答应。

    就在此时,忽听数丈外传来话声道:“二哥,你是怎么啦?查清那小子的来历没有?趁早叫喽罗拖至庄后山洼里打发掉,回庄等候那韦小子的到来才是正理。”

    “赛诸葛”毛文礼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三弟呀!幸好是二哥我眼看他面熟,详问之下才得知竟是我远家表弟的幼子前来投靠二哥,刚才若是由你出面的话,毁了二哥的宝贝,那才是罪大莫极呢!哈!哈!”

    “冷面白煞”邝清德闻言怎知二哥言中有物,尚信以为真的讪笑一声说道:“二哥此话当真?小弟以前怎未曾听二哥说过,那个远房亲戚?他怎会知道本坛所在?”

    “赛诸葛”闻言心中疾转,面色一沉的说道:

    “三弟你这是什么话?二哥我的远房亲戚不少,若非我这表侄家中生变,怎会不远千里长途跋涉的来投靠我这表伯,半年多前我出坛远行时,就是顺道拜访了表弟一家,因此也告之表弟一家小兄弟所居之处,当然我也未曾料到表弟一家两个月前夜遭火禄,只余表侄一人独生。他今来投靠我,也出乎我意料之外,当然,过两天我就陪他离坛待将他安顿好了才回坛。”

    “冷面白煞”邝清德听二哥如此一说,顿时笑道:

    “二哥请恕小弟口快,如此说来二哥何不就将这位表侄在坛内安顿照顾岂不更好?又何必往外安顿?”

    “赛诸葛”毛文礼这才脸色转笑的说道:“其实我也这么想,可是我这位表侄曾说我那位远房表弟遗言希望他能安心苦读上京赶考,若能金榜题名雁塔留名,那才能光宗耀祖,咱们坛内上下因此二哥我也只好将他安顿在外了。”

    “冷面白煞”邝清德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二哥你就暂且将他安置坛内,小弟要去分派各舵警哨注意‘骄傲骐麟’的行踪,待会再至议事堂和大哥商量庄内之事。”

    “赛诸葛”毛文礼目送三弟身形疾掠而去,顿时面色泛出一丝笑意,转而望向君毅笑道:“小兄弟,刚才老朽急不择言伤及小兄弟尊长,望小兄弟莫怪老朽无心之过。”

    并未等君毅说话,立时伸手疾握着毅右腕脉门,食指轻按“大陵穴”眼见君毅神色并无异状,于是续道:

    “小兄弟,你且随老朽入庄歇息,咱们今夜可好好详谈,并准备需用之物,待明日便出发救人,走吧!”

    话声刚落,倏然发现这青衫少年右腕脉穴真气流畅,绝非寻常百姓,顿时心中一惊,左掌运劲猛握扣住他“大陵穴”右手乌黑的铁羽扇疾拍他前胸。

    君毅正跨步欲行,突觉右腕有如钢箍紧束,并且右臂酸麻难动,心中惊骇之下不由自主的运劲抵抗,虽然稍有功效,但仍然酸麻无力。

    就在此时乌黑的铁扇已临胸前,似削似拍的拍向心脉。

    “啊大爷您”

    惊叫刚起,倏然右腕钢箍已松,胸前的羽扇也改拍为挥,轻飘飘的在胸前扇过,带起一阵凉风拂向颜面。

    “小兄弟小心,好大一只毒蜂在你胸前,还好扇走了。”

    君毅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疑惑自己并未曾看到什么毒蜂,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讪讪的傻笑。

    “小兄弟,为了老朽对三弟情急之下所说的谎言,因此从现在起老朽称你表侄,那你也该称老朽为表伯知道吗?”

    “表表伯?嗯!晚表侄知道了。”

    “哈!哈!哈!好表侄,你就随表伯入庄吧!”

    “赛诸葛”毛文礼兴冲冲的握着君毅进入庄院,经过了数条长廊数栋阁楼,才行至一间四周皆种植花草的独栋双层阁楼前。

    刚跨入正堂,立有两名丰润娇体年约花信的艳婢,满面媚笑的快步迎上前来,娇笑道:

    “二爷,夫人在汤池入浴,您”

    待发觉身后尚有一位英挺雄伟的素衣少年紧随在后,两名艳婢顿住话语,疑惑的望着两人。

    “赛诸葛”毛文礼立时双眉上挑的望着两名艳婢,沉声说道:

    “艳红、绮绿,这位是老夫表侄,远从数百里之外来投靠,你俩快将客书房整理清爽,请表少爷休歇,说不等明晨老夫就要陪表少爷出门远行,你俩可要专责侍候,莫让表少爷遭庄内其他人惊扰知道吗?老夫现尚要和大爷、三爷商议要事,半个时辰左右才回,你俩也告诉夫人注意,老夫先走了。”

    “是!二爷您放心,小婢俩会好好侍候表少爷决误不了事的。”

    “嗯!很好,表侄,你就随艳红、绮绿俩人至书房休歇,如有事可告诉她俩,知道吗?”

    “是,谢谢大表伯,表侄知道了。”

    君毅和一双艳婢目送“赛诸葛”出楼后,便听艳红嗤笑道:“咯!咯!表少爷,您请跟小婢至书房去吧!”

    两名艳婢媚眼飞瞟的望了望君毅,转身嗤笑的往里行去。

    君毅立时紧随在后,望着她俩丰臀蛇腰摇摆如柳,婀娜多姿令人赏心悦目。

    尚幸君毅久居山野,不解男女之事,因而并未曾有任何遐思欲念,使他动心。

    行至书房,两名艳婢除了将书房各处解说一遍,并将内里一间卧室整理清爽,接而一左一右的紧贴君毅身侧,伸出如葱玉指,便为君毅解衣。

    君毅见状,顿时惊慌失措的倒退数步,面色羞红的急叫道:“啊?不不要你,你们要做什么?”

    顿时绮绿媚眼飞瞟,嗤笑得全身乱颤,而艳红却如贝玉齿咬朱唇,似笑非笑的望着神色拘谨羞涩的俊逸表少爷,接而才媚眼斜飞轻启朱唇的嗤笑道:

    “唉!小婢俩只是要为表少爷更衣入浴,看你那紧张样子?好啦!表少爷如不习惯,那就自个儿入汤池洗浴吧!”

    君毅闻言立时唯唯诺诺的急冲入右侧室内,只见室内贴壁建有一座四尺宽窄半人高的青纹石汤池,正冒着朦胧雾气。

    刚脱下外衫,又见艳红、绮绿两人捧着一套黑衫及干巾入室,接而各自伸手欲解衣襟,顿时吓得君毅嗫嚅颤道:“姐两位姐姐你你们要要干什什么?”

    只听绮绿扑哧一声娇笑,并斜眼逗笑道:

    “咦?表少爷刚才没听见二爷交待要小婢俩好好侍候?因此小婢和艳红姐要为表少爷净身搓背打扮一番啊!”君毅眼见俩婢已胸襟半解,露出一片柔细白嫩的玉肌,顿时羞红俊面的急声颤道:“不不必了,在下在下不敢烦劳俩位姐姐,自自己洗就成了。”

    艳红见他那种羞惧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荡,立时娇声笑道:

    “妹妹,表少爷可真是个书呆子,食古不化不懂情趣,好啦!咱们就出去吧!免得他进来出去时都还是一个样子,到时就要惹二爷怪罪了呢!”

    说完,俩名艳婢媚眼嗤笑的步出室外。

    而此时“赛诸葛”毛文礼不知何时已返回前堂。

    他正和一位螓首峨眉娇体丰润媚色浮显,且身穿桃红宫装的四旬美妇,俩人轻声低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那美体的四旬美妇,面色惊讶的频频颔首,并不时低呼道:

    “真的?竟有如此之事?嗯好嗯,我懂了,文礼,那咱们切莫引起嫩哥儿的疑心,待咱们随他找到那秘殿后”

    话未说完,突听绮绿一声惊呼:“啊?好漂亮好大的宝石啊!还有这么大的明珠?”

    众人顿见豪光溢射书房,使得夕阳西下逐渐阴暗的室内,有如白昼般的明亮。

    “啊?什么快盖住快掩好!莫让人望见。”

    “赛诸葛”毛文礼身形如电的疾掠至两婢身前,伸手一把抢过君毅包袱内青衫紧掩,并又疾掠至窗侧放眼四望,待发觉楼外并无人踪之时,才轻虚口气的行至美妇身侧。

    俩人微掀青衫,只见内里一花布小袋中除了两锭银元宝及一锭金元宝外,尚有两块半个巴掌大一红、一蓝的宝石,更令俩人心动的则是一粒有半个拳大,溢射出精光的圆珠子。

    “哎呀呀!这么大的明珠?这嫩哥儿竟然身怀如此异宝在身,文礼,咱们”

    “赛诸葛”毛文礼闻言之意,立时摆手止住艳妇的话语,思忖一会,便对艳妇及俩婢说道:

    “仙蕊,咱们切莫贪此小利,而坏了大事,这些异宝还是先别动,兔得他心生疑心,待咱们—一掏出他心中之秘,并由他印咱们寻到他口中所说的秘殿后哼!哼!哼!到时这些东西还不是落在咱们手中?”

    “赛诸葛”毛文礼倏然双目精光暴射而出,神色阴鸷的望向那四旬艳妇及俩婢,阴森森的说道:“所以,你们莫要贪近利而坏了老夫的大事,哼!否则体怪老夫不顾往日情份。”

    那艳妇主婢三人眼望“赛请葛”那阴鸷残酷的神色,不由心中暗惊。

    突然只听那四旬艳妇心有不悦的冷笑道:“咯!咯!咯!毛文礼,凭我‘天娇香狐’花仙蕊主婢三人,在江湖中闯荡十余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哼!你不放心我主婢三人?艳红、绮绿咱们走,免得这老狐狸嫌咱们坏事。”

    “赛诸葛”毛文礼闻言心中冷笑。

    但他面色却倏然转成一副委屈的神色,惊慌的揖手作势急道:“仙蕊,夫人,你你别会错意了,我只是心中患得患失,唯恐计谋败坏,因而情急之下出言不适,怎会不放心你和艳红、绮绿三人?我还不是为了咱四人往后的日子,如真能从那小子口中得到前古异人所遗留的武功秘笈或宝藏,那咱们说不定就能扬眉吐气的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大业,到时咱们的荣华富贵不就展现喔!噤声,那小子要出来了。”

    “赛诸葛”毛文礼猛然朝三女作势,而“天娇香狐”也顺水推舟的白他一眼,伸出一只白嫩的玉手,以纤纤玉指在他额上轻点一下,才传音说道:“好啦!死鬼,这次饶了你,放心吧!误不了事的。”

    “赛诸葛”毛文礼顿时心花怒放,笑颜的在“天娇香狐”玉颊上亲了一口,并轻声说道:“夫人,那就看你的了?”

    浴室小门开处,步出了身穿锦缎黑衫,英挺俊逸神光焕发的君毅。

    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此时的君毅已然不同于久行旅途轻便短装的打扮,而是一位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公子打扮,顿时使得“天娇香狐”花仙蕊媚眼凝视不眨,半晌才娇声笑道:

    “哎哟哟!文礼呀,这位俊哥儿就是你说的远房表侄哪?可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喔!表侄快里面坐好让大娘看看清楚,嗯真是个好样儿嘻!”

    “天娇香狐”面含笑容的拉着神色腼腆的君毅,细细打量,赞声不止的娇笑再道:“看来表侄必然是深受闺阁侠女垂青,红粉知己无数的美少年,怪不得身上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大概都是那些美娇娥的定情物吧?”

    话声中,已然将君毅随身小囊塞入君毅厚实的大手中,并望着君毅斜眼嗤笑。

    君毅初见这位千娇百媚的四旬美妇,虽不知她之姓名,但由她口中所言可知是那位假表伯“赛诸葛”毛文礼的夫人,因此讪讪的笑说道:“您是表伯母?小侄给您见礼了。”

    君毅话声中忙躬身揖手见礼,并面有羞涩的说道:

    “表伯母您说笑了,小侄那有什么红粉知己?这袋内并非是什么定情物,那粒白亮的大珠子只是小侄在家乡的远古森林死谷中,所发现的一条远古巨蛟遗骸中的一双眼珠,其中一粒尚留在家乡居处,至于那两块宝石则在一处深山溪涧内五颜六色的溪石中,我捡拾了一些较小的把玩,旬日之前小侄途经一处城邑,没想到其中一块紫红色的竟然换到三千两银子,可惜在山道中遭恶徒迫害后,以致遗失十之八九所余不多了。”

    君毅毫不在意的笑说着,然而“赛诸葛”毛文礼及“天娇香狐”以及两名艳婢艳红、绮绿等四人,俱都惊睁双目,并面有异色的望着君毅。

    四人心中各有所思,不知这淳厚的傻小子究竟尚有些什么惊人之事隐于胸中?

    “赛诸葛”毛文礼眼含示意的斜瞟“天娇香狐”花仙蕊一眼后,双双倚着君毅行往大堂用膳。

    席间,奸狡无比的“赛诸葛”以及“天娇香狐”两人,在有心的闲聊中,已然从久居蛮荒朴素无邪,并不知尘世险诈的君毅口中,得知了君毅自幼至今的遭遇,当然也得知了君毅的一切奇遇。

    两人心中狂喜激动之下,频频仰首笑饮以遮掩禁不住的惊喜之色,恨不得立时便随这楞小子赶往那些秘地探索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赛诸葛”毛文礼亲送君毅至书房歇息,并叮嘱两名艳婢侍候后,这才兴奋得急忙准备前往古秘殿。

    然而事与愿违!

    翌日清晨,大地尚沉寂于暗夜,而天际方显鱼白之色时。

    “啊”“什什么人?啊”“当!当!当!当!”

    “有人闯庄哇快亮灯”

    一阵阵惨叫,惊喝声以及急骤的铜锣声,倏然撕破了山庄的宁静。

    顿时山庄中人影飞闪急掠,惊呼怒喝声频频响起,明亮的“孔明灯”也由各处楼卡之处四下照射。

    “啊?在那儿在东楼顶,快点用弓箭射他。”

    吵杂的喝叫声中,突听一阵阴冷笑声响起。

    “哼!哼!哼!哼‘魔宫雪峰分坛’魔徒听真,快叫‘蓝田三邪’出来答话,否则真怪本侠不耐久候而纵火焚庄。”

    晨曦中见一位身穿青色劲装,背背宝剑,年近三十的青年,英挺的站立于离地十多丈高的楼顶房脊上。

    只见他发髻油亮,俊面粉白,风度翩翩,气定神闲的傲立下望,果真是个少年俊杰,可惜的是面色倨傲,薄削双唇浮显出一股冷酷之色,真是美中不足之处。

    “哈!哈!哈!韦小辈,你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独闯本坛,竟然敢口出狂言的火焚本庄?嗤!今天你来的容易,若想离去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随着粗豪的话声中,从正楼之内步出了数名身影,为首那高大魁梧的威猛老者,正是“雪峰分坛”坛主“蓝田三邪”的老大“血煞”唐中雄。

    “血煞”唐中雄身后两侧的六名四旬大汉,则是坛内六名香主。

    七人刚行至楼外仰首望向东楼顶的青衣劲装少年时,突见西楼之内一道身形疾如电光的飞掠而至。

    “喔!二弟你看,那‘骄傲骐麟’韦小辈果然胆大狂妄的独闯咱们山庄,今日若不将他毙于此地,咱们咦?二弟你怎么了?”

    “血煞”唐中雄只见二弟颜面铁青,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四外环望,顿时惊异的追问道:“二弟,你究竟怎么了?三弟他?他怎么了?为何不见他人影?”

    “赛诸葛”毛文礼满面急怒之色的望向“血煞”唐中雄,嘴角颤抖一会才逼出几句话:“三弟他该死,竟然至我楼内施煞手,击毙艳红、绮绿,并并携走小弟表侄大哥,小弟已无暇留坛,就此追寻三弟去了。”

    “赛诸葛”话声未落,人已斜掠急纵而去。

    “二弟,二弟,你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该跟大哥说清楚呀!”

    “血煞”唐中雄正莫名其妙的不知怎么回事时,眼见二弟身形已迅疾的掠往庄外,顿时急唤数声。

    就在此时,忽听站立楼脊的“骄傲骐麟”韦啸天朗声叱道:“唐老邪,本少爷不耐心等坛内争纷臭事,你且接本少爷几剑。”

    “血煞”唐中雄之神智随着二弟远逝而紊乱,并未曾听清大敌所说之言,直待身侧响起数声属下的暴喝声后,才豁然惊醒。

    猛然回首上望,但见一道百练精光已凌空疾泄而下,一片银亮剑雨罩向身边近丈之地。

    “啊?小辈你竟然暗暗袭上,大家上!围住他。”

    魁梧的身躯毫不显得笨拙,已然在怒喝声中斜掠丈外,避开剑雨之势。

    头上脚上,疾泄而下的“骄傲骐麟”韦啸天见状冷哼一声,身形凌空一躬再挺,立时斜掠疾追,手中“碧血剑”立时疾振,挥查出一片漫天剑幕罩向刚立定身形的“血煞”

    “血煞”唐中雄身形刚站稳,眼见一片剑幕又疾罩而至,顿时铜铃大眼暴睁睁的大喝一声说道:“乳臭娃儿莫张狂!”

    话声中,倏然一片血红掌影振挥而起,有如层层血色,波浪汹涌而上,迎向疾罩而下的漫天剑影。

    “血煞”唐中雄自恃精习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血煞气功”因此毫不畏惧森森剑影,加之所施展的“血煞掌”为歹毒的“五煞掌”之一,中掌之人非独门解药或千金难求的异果灵药可救外,否则七日之内全身血脉贲张暴裂溢血而亡。

    “骄傲骐麟’韦啸天身形疾骤的凌空下扑,手中“碧血剑”频频挥洒而出,却见一片火红血掌如浪上涌迎向剑幕,心知老邪掌势有异必然不惧刀剑。

    下扑的身形凌空侧掠斜飘右侧,剑热依然,但已转而扑罩向站立四周的武士人群中。

    “啊”“呔!快拦住他啊!大家一起上,他一个人能有什么作为?”

    “杀!兄弟们顶上去,毙了那小子。”

    “血煞”唐中雄掌势落空,眼见青衣少年韦啸天已斜掠他去,心知手下喳罗必然难以抗拒那功达剑尖逼出三寸剑气的“骄傲骐麟”

    因此身形猛然暴纵而起,飞扑追击,并大喝道:“除香主之外一干徒众退避,待本坛主毙了他。”

    然而为时已晚,顿听数声惨叫响起,已有五名武士伤亡倒地,而青色身影迅疾再掠,寒剑影凌厉的罩往另一侧的人群中。

    “血煞”唐中雄在后疾追,见状顿时怒冲华盖,双眼暴睁的急喝道:“韦小子,有种莫要在下属身上逞能,何不和老夫一拼?”

    “骄傲骐麟”韦啸天闻言,阴酷的嗤笑道:“嗤!嗤!嗤唐老邪!你们‘魔宫’依仗人多势众的老套,本位早在‘潭州’便已领教过了,哼!等本侠先除掉这些废物后,自然会领教你的‘血煞掌’。”

    “血煞”闻言更是狂怒,奈何功力虽高,但轻功及身法却是他最弱的一环,因此难以追拦青影。

    于是在阵阵惨叫、暴喝、哀号、朗笑声中,山庄内飞掠闪动的人影逐渐减少,而地面上血水、断肢、尸身、伤者逐渐增多,凄惨之景令人难以正视。

    山庄内的惨叫哀号声响彻山野,而此时已疾掠至庄后陡山腰的“赛诸葛”毛文礼,耳听庄内的惨叫、暴喝、喊杀声,神色变幻不定的频频回首下望,似有回身返庄之意。

    然而听他阴笑声的喃喃自语道:

    “嘿!嘿!嘿我现在那有余暇浪费,还是尽快入山寻找那不仁不义的邝清德,以免远古秘殿遭他寻得,他尚须那楞小子引路,因此行程必然缓慢,老夫尚有一线希望追及,怕只怕方向差错那就糟了。”

    掠至山顶,环眼四望,只见清晨中的重重山峦雾气朦胧,只能隐约的望见周遭山势,而林木之内则难以望清二十丈外之地。

    “赛诸葛”毛文礼见状不由心中焦急,正不知该往何方追寻之时,突见西面的一处山林中有群鸟惊飞而起。

    “啊?嘿!嘿!哩!邝清德,任你隐藏形踪,但也难逃老夫明眼,哼,待老夫追至时嘿!你就别怪老夫不顾往日的兄弟情份了。”

    顿见他身形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往西闪掠而去,霎时隐没于朦胧山林之内。

    而在此时,山脚下的“雪峰分坛”惨叫、暴喝、惊慌呼喊声依然不绝于耳,甚而倏然冒出数股黑烟凌空而上,转而火光上涌烈焰腾空。

    看来山庄内的“血煞”唐中雄以及百余名武士,并无法拦阻“骄傲骐麟”韦啸天,而遭他四处掠杀,并纵火焚庄。

    如此之况“雪峰分坛”恐怕是难以保全了。

    一条清澈见底游鱼无数的小溪,穿越一片巨木林的中央,阳光穿透枝叶射在水波粼粼的溪面,显现出一幅宁静的山间美景。

    倏然,一声极怒愤恨的喝叫声,划破了这令人心爽神怡的清宁。

    “啊你你‘天娇香狐’你竟敢暗暗算我饶不了你”“咯咯咯邝三弟,你夜潜居处不但杀了我一双婢女,而且还携走你二哥的表侄,这笔帐二嫂我可忍不下,嗤嗤你可别再运功了!否则‘天狐毫’循血流入心脉便无药可救了,到时可别怪二嫂见死不救喔!”

    “你你哼!我若死了,你也别想得到那娃儿所说的秘殿宝藏,他已被我独门‘阴煞指’点闭三阴异穴,若非我每隔一个时辰为他解穴通经一次,他也活不过一个对时,嘿!嘿!嘿”只见溪畔的一株巨木前,三角脸、蛇目鹰鼻、面目死灰的“冷面白煞”正伸手扣住身穿黑缎长衫,英挺俊逸的君毅,神色阴鸷的望着十丈之外的四旬丽人。

    云鬟雾宝蛾眉曼缘,身穿一色桃红紧身衣衫,将丰乳蜂腰圆臀的美好娇躯突显得令人心荡神眩的“天娇香狐”花仙蕊。

    但见她纤纤玉手捏着一丝妙巾,轻捂朱唇的嗤嗤笑道:

    “哟!三弟,二嫂我可没存心害你,咱们可是相处多年的亲人,要不是你没良心的害了二嫂那一双婶女,二嫂又怎会与你为敌呢?再说你二哥的表侄昨日运从他乡前来投靠,又没惹你什么,你又为何如此对待他?”

    “冷面白煞”邝清德闻言自知理亏于人,再者为了自身老命,因此心思疾转之下,立时面含愧色的讪讪道:

    “二嫂,小弟自知一时财迷心窍而犯下大错,因此小弟也深悔自责,可是事已至此”

    “天娇香狐”花仙蕊久走江湖心狡似狐,因此闻言已知他意,立时咯咯笑道:“哎哟!三弟呀,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说?二嫂我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好啦!好啦!哪!这是‘天狐毫’的解药,三弟你快服下以免毫入心脉便为时晚矣!”

    “冷面白煞”眼见“天娇香狐”手拿一小玉瓶,婀娜多姿的走近身前,顿时心有警惕的倒退两步急喝道:“站住,你是什么意思?”

    “天娇香狐”花仙蕊闻言立时站定身,心中暗骂不止。

    但娇面上却媚眼含笑的嗔骂道:

    “呸!你这没良心的,二嫂我深恐你中毫身亡,因此拿解药欲为你化解,没想到你还如此不识好歹,哼!算了,二嫂也不和你计较,哪!解药放在地上你自己拿,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冷面白煞”邝清德目含疑色的望着已退至十丈外的“天娇香狐”花仙蕊,再看看身前三丈外的草地上所放的小玉瓶,似有不信的喃喃自语:

    “咦?她真的肯无条件的给我解药?那瓶子我认得是解药没错,难道真是自己疑心太重?她真的不计较我杀了艳红、绮绿?”

    立听“天娇香狐”在远处焦急的骂道:“你要死啦?还不快将解药服下化解毫毛?”

    “冷面白煞”邝清德双目疑望四周,心知无人隐于附近,于是便缓缓松开君毅行往玉瓶之处。

    君毅原本卧于假表伯的书房,似睡未睡朦胧中遭人点中穴道,待醒来时便见自己已处身山林之中,并被那三角脸的老者细细盘问。

    君毅在“冷面白煞”威吓细问之下,也一五二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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