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跑车文学 www.pcwx.cc,夺金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穆存礼眼珠乱转,神色阴沉地步向怪婆走来,怪婆一笑,伸手抓住穆存礼的手臂,继之顺臂肘探摸到穆存礼全身骨骼,然后正色说道:

    “要习绝艺必有名师,你坚欲离开此处,莫非认为我们夫妇不足为你之师?”

    穆存礼低头不知想些什么,没有答话,怪人这时说道:

    “老夫正在寻觅天赋骨骼奇佳的少男少女,精授其艺使传门户,并有另一重大任务交彼等完成,设若彼等能获机缘,未来功力势将天下无敌,穆存礼,你可愿意在老夫门下习练绝艺?”

    穆存礼仍未答话,怪婆咯咯一笑,道:

    “这样吧,咱们彼此都试上三个月,然后再谈拜师与否的事,你要愿意就跟我到舱里来。”说着怪婆对怪人道:

    “你去把那个丫头也带到舱里。”随即转身和青海一煞回到舱中。

    怪人也走向船面舱后去带冰心姑娘,只留下穆存礼一人呆站在舱门外面,适时怪婆在舱内唤他,他迟疑了刹那,结果是走进了舱中。

    刹那之后,怪人却以真气传声召唤怪婆快些出来,怪婆心中一惊,料有变故,立即暗示一煞注意穆存礼,假言他事出舱,登上船面,怪人在舱后相招,双残会合之后,怪人紧张的说道:“那女娃丢了!”

    怪婆神色大变,阴森地霎着双睛,半晌后,低沉地说道:

    “火速催舟。”话罢她当先拉风帆,怪人起锚摇橹,船由湖面疾驶前进,经“汩罗”起,越“湘阴”直达长沙对岸层峦耸秀苍翠欲滴的“岳麓山”畔。

    葭倌飞火,绣纹添线,日寒一日,山东滨海的崂山,这天初披银衣,雪盖大地,一片奇景,在通往崂山山脚的大路上,这时有一男一女踏雪疾行,男的道装打扮,骨格清奇,黑髯尺半垂胸飘展,一袭蓝袍绝尘逸俗,白底云履,踏在近尺的厚厚积雪上面,鞋底不见温痕,雪地也无足迹。

    女的无法看出年貌,因为身披重裘,头戴风雪帽儿,不过她所经过的地方,却留下了寸余深的足迹,小马蹄形,极小,只有寸大,一望即知女的也有一身超人的武技,只用足尖登纵前进。

    将近进山小路,道人已将那个女子甩下了有一里路远,只好回身停下等候,当那女子到达山路的时候,粉脸已被香汗所湿,娇喘不止,道人哈哈一笑,道:

    ‘踏雪疾行’和‘登萍渡水’的功力不同吧?”

    女子闻言跺脚说道:

    “不来啦,干爹原来是为了我说过雪中疾行易于登萍渡水的话,存心给我苦吃。”

    道人似乎非常高兴,哈哈一笑,道:

    “我这穷老道收了干女儿,已是出乎常情的大事,偏偏这干女儿又会淘气,要不得机会就给她点教训,将来那还得了吗?”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女子一面用丝巾在风帽里擦净汗珠,一面说道:

    “我真不懂,干爹这身功力高过我阿爷,是我看到功力深奥难测的唯一高手,却不愿意传我,却偏偏远走万里到这儿给我找师父,我真不信天下还有比干爹能耐大的高人?”

    道人微笑着说道:

    “傻孩子,干爹给你找的师父要是能耐差,这冷的天,这远的路,岂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女子仍然摇着头说道:

    “女儿就是不信。”

    “这话在这里说可以,只要踏上山路一步,可不许你胡言乱语,干爹向不服人,对你未来的师父却十分钦佩,要不是干爹和这人有些情面,人家收不收你还不一定呢。”

    “不收女儿更好,女儿可以跟干爹学艺了。”

    “说你傻你真傻,干爹这身功夫当然要传给你,你再另外得身罕绝的技艺不是更好吗?”

    女子这才垂首无言,道人肃色低声又道:

    “孩子,干爹必须要警告你几件事情,你这未来的师父,规矩很大,今后遇事少开口,山居甚苦,但我要你必须吃下这种苦去,绝对不许有丝毫怨尤;再就是你同门不少,都恭敬谦和,总之,行事本份,待人忠诚,记住莫忘!”

    女子低声应是,道人似乎还想些什么,突然神色一正,轻轻一拍女子的手臂,示意要女子留心,女子会意,认为有人行近,才待顾盼左右,自左旁突地传来如奏古琴的声音道:

    “本庵早课已过,施主再不进山,老尼可爱开始默诵经文了!”

    道人闻言哈哈一笑,道:

    “多蒙庵主传声相召,贫道这里先道谢了。”说着道人舒臂抓住女子的手腕,顿足飞身携带女子如行空天马,疾射登上山路。

    半山腰上,有条羊肠小道,统向后岭,小道长约百丈,尽头处突然中断,如遭天堑,左是陡壁直到山头,猿探难渡,右临绝壑,一望无底,鬼愁神惊,对岸向右突出来了一座数十丈宽的石峰,峰高十丈,峰顶已被削平,上面有座尼庵,望之尼庵有若凌空虚悬;上为冥天,下乃深渊,建庵于此,诚然玄妙奇特。

    小道中断地方,距离对岸有十丈,若无奇特专用于兵家的爬山飞抓,当代武林之中,能一跃而过的高手,为数不足十人。道人携带着那位女子,即是由这条羊肠小道一角而逝!

    当他们将临十丈断崖的时候,道人非但身形未停,反而越发迅捷,断崖起处,有一巨大石碑,碑上字是——“断崖石质脆弱,过客莫踏险地!”

    道人却看都不看,身形在相距断崖三尺地方,已经涌拔而起,凌空之后却不甚迅疾,如碧落云飞冉冉飘坠而下,已是对岸断崖丈余地方,女子不由愕然而惊,直愣的看着道人!

    道人神色肃穆的悄声说道:

    “孩子,我替你找的这个人,比我还要强上几分,现在你先整理好衣裳,把风雪帽子摘下来,咱们就要进去了。”

    女子没有答话,却伸出玉般洁白的柔荑,向那座尼庵一指,在道人颔首的时候,女子正好将风雪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娇美绝伦吹弹得破的粉靥,赫然正是在天山双残舟中突然失踪了的冰心姑娘!

    庵在突出的岩峰顶上,十丈岩峰顶是尼庵的地基,若想到达尼庵山门,必须由正中登阶而上,原来石阶左右两边,俱经鬼斧削平,滑不留手,任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要想一跃而上也办不到,因为庵墙齐岩而成,岩峰十丈,庵墙四丈,平地上披十四丈的武林奇客,人间绝无。

    石阶却也峭陡至极,十丈高的石阶,若由横宽大量,不过一丈,其难行可知。道人和冰心姑娘就由正中登阶而上,直到尼庵山门。

    冰心姑娘偶而注目,脸上掠过一丝疑云,霍地回顾道人才待开口问上一问,道人却对她微笑摇头,她突然记起将进山口的时候,道人嘱咐的话,只好将所疑之事,强忍心头,不再开口。

    适时尼庵山门隆隆自启,冰心姑娘已知所疑非虚;山门非木非铁,是巨石制成,因此开启时隆隆作声。

    山门虽开,却无人相迎,道人示意冰心姑娘之后,首先坦然而进,姑娘继之登上门槛。门槛三尺之宽,姑娘虽能一步迈开,形态却极难看,只好拿着门槛当成平地,踏之而进。

    冰心姑娘心细如发,聪慧绝顶,进得石门虽只瞥望了一眼,却已看出尼庵围墙,厚石山门、门槛、门楼,是和地基石峰整体相连,不由暗中咋舌,当走下门槛之后,石门随之自闭,冰心姑娘并未回顾,却趁机打量了整个的尼庵一眼,心中不由的怦怦跳动,姑娘已知未来师父是谁。

    这时,左方夹道中走来一位中年女尼,垂首合什对道人说道:

    “弟子‘心如’,奉家师慈谕,恭请真人和女施主驾临’心室’待茶。”

    道人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好字,女尼立即转身带路,刹那到达一间心形石室之外,女尼肃客之后,献上香茗,接着就退了出去。

    道人如临旧游之地似的,打量了室内半天,最后目光落在冰心姑娘身上,道:

    “适才进门的时候,你好象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说了。”

    冰心姑娘摇摇头,表示已经无话可说,道人微笑着频频颔首,也不再开口。片刻之后,步履声近,直到心室以外,道人立即和冰心姑娘站了起来,一位格清骨奇飘逸若仙的中年女尼,适时走进室中,道人稽首,女尼合十,两人继之礼让而坐,但却都不开口,只是四目相对,全神互相注视,冰心姑娘不由的暗觉怪疑,自然而然的时左时右不停的看着道人和女尼。

    久久之后,道人突然沉声说道:

    “那事和这事无关,老尼姑你怎能强词夺理的混为一谈?”

    女尼没有答话,不过目光改变了神色,冰心姑娘不由心中一动,神色立即宁静的不再旁视,直对着女尼。

    又一会几,女尼突然开口说道:

    “你就是我的魔星,此事就由着你吧,不过未来的祸福却须你一人承当!”

    道人慨然说道:

    “有福你受,是祸我当,咱们一言为定!”说时,双目陡射xx精光,直逼着女尼。

    女尼神色不动的说道:

    “那是红尘之中的事情,已与老尼无关了。”

    道人哈哈一笑,道:

    “与你关系正大,不信可敢再赌十年?”

    女尼微然摇头道:

    “恕老尼无此雅兴,你把话对女娃儿说明之后,也该去办你自己的事了。”

    道人嗯了一声,立即转对冰心姑娘说道:

    “孩子,干爹总算把你的事情办好了,不过你这位师父很怪,说只能传艺,绝不收徒,你称她庵主就好,这里面则有一段原由,所以你不必再行拜师之礼,详情等你艺成之时,干爹再告诉你吧。庵主人称“石尼”想来你是不会知道庵主生平一切的,庵主说她留你在此三年,孩子你记住,三年后的今天——干爹在断崖那一边接你,你有什么话,等到那一天再告诉干爹说吧,我还有事,咱们三年后再见了。

    庵主“石尼”在道人把话说完之后,立刻接着说道:

    “说走就走,走吧,恕老记不送。”

    道人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已经飘出心室,冰心姑娘不由喊声“干爹”人随声追了出去,那知室外早已无人,冰心姑娘不禁俯首摘下眼泪来。

    庵主这时冷冷地说道:

    “孩子,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进来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和你说呢。”

    冰心姑娘答应一声,走进心室,庵主已开口说道:

    “这间心室,借你居留三年,今后食宿等事,由接你来此室中的心如照料;当你应该跟我学练武技的时候,我自会前来,我用三年时间,传你一切功力,并不望报,因此你我并非师徒,不过你既住庵中,却必须小心的守我庵中的规戒,犯则立即驱逐!此室中的一切物品书籍等等,在这三年之内,也一概暂归你有,但却不能损毁,否则视若战违规戒,少时心如就到,一切你可问她。”话罢,庵主石尼转身就走,等冰心姑娘拾起头来的时候,石尼早已走没了影子。

    冰心姑娘若非素来坚强,几乎哭出声来,适时人影再闪,先前带路的那个心如女尼,走进室中。冰心姑娘才待开口,心如已含笑摆手说道:

    “从心室出去左行,最前端是洁身之处,再右行的最后一间,是斋堂,用斋时请听钟鸣,只有一响,过时不候,此处冬令极寒,你乍来,庵主恩赐棉被一床,石榻是卧处,黎明即起,初更则眠,过时即违规戒,切记勿忘。我写了一张本庵的规戒给你过目,省得多说费时费事,看吧,看完了我还要拿走呢!”

    心如话中语气如透骨寒风,冰凉!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冰心姑娘正觉奇怪,一张素笺已横在眼前,笺上起头是庵中规戒条,冰心姑娘仔细一看牢牢记住,后面却写着——“庵主无情正是有情,有心试你心胸坚毅与否,勿悲,后福无穷!”

    冰心姑娘大喜,又待开口,那知心如连忙摆手说道:

    “你看完了?”声调依然冰冷。

    冰心姑娘霎霎跟,看到心如声调虽是冷冰无情,脸上却是象先时一样的含着笑容,不出恍然大悟,立刻说道:“嗯,看完了。”

    心如冷呼了一声,道:

    “别自以为是过目成诵的奇才,多看两遍不会吃亏的的!”说完,露齿一笑。

    冰心姑娘,道:

    “我确实已经都记得了。”

    心如冷嗤一声,睹气似的把纸儿撕了,道:听。”

    冰心姑娘果然一字字清楚的背诵了一遍,她说不错。心如淡淡的说道:

    “真难为你,好,我走了。”她说走就走,临行回身再次对冰心姑娘摆摆手,并且露出欣慰而关怀的笑容。

    冰心姑娘微然摇头目送心如远去,缓缓转身,这才有暇去打量心室中的设置一切,一张石榻,平滑如镜,榻旁,一座三角形的书架,架上整洁排列着一部部的经典书籍,然后是几只石凳,一张石桌。

    冰心姑娘跟向书架,顺手取下一本书来,才待翻阅,背后传来庵宝石尼的话声道:“这本书你现在看还早些,放下它,我有话问你。”

    冰心姑娘慌不迭的把书放下,立即称呼一声雇主,并且深深拜下。

    庵主这次却面带笑容的点头,指着石凳要冰心姑娘坐下,问道:

    “你可知道带你来这里的那个道人是谁?”

    冰心姑娘摇了摇头,庵主颔首又道:

    “当代武林中人,不论邪正,号为无敌的十个人,宇内六宿就在这十人之内,不过这十个人的功力,尚可推评,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练到无我化境,人间还有三位功力火候出神入化的高手,你干爹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法号‘玄玄’。”

    冰心姑娘脸上露出了极为惊喜的神色,庵主微笑着又道:

    “否则怎能在双残耳目之下,无际碧波之中,将你救出,以你干爹的功力说来,本可举手之劳将双残处死,但是他却为了某种誓言,只好放过双残。”

    冰心姑娘这时接话问道:

    “晚辈”

    庵主神色一正,道:

    “你曾认玄玄作干爹,是出于至诚,在我面前称为晚辈,名份难对,可惜疏远了些。”

    冰心姑娘冰雪聪明,霍地起坐拜跪于地,道:

    “庵主谕令莫以师徒相称,苦命女实感傍徨,家慈已死敌手,家严早已弃”

    庵主接口叱道: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喜欢绕圈子说话的孩子!”

    冰心姑娘立即正容说道:

    “庵主可愿象干爹那样疼爱女儿?”

    庵主笑了,伸手扶起冰心姑娘,说道:

    “老道他收你为女,自认荒谬,自今日起,我也多了女儿,岂不更加荒谬,好孩子,咱们一言为定了,坐下,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冰心姑娘再拜入坐,庵主说道:

    “你对本庵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女儿觉得本庵的修建特殊,象是一块巨大石岩开凿而成!”

    “孩子你好眼力,这座倾斜突出的山峰,本来是十六丈高。如今只有十丈了,那六丈就是这座尼庵。”

    “这样说来,尼庵和峰基岩原是整体了?”

    “孩子,现在仍然是整体呀,不过是我在六丈巨石之中,开凿出一座可供栖止的尼庵而已!”

    “那那这座尼庵,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之谓‘凌云石楼’的‘神石庵’了?”

    庵主神色一变,道:

    “不错,我就是被武林中人称为‘冷面菩萨’的‘石尼’,孩子,神石庵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冰心姑娘道:

    “先父死前图有一柬,柬上说设若他遭到不幸,要家慈携带女儿到神石庵求救”

    “你母亲为什么不来?”

    “女儿不知道。”

    庵主微吁一声,缓缓垂下头,半晌之后,神色肃穆的说道:

    “关于我的事情,你都听到些什么?”

    冰心姑娘摇头说道:

    “什么也没听到。”

    庵主霍地站起,道:

    “三年岁月转瞬间事,有话留到未来说吧,孩子跟我到后面来,我索兴成全你到底,再使神石庵三个字震惊武林!

    冰心姑娘默默无言的跟着庵主去了,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才回到心室,自此庵主日必相伴,只见冰心姑娘神色一天比一天焕发,骨格清奇而静怡,不知庵主都是传授了些什么功力,使那继承庵主一切的心知尼姑,都时时现露出羡慕的神色。

    三年了,这天是冰心姑娘离开神石庵的日子,庵主亲率门下二十四名弟子相送,直到断崖之处。

    对岸,玄玄道人已在等候,目睹此情也不由的一愣,冰心姑娘拜伏于地,庵主伸手扶起她来说道:

    “好孩子,这三年也真难为了你,我只嘱咐你一句话,莫忘三年后的今天,再来看我一次,去吧。”

    冰心姑娘去了,十丈断崖竟然视若康庄,凌虚渡空,如踏实地般而过,庵主挥手,姑娘落泪,真的,天下无不散的簇席,庵主率众回庵,玄玄却和比三年前长高了一头多的干女儿,穿过羊肠小道,踏雪飞驰远去。

    耿耿银河,疏疏列宿,文士丽书,佳人乞巧,天阶夜色,正坐着双星之时,一双孤舟,冲风破浪,驶向洞庭!

    这是相距昔引洞庭君山无敌之宴四年之后的七夕,差几十天就五年了!

    孤舟上,有一位白发驼背的老者操舵,两名勇壮大汉摇浆,舱中双富高启,孤灯一盏,坐一位貌相奇特俊秀的少年公子,正在自斟自酌。

    少年眉目偶而跳动,神色望之令人畏凛,时正仰颈干杯,蓦地嘿嘿冷笑起来,继之突然扬声对窗外喊道:

    “立即傍岸停舟。”

    那两名勇壮大汉答应一声,立即向,一边摇去,孤舟刹那时傍靠岸边,少中闪身出舱,才待飞身上岸,白发驼背的老者突然说道:

    “少主人一定要不放过那两个人去?”

    少年冷冷地瞥了驼背老者一眼,道:

    “你可是想要我放过他们去?”

    驼背老者猛地一抖,俯首说道:

    “老奴并无此意,只是想提少主人个醒儿,别为闲事误了老主人的大事。

    少年冷哼一声,道:

    “大既你忘了跟我出来是做什么啦吧?”

    驼背老者急忙说道:

    “老奴不敢忘记。”

    少年嗤笑一声,没再理会,驼背老者,衣袖轻抖,身形已腾拔而起,缓缓飘坠在岸上那条官塘大道的中央,起落之间相隔已有六七丈远,少年好高的轻功提纵之技,举一反三,少年功力必然超群拨萃。

    驼背老者暗暗嗟吁一声,眼望着江水,回忆自己这近五年来身受的酷刑和熬煎,尤其最后一年,亲身相试那种改易筋骨形态的大法,思之仍有余悸,不错,自己功力比当年高得多了,形貌也变成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样子,可是他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岸上少年呼唤“驼子”的声音,慌不迭的连连答声,敬待少年的吩咐。

    少年依然停步大道正中,眼看着远处说道:

    “驼子,你说的也有道理,再说那两个小子也不见得会连夜赶路,我再等上片刻,要是仍然没有影子的话,就便宜这两个小子多活几年!”

    驼背老者还没有答话,远处适时已传来快马奔驰的蹄声,驼背老者悲吁一声,少年却嘿嘿的狞笑起来。

    两骑快马眨眼近前,少年蓦地暴喝一声,道:

    “停马!”

    马上人骑技高明,等听到喝喊声时,时已看清道中有人阻路,立即猛带丝缰,双马倏地人立而起,聿!聿!两声嘶鸣,得!得!盘旋了一周,停住马蹄!

    少年傲慢地踱了过去,才待开口,突然发觉马上的两个人并非自己要等的冤家,剑眉一挑,说道:

    “你们走吧,没事了!”

    马上是两位年纪俱已将到五旬的江湖客,听少年把话说完,彼此互望一眼,左边马上的那人,开口说道:

    “年轻的朋友,象你这种态度和说话的口气,仿佛拿着我们兄弟当成你的手下人看待了!”

    少年这时本已转身走去,听言霍地停步,头也不回,阴沉地说道:

    “你们想要我怎么说呢?”

    左边马上的骑客刚要接话,右边马上的那位说道:

    “深夜路黑,马跑的又快,着错人是常有的事,时间已经不早了,别误了石爷的事,少说两句又有什么关系。”说着和左边那位打个招呼,立即双双催马而去。

    少年俊脸之上已现杀气,闻言轻蔑的一笑,放过这两个人去,当这两个人催马而出不足十丈的时候,少年神色陡地一变,扬声喝道:

    “有事相询,请停马一谈!”少年双臂一抖,人如脱弦之箭,一起一落再起,已自马上人头上飞射而下,拦在马前!

    马上右边的那人,这时不禁有些看恼,但是目睹少年功力高强,不愿为此小事树敌,故面隐忍未发。

    少年却已冷冷地说道:

    “刚才你们说,别误了石爷的事,可是指着“泰山一指乾坤”石印说的?”

    “马上两个人闻言一愣,继之恍然大悟,道:

    “原来朋友也是前往洞庭给石爷拜寿的,朋友贵姓?”

    少年不答二人所问,冷冷说道:

    “你们是替石印置办东西的人了?”

    马上两个人似是听出话锋不对,点头说道:

    “不错七月初十是石爷的五十岁大庆,我们”

    少年不容他们把话说完,接口说道:

    “告诉我时间地点,至时我总要送点什么表示心意。”

    马上面的两个人,都是久经江湖人物,已然发觉少年谈吐可疑、怎肯再说实话,左边那人很快的接话说道:

    “地点尚须至时公议,时间自然是初十傍晚,因为石爷要应召君山上面住着的‘宇内六宿’几位前辈呼唤,一再坚决推谢,这时大伙儿背着他筹的,所以还没定地方。”

    少年突然问道:

    “滇边大侠穆青云是否已也来了?”

    马上右面的这人说道:

    “听说当年参与双残老怪无敌之宴的各派掌门,都要到场,目下穆大侠是否来了可不敢一定,朋友你单单问及滇边大侠,莫非和穆大侠另有渊源?”

    少年淡淡一笑,道:

    “是很熟的朋友,两位要是先我见到穆大侠的时候,请代我问好。”说到这里,少年没等马上的两个人开口询问其他,身形倏地一闪一登,已捷逾灵燕般飞纵回去。

    那两个人神色似是一惊,回顾了少年的身形一眼,叩马扬鞭,八蹄翻飞,骝骑儿腾起,得!得!飞驰而下。

    初十夜,更鼓前的刹那,洞庭湖心平添了一座水上行宫,十双巨舟园圈儿串联,正中是用尺厚长板三层搭成的平台,宽长各有五丈,四边各有八条粗索系诸巨舟之上。舟下双锚,湖水平静,因之平台四平八稳。

    平台上筵开数桌,坐满了武林中人,正中一桌,指乾坤石印首座,穆青云、米宏,左右相陪,下首的是太极掌门两仪先生,其余数桌,老少皆有,这时酒宴初起,还无人举匙,大家都在注目石印的身上。

    石印含笑站起,高举樽中酒,道:

    “石印实不敢当诸位这般重情,今天这场欢聚,应该罚‘巴山双剑’成家两位贤弟,愚兄再三声明切莫惊动众位,可是成贤弟昆仲却有心和我作对,如今事已至此,我不敢故示清高,只有深受诸位的厚情了,不过成家兄弟却非先各饮一怀罚酒不可!”

    第二桌上站起来了两个人,竟然正是七夕之夜和那奇俊少年途遇的两位马上奇客,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石印所称巴山双剑的成氏兄弟,成氏兄弟各捧杯口道:

    “石兄示罚,敢不从命。”说着仰颈干杯。继之各勘满斗,捧之说道:

    “这一杯恭贺石大侠,寿比南山。”

    石印含笑干杯相陪,其余群侠才待纷纷相敬,突然远她有人说道:

    “借花献佛,我也敬五十老翁一杯!”话到,平台之上伏地自料上方飘落一人,正站在成氏兄弟身边!

    众人不由一愣,成氏兄弟却看清来者是谁,成老大成敬仁立刻说道:

    “朋友来得巧,恰是时候。”

    来者瞥了成敬仁一眼,嘿嘿冷笑了两声,就席上端起成敬仁的酒杯勘满,大步走向正中席前!

    成敬仁趁此时机,悄对二弟成继仁道:

    “二弟注意些,此子来意不善,这时候可不能容他妄为。”

    原来这突然而到的不速之客,就是途中阻拦过成氏兄弟的奇特俊秀少年。这时只见少年右手捧举酒杯,立于石印对面,朗朗说道:

    “君山惨死亡魂无依,吾祝寿星百年!被掳之人含恨,吾贺群侠狂欢!”说着少年蓦地缓缓倾杯,一滴一滴将酒滴流席前,随即仰颈哈哈大笑起来!

    群快乍闻少年贺辞,已皆色变,此时不由纷纷报座而起,滇边大侠穆青云随地起身,沉声叱道:

    “存礼竟敢目无亲长,狂妄至此,还不向前陪罪谢过!”

    穆青云身旁那个少年,接着喊了一声“哥哥!”

    群侠不由大惊面骇愕,石印这才恍然大悟及对面少年是谁,不由慌忙站起来,顺起右手将穆青云压坐座上,继之正色对少年说道:

    “穆贤侄责罚老朽的言辞不错,忆及诸友惨死君山之事,今朝实不应设此寿宴,不过贤侄与管姑娘被掳之后,老朽及令尊与生者诸友,无一忘怀,近五年来,那个不是走遍天涯海角,查访双残老贼夫妇的下落,以谋拯救贤侄出险,令尊,”

    原来这个奇特的俊秀少年,竟是被双残掳去的穆存礼。穆存礼不容石印把话说完,厉声叱道:

    “家父固然曾经南北遍履江湖,可是石老头儿,你却始终居于君山图享安逸!”

    穆青云怒叱一声“畜生!”石印却诚恳地说道:

    “穆兄能否容小弟与令公子谈谈过往面暂不发言呢?”

    穆青云怒视了爱子一眼,道:

    “小弟遵命。”

    石印转向穆存礼道:

    “贤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朽并非自愿苟安君山,而是奉有严谕”

    穆存礼冷笑一声,道:

    “我知道,那六个老不死的东西,在君山隐居,专为传授你那宝贝儿子的功力!”

    石印、穆青云、两仪先生及丐侠米宏,闻言俱皆大惊失色,六宿授艺石承棋的事情,在群侠也只有四个人知晓,穆存礼被掳五年之久,竟也知道此事,他们怎不凛惊万分。

    穆存礼嘿嘿笑声之后,神色一变,剑眉扬飞,面罩杀气,狠狠的说道:

    “双残要掳的是你的儿子,我穆存礼作了替死之鬼,五年含恨,永世难忘,石老头儿今朝穆存礼要把话说明,希望你莫当儿戏!”

    石印接话道:

    “老朽深知贤侄必受酷迫之苦,当不计较一切话语,不过贤侄莫要侮及六宿前辈!”

    穆存礼狞笑声声,道:

    “六宿前辈?哈哈哈哈,六个骄狂自大的老匹夫而已”

    “畜生!”“贤侄!”穆青云和石印立即喝止。

    穆存礼却声调一变,厉喝说道:

    “以他们六人之力,到达君山之时,即应分散四方以防敌者狡谋,而护晚辈的生命安全才是,不料他们托大成习,骄狂成性,认定双残等人已是罗网中鱼,结果导致数位掌门之人惨死,我与管家姑娘被掳,你们要恭敬的称呼他们什么,和我无关,我却只能叫他是徒有虚名的狂妄匹夫!”

    石印、米宏、两仪先生、穆青云、四个交换了一下目光,俱皆俯首无言答对,穆青云身旁的次子,穆存仪这时说道:

    “哥哥的话并没说错,虽然不该批评长者,但是以事论事,难怪哥哥生气。”说着话锋一转,对穆存礼道:

    “哥哥,爸这些年就没停过脚,日夜找你,有什么话先忍一忍吧,你坐下来喝一杯酒消消气再说当年受害的也不只我们一家。”说着就要过去往接胞兄。

    穆存礼突然厉声叱道:

    “你给我乖乖地坐在那儿,少开口!记住,你哥哥穆存礼,在父亲偏爱之下,冒着你的名字已被双残掳去,他他他已经死了,活着的我,不是你的哥哥,更不是穆存礼,你记住,牢牢的记住!”话锋一顿,转对穆青云道:

    “穆大侠,人只有一死,你长子存礼,已经遵你严命替穆家尽了忠、孝,活着的,不再是你儿子,也不会替穆家卖死!”

    穆存仪目光呆愣,穆青云却全身颤抖不止,虎目之中珠泪滚转,猛一甩头,泪落细雨,却不闻泣声!

    丐侠米宏霎霎眼睛,硬收回去了泪水,道:

    “穆少侠,冷静一些,你苦,令尊知道”

    “知道?”哈哈哈哈,我的苦世上没人会知道,米大侠,请今后莫再过问我的事情!”穆存礼说到这里,胸膛一挺,声调变作冷酷至极的说道:

    “今朝我要当着天下英雄声明几件事,一、自今日起,我与穆氏家族再无关系;二、石承棋功力习成之日,我必然要和他决一生死之战;三、今后我行我所欲行,为我所愿为,不论是非,不分邪正,那个阻碍于我,我必然杀之,包括穆氏家族中的任何一人;四、君山顶上那六个老匹夫,他们所要去办的事情,我发誓必然破毁,使其一事无成,这些,我说到作到,至盼今后江湖途遇,躲我远些!最后还有一件事情”说到这里,穆存礼轻轻放下手中酒杯,转身向成氏兄弟走去,当走到成氏兄弟面前五尺的时候,冷冷地接着说道:

    “路上我曾经问过你们,石老头的作寿的时间地点,时间你们说了,地点却有心隐瞒而欺骗于我,我不容人欺,犯则必死,姑念你们彼时不知我的规矩隐瞒了地点没说,暂寄人头于尔颈上,不过若不施罚,何以警众,尔兄弟以剑成名,我不忍去尔兄弟右臂,拿两条左臂来吧,准备好,我要动手了!”

    巴山双剑成氏兄弟闻言霍地飘身离座,提力相待,穆青云扶桌而起飘落穆存礼身后,米宏和两仪先生闪身右进,石印却飞临左方,穆存礼狞笑一声,道:

    “尔等若愿与我为敌,必将血染平台,那时休怪我狠!”话声中,穆存礼伏地身形一闪向前,寒光微射,随即听到成氏兄弟惨号两声,嘭!嘭!两条左臂已坠落席前,青云怒叱一声“冤家!”双掌击到爱子的背后,穆存礼看都不看,伏地转身单掌甩迎面上,道:

    “曾为我父,暂留情义,去!”穆青云全力击出的两掌,竟然不敌穆存礼轻轻甩出的左手,立被震倒地上,群侠不由人人失色!

    穆存礼在掌震生父之后,桀桀怪笑数声,继之说道:

    “适才四项声明,尔等勿忘,免造诛戮!”说着他射形倏忽涌起,越过巨舟,在洞庭湖面之上,竟倏施展出震惊天下高手的绝顶“凌虚登空”功力,踏波飞射远去,刹那已失身影!

    一场群侠共庆石印五十寿涎的盛会,因此而草草结束,成氏兄弟各断左臂,伤势虽重,幸而救医迅速,穆青云只是被震摔倒,并无伤损,事后穆青云通过石印,米宏等人,告知目睹此事的群侠,设真将来途遇穆存礼,最好故作不识远远避过,免得召致不幸之事。

    然后穆青云立即向群侠告辞,率次子存仪驾舟而去,石印返君山,将此事禀明六宿,石补天却已早归来,闻言却问石印是否曾经问过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石印羞愧摇头,被石补天痛斥一顿。

    原来六宿没有把穆存礼出言无状等事情看得严重,认为石印等人没有追问穆存礼冰心姑娘的下落,才是最失策的事情。

    石印再次禀陈穆存礼四项声明,和功力罕绝的事实,石补天只说六宿自有安排,就将石印逐出室外。

    当然,六宿会细商未来应对方略,不过这些石印却难知晓,因此石印整日无欢,忐忑难安。

    穆青云在催舟携子别众独行之后,却在洞庭湖极西接近常德的岸边停船上岸,寄宿容栈之时,夜半修书,次晨,将书信交给次子存仪,并将所携百两黄金碎银分出一半,含悲带泪说道:

    “本来我带你到君山,是想六宿成全你习练一身罕绝功力,如今只好作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作,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这封信,立即替为父送到‘青城山’的‘朝阳洞’,交给一位独脚的香火道士,记住开启此柬仔细阅读,咱们父子就在此处分手,你先我一步走吧。”

    穆存仪不敢多言,当将一切收拾柬齐之后,恭敬的问道:

    “青城孩儿没有去过,朝阳洞更”

    “柬后为父已经有地图,到青城山时可以按图而行!”

    “是。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伏祈父亲教训。”

    “什么事?”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