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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刀开明月环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萧道成嘴角间,不期流露出一丝冷笑,正待跨步,突听身后树林发出一阵断折的异响,来势奇快,声音入耳,已经到了头顶之上,眼前顿觉青光一闪,枝叶断柯纷落如雨!

    萧道成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道人影随着泻落身前,那正是和崆峒岛主在动手的程明山!

    他只当程明山不是崆峒岛主的敌手,才逃入林来的,一时冷嘿一声:“小子,你还往那里逃?”

    铁拂随身拂出,一蓬乌丝已经到了程明山胸前。

    他那里知道程明山这一式“飞龙经天”是挟着“天地一剑”的余威飞冲而来,人影泄落,刀势余劲未衰,看到恶洞宾拂尘拂来,横刀朝前推出。

    所谓刀势余劲未衰者,就是“天地一剑”尚未收住,刀上依然布满了剑气,这一推,刀光又闪起一片青芒,但听一阵“嗤”“嗤”轻响,把恶洞宾一柄百炼精钢乌丝,一齐削断。

    恶洞宾做梦也没想到这少年人手中会是一柄削金切玉的宝刀,心下一惊,急忙往后疾退。

    程明山大喝一声:“给我站住,你把大婶怎么了。”

    恶洞宾虽知对方手中宝刀锋利,但想来这年轻人功力未必胜过自己,不觉狞笑道:“小子,你和她一同上路吧!”

    挥手一掌,拍了过去。

    他铁拂被削,这一掌上,自然蕴集了十分力道,一团阴寒劲风,直奔程明山胸腹。

    程明山左手还抱着小乌,发觉对方掌势之中含着浓重阴寒之气,心中暗暗冷笑,急忙松手放下抱着的小乌,大笑道:“在下就接你一掌,又有何妨?”

    要知他练的“九阳玄功”正是异派旁门各类阴功的克星,左手竖掌迎着来势击出。

    双方掌风乍然一接,恶洞宾但觉自己击出的一团阴风,如汤沃雪,立被对方炽热如火的劲气消灭,心知遇上了克制,但此时再待后退,已是不及,掌心如中雷殛,口中闷哼一声,点足飞退出去。

    程明山也无暇追击,一步跨到中年妇人身侧,定眼看去她扑卧在地上,竟然一动不动,身上覆盖了无数断枝残叶,那是方才自己冲入林来,被刀光削断的。

    那小乌跳落地面,似乎十分惶急,口中发出呜呜之声,不住的用两只前爪去扒开树枝残叶。

    狗,当真是最有义气的小动物了,大概一直是由中年妇人喂它长大的,是以对中年妇人有着极深的感情。

    程明山暗暗攒了下眉,他一时不知中年妇人是伤是死?伤还不要紧,若是死了,自己求取解药的希望,岂不也落空了?他收起宝刀,缓缓俯下身去,拂去了中年妇人身上的断枝残叶,伸手一摸,她身上还是温的,敢情只是中了恶洞宾一掌,伤势不轻,才会昏死过去了。

    心下不觉一宽,造就缓缓把她身子翻了过来。

    小乌看到程明山把中年妇人翻过身来,立即摇着尾巴,用鼻子去嗅她脸颊,还用舌头不住的在她脸上舔着。

    程明山看她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立即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倾了三颗救伤灵丹,蹲着身子,再伸手拨开她牙关,把药丸纳入口中。

    只是中年妇人此时气若游丝,药丸放在她口中,也无法下咽,除非自己哺她一口真气,才能把药丸送入她腹中,只是对方乃是一个妇女,自己怎好。

    他踌躇了一回,心中暗道:“这位大婶已有四十多岁了,比自己大上二十岁,就是她是妙龄,此刻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可以诳吹匠堂魃桨阎心旮救朔砝矗12匆盼舶停帽亲尤バ崴臣眨褂蒙嗤凡蛔脑谒成咸蜃拧?br>

    程明山看她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立即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倾了三颗救伤灵丹,蹲着身子,再伸手拨开她牙关,把药丸纳入口中。

    只是中年妇人此时气若游丝,药丸放在她口中,也无法下咽,除非自己哺她一口真气,才能把药丸送入她腹中,只是对方乃是一个妇女,自己怎好。

    他踌躇了一回,心中暗道:“这位大婶已有四十多岁了,比自己大上二十岁,就是她是妙龄,此刻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可以救她,自己总不能因避男女之嫌,见死不救。”

    一念及此,就立即徐徐提吸真气,俯下身去,嘴对嘴把一口真气缓缓度了过去,直把药丸送入她腹中,听到她腹中咕咕作响,才行抬起头来,站起身子。

    他喂给中年妇人服的伤药,虽是无名道长炼制的救伤灵丹,但中年妇人中了恶洞宾一掌,除了伤及内俯,但恶洞宾练的是旁门阴功,阴寒之气,侵入体内,可不是救伤灵丹所能祛除。

    幸好程明山练的是“九阳玄功”也幸好哺了她这一口真气,才算把她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尽行化去,方保无事。

    服下了救伤灵丹,至少也得有盏茶工夫,药性才能散开,人才会清醒,程明山就只好守着她等候,这就找了一颗大树底下盘着的虬根倚树坐下。

    小乌始终在一面摇尾,一面舔着中年妇人的脸颊,口中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呜呜之声,作出对中年妇人十分关切和亲昵之状。

    程明山也不去理它,只是倚着树身,闭目养神,忽听不远处传来“嘶”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虽然极轻,程明山却听得甚是清楚,不觉睁开眼来,只见小乌口中街着一张乳白的东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向自己作出摇头摆尾之状!

    程明山不知它街来的是什么东西?伸手抱住小乌,摊开手掌,说道:“小乌,快给我瞧瞧!”

    小乌依然摇着尾巴,却不肯把口中的东西给他,只是一颗头东摇西摆的。

    程明山笑道:“你真淘气,快拿来。”

    一手按着它的头,另一只手从狗嘴中把东西取出,低头一看,竟是一张薄如蝉翼,只有手掌大小的人皮面具,不觉奇道:“你从那里咬来的?”

    口中说着,不觉举目朝四周打量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不见有半个人影,当然这张人皮面具也绝不会是方才和自己动手的道人遗下的了!

    这一注目,忽然看到那仰卧地上的中年妇人,此时长发披散,竟然变成了一个容貌秀丽绝伦的小姑娘了!

    她虽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但睫毛甚长,一张鹅蛋脸上,挺直的瑶鼻,薄薄的樱唇,看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这下,程明山明白了,敢情这姑娘就是灵山岛主的女儿了,她一个人居住在灵山之上,前晚那两个黑衣汉子在门外停身之时,他听到小乌的吠声,才临时改扮成中年妇人的了。她年纪不大,自知武功不如崆峒岛的人,听了自己的话,怕崆峒岛的人半途拦截,孤掌难鸣,才要自己护送她回岛去的。

    他想起方才自己嘴对嘴哺她真气时情景,一时不觉心旌为之一荡!

    难怪小乌对她这般亲呢了,因为她的它的主人!

    小乌被程明山从它口中夺下面具,它就从程明山膝上一跃而下,又朝它主人身边跑去。它似乎不喜欢主人脸上戴那劳什子的面具,如今面具给它撕下来了,它摇着尾巴,走到主人身边,又用舌头去舔着主人的脸颊,和她长长睫毛覆着的眼睛,口中还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呜之声,好像在叫它主人,怎么还不醒来呢?

    程明山要待叫它过来,不可去吵扰主人;但目光方注、发现那姑娘眼珠在转动,敢情她给小乌用舌头舔她眼睛,昏迷之中,已经有了感觉!

    果然,她眼珠滚动了几下之后,就缓缓的张开眼来。

    程明山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些了么?”

    他因她只是一个姑娘家,自然不好再叫她“大婶”了,是以只好用你作称呼了。

    那姑娘口中“嘤咛”了一声,目光显得毫无力气;但当她看到程明山走近,又变成了中年妇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道:“程相公,他们人呢?”

    程明山道:“他们给我打跑了,你伤得不轻,刚醒过来,现在觉得怎么了?”

    那姑娘眨眨眼睛,说道:“我被那贼道士一掌击中背后,是你救了我么?”

    程明山道:“在下喂你服下伤药,大约再有一顿饭的工夫,就可以不碍事了。”

    那姑娘道:“程相公,你来扶我一把,我想坐起来”

    她是小姑娘家,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前,这样的躺卧着当然不雅观了。

    程明山道:“你不能坐起来哦,坐起来也好。”

    那姑娘睁大眼睛,说道:“程相公,你说话怎颠三倒四的,一回说不能坐起来,一回又说坐起来也好,这话怎么说呢?,”

    程明山笑了笑道:“你服了伤药,本来不应该坐起来的,但在下想到咱们还得赶路,你负了伤,行动不便,因此坐起来也好,你既然会武功,自然懂得运气了,在下助你运气行功,你已经服过伤药,伤势已无大碍,再以本身真气疗伤,很快就可以恢复体力了。”

    那姑娘迟疑了下,说道:“这个如何使得?你”她想说:“你年纪不大,怎么能给我引导真气呢?”

    要知替别人引导真气疗伤,少说也要有几十年勤修苦练,内功精纯的人,方可施为,若是本身功力不济,勉强施行,两个人都会蒙受其害,导致走火入魔。

    程明山不待她说下去,笑了笑道:“在下如无把握,岂会说出来么?你伤及内腑,真气受损,就算服了治伤灵丹,伤势可以无碍,但也得休息上两三天,才会痊好,若是由在下替你引导真气疗伤,只须半天时间,就可以恢复体力了。”

    他是急于上灵山岛求取解药,自然越快越好,不能够耽误时间了。

    那姑娘给他一说,心思有些动了,她自然希望快些好,这就点着头道:“我就怕连累了程相公。”

    “不要紧。”

    程明山接着道:“在下从前也给朋友引导真气疗过伤。”

    说着,已经俯下身去,说道:“在下这就扶着你坐起来。”

    那姑娘脸上一红,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程明山伸出手去,半扶半抱的扶着她坐起。

    先前她只是一个中年妇人,程明山把她翻过身来,口对口哺她度入真气,自然无动于衷,这回她是一个娇美如花的姑娘家了,他双手搀扶着她坐起,就觉得她软绵的娇躯,柔若无骨,鼻中也隐隐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一颗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扶着她身子,让她自己缓缓的盘膝坐好,然后自己也在她背后盘膝坐下,左手扶住她肩头,右手立掌按在她背后“灵台穴”上,说道:“现在你要摒除杂念,随着我度入真气,缓缓运行。”

    那姑娘道:“我知道。”

    “好!”程明山道:“那就开始了。”

    随着话声:运起玄功,一般滚热的气流,从他掌心,缓缓朝她“灵台穴”度去。

    此处已在林中,而且距大路也已有一段路,故而也不虞有人惊扰。

    小乌敢情平日看它主人静坐惯了,知道静坐的时候,是不能吵的,是以也只是在主人身边静静的坐下,不敢去跟两人顽皮。

    这样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光,程明山已助她运行了一小周天、发现那姑娘运行的真气,已经通行无阻,气血和平,这就缓缓收回右掌,说道:“现在你可以自己运气了,但还须静坐片刻,方可停止。”

    那姑娘正在运气,自然不好开口。

    程明山站起身,走出数丈之外,从地上拾起姑娘被恶洞宾萧道成震飞出去的那柄短剑,但觉剑身银光吞吐,分明是一柄斩金削铁的好剑,这就把短剑和那张人皮面具一起放到她身边,自己就在她不远处倚着树身坐下。

    那小乌看到程明山已经不打坐了,就摇着尾巴过来。

    程明山闲着无聊,就逗着小乌玩耍。

    不多一回,那姑娘运功完毕,一张鹅蛋脸上,也已呈现出春花般娇艳,睁开眼来笑道:“程相公,小乌和你玩熟了,它”

    她忽然发现身边放着自己的短剑和一张面具,不觉面色微变,哼道:“程相公,是你揭下我面具的么?”

    “这真是红萝卜上在蜡烛帐上冤枉了好人。”

    程明山笑着耸耸肩道:“在下怎么会知道你戴了面具?就算你戴了面具,在下又何必把它揭下来?”

    那姑娘道:“那是什么人把我揭下来的?”

    “没有人。”

    程明山含笑指指小乌道:“是它从你脸上把面具舔下来的。”

    那姑娘气道:“小乌,你真该死!”

    小乌摇着尾巴正待朝她跑去,听到主人的斥骂,立即垂下两耳,伏在地上,作出害怕之状。

    程明山笑道:“姑娘不用责骂它了,小乌也许是番好心,方才它看你昏迷不醒,才去舔你脸颊的,你为什么要装成中年妇人骗我呢?”

    那姑娘脸上一红,说道:“我又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奶娘说,行走江湖,最好不要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我身上经常带着两张面具,那晚,如果没遇上你,我也可以充得过去了。”

    程明山道:“那么姑娘后来总应该告诉我了,也好教我少叫你几声大婶了。”

    那姑娘噗哧笑道:“叫我大婶,也是你自己叫的,我不是说不敢当么?再说,那时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程明山看着她,含笑问道:“你倒说说看,在下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姑娘脸上一红,说道:“你坏死了!”

    程明山道:“在下那里坏了?”

    那姑娘道:“你一直看着人家,就不是好人。”

    程明山道:“你如果不看着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看着你呢?”

    那姑娘忽然别过头去,说道:“我不理你啦!”

    程明山道:“姑娘要不理在下,自无不可,只是这样就不理我,未免太不公平了。”

    那姑娘回过头来,问道:“那里不公平了?”

    程明山道:“你已经知道我叫程明山了,我却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如果姑娘不理我了,在下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吗?”

    那姑娘脸一红,披披嘴道:“原来你想知道我叫甚么名字、哼!你不又好好的问我,想这样套我,我偏不告诉你。”

    程明山道:“在下不是好好的问过你么,你也没有说呀!”

    他确曾问过中年妇人。

    那姑娘道:“你几时问过?”

    “你忘记了那就算了。”

    程明山道:“姑娘既然不肯说,在下问也白问的了。”

    那姑娘用手指拨弄着她秀发,看了他一眼,轻轻的道:“我就是告诉你,也不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记得?”

    程明山忙道:“在下记性最好了,听过一次,就会牢记在心,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姑娘脸上不禁一红、心里却十分喜欢,这是他说的,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她一颗头缓缓垂下去,幽幽的道:“我叫玉兰。”

    程明山道:“原来是玉兰姑娘,其实你就是不告诉我,我想也想得到。”

    玉兰奇道:“你怎么会想得到呢?”

    程明山看着她道:“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又有兰花般的香气,这玉兰两个字,不是就在其中了么?”

    玉兰姑娘被他说得满脸晕红,嗔道:“你坏”

    她隔了一回,又道:“我告诉你名字,你可不许随便告诉人家,我从没跟人说过。”

    程明山道:“姑娘的意思,只许在下放在心里了?”

    玉兰口中“嗯”了一声,心里觉得甜甜的,但脸上却有羞涩之容,低低的问道:“你已经知道我姓司空了。”

    程明山点点头道:“在下知道。”

    司空玉兰道:“那你以后叫我司空姑娘好了,名字可不能乱叫。”

    程明山道:“那你呢,你叫我什么呢?”

    司空玉兰嫣然一笑道:“我自然也不叫你名字,我不是一直都叫你程相公么?”

    程明山心里觉得好笑,相公,姑娘,这不成了鼓词上的称呼了?他心里想着,脸上也不觉有了笑容。

    司空玉兰望着他,问道:“你笑什么呢?”

    程明山道:“没有呀!”

    司空玉兰飞红着脸,说道:“你一定在笑我了,快说出来,你笑我什么?”

    程明山道:“真的没有,在下是想起那两个人,刚才狼狈逃走的情形,觉得可笑!”

    “哦!对了!”

    司空玉兰眨着眼睛,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样把他们打败的?”

    程明山把刚才动手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司空玉兰睁大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望着程明山,问道:“那天你说,你是路过灵山,听了两个黑衣汉子的话,才跟他们上去的,那么你本来是到那里的呢?”

    程明山心中一动,暗想:“我如果直接说出来求取解药来的,可能会引起她的误解,认为我明知她的来历,有意利用她了,倒不如让她自己说出好。”

    想到这里,就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到唠山去的。”

    司空玉兰问道:“程相公去崂山做甚么?”

    程明山笑道:“在下是去找一位异人的。”

    “异人?”司空玉兰对这句话,大感兴趣,问道:“你去找怎样一个异人呢?”

    “我也不知道。”

    程明山道:“到了崂山,再去找当地的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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