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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东来剑气满江湖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心愿已了”!

    这四个字不是已经明白告诉两人,他——蓝袍道人,就是毕云英的父亲司马长春了吗?

    许庭瑶怔怔的道:“果然是师父他老人家!”

    毕云英一下扑到拜台之上,哭道:“爹啊!你为什么不止同当面认我这个苦命的女儿呢?

    爹啊,你可是不要我这个苦命的女儿了?爹啊,你叫女儿到那时去找你老人家呢?”

    她越哭越觉伤心,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许庭瑶站在边上,一时间,实在想不出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来,过了半晌才道:“姐姐,你快歇一歇吧,不要哭坏了身子。”

    毕云英伏在拜台上,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来说道:“我从小离开爹娘,认贼作父,直到今天,才知道苦命的娘,早已惨死于非命,我指望有一天会找到爹的,但爹不肯认我这个女儿,他他一定不要我了”

    许庭瑶道:“不会的,师父不会不要你的”

    毕云英流泪道:“这明明就是不要我了,爹已经见到女儿了,爹的心愿已了,从此不会再和我见面了。”

    许庭瑶扳着她肩头,柔声道:“姐姐,别伤心了,我想,师父在这里和我们见面,并不偶然,即使没有方才那阵大雨,他老人家也会用萧声把我们引来,师父所以要和我们述说那一段经过,主要为了让你知道自身来历,他老人家方才说过,报仇之事,并不忙在一时,要我们先去找玄衣罗刹再说,后来又说只要你有孝心,终有父女重见的一天,这些话,你难道忘了?”

    毕云英抬目道:“那么爹为什么不肯明说呢?”

    许庭瑶道:“也许他老人家还有别的事去,怕你会纠缠不清,你想想看,你要是知道他老人家就是师父的话,你还肯放过他老人家吗?”

    毕云英破涕笑道:“那自然不肯咯,我非要跟定爹不可。”

    许庭瑶道:“这就是了,师父如果不想让我们知道,就不用留下这四个字,他老人家既然留下字来,就是要让我们知道就是他老人家,免得你知道身世之后,老是放不下心,师父身受金仙童临终之托,照顾他的女儿,师父要我们先去找玄衣罗刹,就是因为姐姐和玄衣罗刹的仇人都是毕千岁,他老人家说出报仇之事,不忙在一时,也就在此,据小弟推想,我们只要找到了玄衣罗刹,报雪两家血仇之日,也就是姐姐父女重聚之日了。”

    他这番话,倒也说得入情入理,毕云英拭着眼泪,点点头道:“你说得也对,目前只好如此了,哦,弟弟,从现在起,我是司马云英了,你不要再叫我毕姐姐了。”

    许庭瑶低笑道:“我早就叫你姐姐,几时还带过姓来?”

    司马云英粉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轻哼道:“贫嘴!”

    经过一阵哭闹,眼看天色业已昏黑下来,两人吃过干粮,就在殿上权宿一宵,第二天清晨,便自双双上路。

    半月之后,他们如期赶到雷州府石城县。

    这石城县即今之廉江,以县有石城岗而名,山势连接,状如石城。

    许庭瑶、司马云英赶到岗下,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色劲装的佩剑少女,正在岗下踯躅徘徊,好像等人一般,一眼瞧到两人,就飞快的迎着奔来。

    司马云英看清来人,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这一瞬间,那佩剑少女已奔近两人身前,睁着一双妙目,含笑道:“许大哥,这位想来就是大嫂了吧?”

    许庭瑶奇道:“褚大妹子,你也来了?”

    一面朝司马云英道:“姐姐,这就是我大伯父的女儿褚大妹子褚璇姑。”

    司马云英被她一声“大嫂”叫得粉脸骤红,不好意思的朝她点点头道:“我叫司马云英,原来那妖女就是假扮褚家妹子的,我方才差点认错了呢?”

    许庭瑶道:“褚大妹子,你怎么也会赶到这里来的?”

    褚璇姑笑道:“是阮相公要我来的,那天在鬼王庄分手之时,他用‘传音入密’告诉我说:你要报父仇,二十天后,可到雷州府石城岗会合。,我已经来了三天,今天早晨遇到阮相公,他说你们也在今天可以到了。”

    许庭瑶问道:“她人呢?”

    褚璇姑道:“阮相公已经先走了,他要我在这里等候,会合了许大哥,一起到七星岭去。”

    “七星岭?”司马云英听得娇躯一颤,急急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褚璇姑道:“阮相公叫我转告许大哥,要按江湖礼节拜山,入山之后,不论对方如何蛮横,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伤人。”

    许庭瑶攒攒眉问道:“她没说七星岭上,住的是什么人物?”

    褚璇姑摇摇头道:“阮相公没有说。”

    司马云英道:“七星岭风雷庄,号称岭南魔宫,百十年来,江湖上可说从来没有人到过那块地方唉,那天祁老没追上妖女,后来曾暗中告诉我,说她临去时的身法,极似岭南一派,如今证之罗刹姐姐要我们以礼拜山,由此看来,妖女果然是风雷庄门下了。”

    许庭瑶道:“你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出风雷庄究竟住的是何等人物?”

    司马云英目光左右一瞥,轻声道:“风雷庄是天雷叟隐居之地,天雷叟已有百岁以上,门下徒子徒孙数以百计,他们这一门,不但武功自成一派,谲诡无比,据说尤以‘天雷掌’发如焦雷,击中人身,如同雷极一般,立成焦炭”

    许庭瑶不信道:“天下真有这种武学?”

    司马云英道:“我也是听人传说罢了,不过,我记得初在江湖走动之日,毕老贼曾经一再叮嘱,遇上风雷庄的人,不准轻易招惹,就可知道风雷一壮非同小可:”

    她说到这里,秀眉微蹙,又道:“罗刹姐姐也真是的,她既要我们前来总该已有眉目,怎不和我们说说清楚,大家也好有个计较。”

    许庭瑶对罗刹姐姐可说极具信心,不由脱口道:“罗刹姐姐也许早有安排。”

    司马云英瞧了他一眼,摇头道:“风雷庄,可不比鬼王庄,那有这么简单?别说我们人单势孤,就算加上罗刹姐姐,只怕也难是风雷庄第一代弟子的敌手。”

    许庭瑶剑眉一轩道:“风雷庄纵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

    司马云英娇嗔道:“谁说怕了?只是罗刹姐姐这般行动,未免也太大意了些,她为了你竟然奋不顾身的独闯魔宫,我们要赶上她才好。”

    许庭瑶被她这一句“她为了你”说得俊脸一热,还没开口,褚璇姑睁着一双妙目,问道:“许大哥,大嫂,你们”

    司马云英没等她说完,羞急的道:“褚家妹子,你别听罗刹姐姐乱嚼舌根,我比你大上一两岁,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好。”

    褚璇姑立即改口道:“姐姐,我就叫你姐姐好了,我想问的是你和许大哥所说的罗刹姐姐,又是什么人呢?”

    司马云英目光一转道:“你问他呢!”

    褚璇姑不禁朝许庭瑶瞧去,许庭瑶讪讪的道:“她就是阮大哥!”

    褚璇姑惊奇的道:“他阮相公是女的?”

    司马云英抬头看看天色,说道:“这时还不到午牌时光,罗刹姐姐去了最多不过两个时辰,还可以追得上她,事不宜迟,我们快此一赶上去才是正经!”

    三人离开石城岗上立即施展脚程,朝南急奔,许庭瑶经司马姐姐一说,更是心急如箭,巴不得早些赶上罗刹姐姐,是以一路轻纵急掠,领先奔驰。

    这雷州府滨临南海,气候燠热,地瘠人稀,山岭连绵,一片荒僻。

    许庭瑶心中有事,只顾领先飞掠,约莫奔了一个多时辰,回头瞧去,那里还有司马云英和褚璇姑的影子,心中不禁一怔,顿时想到自己从服下“大还丹”又由罗刹姐姐打通奇经八脉,内功精进,远非昔比,她们如何跟得上来?

    这就收住势子,转身等候,足足过了顿饭时光,才见两人相继赶来。

    司马云英固然粉脸上汗珠如雨,褚漩姑武功较差,奔到近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樱桃小口只是喘息,压根儿就阖不上来。

    许庭瑶迎着她们歉疚的道:“我跑得太快了此一,你们快坐下来歇息再走。”

    司马云英一双秋水般眼神,瞟着他,面露喜容,接道:“你这身轻功,当真大非昔比,你不用管我们,褚家妹子和我作伴,你尽管快走,能够追上罗刹姐姐最好,在前面等我们就是。”

    许庭瑶因为方才这一路急驰,把两人丢落在老远,生怕司马姐姐多心,再则眼前山岭错峙,自己根本不知道七星岭如何走法?

    对方巢穴渐近,万一遇上敌人,褚大妹子武功有限,只有司马姐姐一人,也难以照顾,想到这里,连忙摇摇头道:“不成,这里山势绵延,小弟不识路径,不知七星岭要如何走法?”

    司马云英听得一呆,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七星岭石雷庄,向来被江湖上人视为畏途,只怕谁也没来过,唉,这里四周荒凉,杳无人踪,连找个人问都问不到!”

    褚璇姑趁他们说话之际,捧着山水,洗了把脸。司马云英眼看未牌已过,自己三人空着肚子奔了一个多时辰,腹中早已饥饿,看来再也无法追上玄衣罗刹了,这就取出携带的干粮分给两人,大家吃饱了,重行上路,朝深山峻岭中奔去。

    又走了一个时辰,迎面是一座双峰交叉的山口,许庭瑶走在一刖面,刚入谷中,瞥见路旁躺着两个汉子,心中方自一动!

    身后司马云英已悄声问道:“是风雷庄的人?”

    许庭瑶道:“好像是两个猎户。”

    司马云英轻哼道:“只要看他们身边这两柄厚背鬼头刀,就可知道用刀的人武功大是不弱,乔扮猎户,只是掩饰他们的身分罢了,”

    说到这里,忽然低哦一声,道:“米粒打穴神功,他们原是只是穴道受制,这是罗刹姐姐下的手了。”

    许庭瑶随着她手指瞧去,果然两个猎户左胸,各有一粒菩提子,深嵌在“将台穴”上,连身上衣服也随着菩提子深陷肉中,手法不轻不重,正好把两人点昏。不由抬头道:“看来罗刹姐姐也刚才过去,没有多少时间。”

    司马云英点点头道:“我们快走!”

    三人急步向前疾走,这条山谷,约有百来步远近,奔出谷口,只见前面分为两条山路,.许庭瑶不知七星岭该从那一条去,足下不禁迟疑不前。

    只听褚璇姑叫道:“司马姐姐,快瞧,这石壁上划着一个箭头呢!”

    许庭瑶急忙回头瞧去,果见右首壁上,有人划着一个箭头,似是指向右边一条山径。

    司马云英道:“这准是罗刹姐姐怕我们不知途径,留的记号,我们朝这条路去,不会有错。”

    许庭瑶那还说话,一提真气,箭一般向前掠去。

    三人施展轻功,一口气翻越过四座山峰,少说点,总有二十来里路程,果然,每遇山路岔道之处,都有箭头指引,而且这路上,也连续发现了三四起人,那是被“米粒打穴”制住穴道,躺在路边,动弹不得。

    由此可见,玄衣罗刹赶在前头,不但是为了替自己引路,而且还做了清道的工作,好让三人通行无阻。

    许庭瑶对这位罗刹姐姐真是又感激又佩服!

    转眼工夫,又翻过两座山岭,只见前面右侧一座插天高峰之下,依着山麓,现出重重屋宇,相距尚远,瞧不清情形,但光看那份气势,已非普通山居人家。

    许庭瑶回头道:“姐姐你瞧,前面想必就是七星岭了?”

    司马云英凝目瞧了半晌,才道:“不错,看来这还有十几里路程。奇怪的罗刹姐姐走在我们前面,石雷庄纵然平日目空一切,自高自大,不会想到有人闯来,疏于防范,但如今深入他们巢穴附近,怎会不见丝毫动静?”

    许庭瑶道:“也许罗刹姐姐潜入一壮院,没被他们发觉。”

    司马云英道:“不可能,风雷庄真要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那也不称其为风雷庄了!”

    褚璇姑道:“那么罗刹姐姐一定隐藏起来了。”

    她这句话,蓦地触动了司马云英灵机,暗想:是了,罗刹姐姐要自己三人按江湖礼节拜山,莫非想乘对方只注意自己三人行动,她好潜入一壮去,搜索证据?

    果然如此,她此举真是太冒险了!心中想着,一面说道:“时间不早,既然魔宫在望,我们还是快下去吧!”

    三人顺着山径,还没走下山岭,猛听右侧山岗上,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敢擅入七星岭禁地?”

    四条人影,如飞赶来。

    这四人身穿一色黑绸衫裤,背负厚重鬼头刀,年龄都在四十上下,奔到近前,立时分散开去,把三人围在中间。

    许庭瑶朝他们拱拱手微笑道:“在下黔灵门下许庭瑶,专程拜山来的,烦请老哥们代为通报。”

    为首那人目光朝三人一阵打量,看清来的一男二女,最多也不过二十来岁,似乎深感诧异,浓嘿道:“你们擅入禁地,有死无生!”

    许庭瑶道:“在下是以江湖礼节前来拜”

    为首那人没等他说完,不耐的道:“七星岭没有什么江湖过节,小子不必多说!”

    许庭瑶朗笑道:“你们既然不肯通报,在下说不得只好自己去求见了!”

    为首那人一辉手,四人同时以极快手法,从肩头撤下刀来。

    许庭瑶目光一扫,丝毫不慢,呛的抽出短剑!

    司马云英和褚漩姑只是站着没有开口,此时眼看他宝剑出手,急忙叫道:“弟弟,不可伤了他们。”

    为首那人怒嘿道:“不知死活的小子!”

    厚背鬼头刀已随声劈来。

    许庭瑶没等他近身,身形一偏,早已使出“乘隙蹈虚”身法,七修剑划出一道耀眼银虹,快如闪电,已在每人身前卷过。

    但听惊叫声中,接连响起一阵金铁轻震!

    四个汉子同时急急向后跃退,低头一瞧,四柄厚背鬼头刀已被对方一招之间,削断了半截。

    要知风雷庄门下,每一个人的武功都非等闲,无奈许庭瑶不仅使的这式“乘隙蹈虚”奇奥莫测,出手一剑,也是“游龙剑诀”中一招绝学“闪电分光”再加手上又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四人武功最高,也有措手不及之感!

    他们当真连做梦也没想到来轻轻年纪,出手就把四人兵刀削断,一时个个脸如土色。

    为首那人望了许庭瑶一眼,狞笑道:“朋友,手底果然不含糊,难怪敢闯上七星岭来,你们请吧,前面山口会有人接待。”

    说话之间,一手掷去断刀,左手抬处,打出一支冲天响箭,带着凄厉啸声,腾空射起。

    许庭瑶返剑入匣,含笑道:“多承指点!”

    三人相继走下山岭,司马云英低声道:“如今风雷庄已发觉有警,我们走得越快越好,免得被他们沿途拦击,横生枝节。”

    许庭瑶道:“姐姐说得极是!”三人立即施展轻功,朝山径奔去。

    还没奔出两里来远,只见前面山林之间,正有一条人影,宛如星丸跳跃,纵掠如飞,迎面而来,瞬息已到面前。

    许庭瑶认出来人正是九里关无名宴上,独占一席,骄横不可一世的黄衫少年,心想:原来他是风雷庄的人!

    黄衫少年锐利目光瞧到许庭瑶三人,手上折扇一指,冷峻的道:“闯入七星岭来的,就是你们三个?”

    许庭瑶拱手道:“在下是专程拜山来的”

    话声未落,陡觉随着黄衫少年折扇一指之势,一缕炙热如火的劲气,迎面激射而来。

    许庭瑶吃了一惊,抱掌双手,立即暗运真气,朝外绷出。

    黄衫少年那缕炙热如火的劲气,虽是天雷叟独门武功“干阳离火指”但黄衫少年只有三四成火候,那里经得起许庭瑶“一元气功”一逼,立时消失无形。

    黄衫少年身躯一震,禁不住后退一步,瘦削脸上,微露惊愕!

    许庭瑶因对方一照面就出手偷袭,心中不禁有气,俊目放光,朗声道:“在下以礼求见,朋友才一照面,就出手暗袭,难道这是风雷庄待客之道?”

    司马云英和褚璇站还不知道两人已在暗中交了一手,闻言方觉奇怪!

    黄衫少年铁青着脸色,厉笑道:“进入七星岭周围三十里,死无赦,你们难道还想活着出去?”

    许庭瑶听得剑眉陡轩,大笑道:“七星岭风雷庄就算是龙潭虎穴,许某既然敢来,当非怕事之徒,但许某是以礼求见,按江湖过节拜山,你们”

    黄衫少年没等许庭瑶说完,面露不耐,截着他话头,冷笑道:“不怕事就好,你们只要在我侯浚的扇下,保得住性命,我就领你们去见掌门师兄。”

    许庭瑶道:“在下自当领教!”

    司马云英忙道:“弟弟且慢,你先问问这位朋友,说的话,好作数吗?”

    侯浚怒嘿一声道:“辣手黄衫侯浚,在风雷庄是何等身分之人,说出来的话哪有不算数的?好了,你们一起上吧!”

    许庭瑶从容抽出短剑,抬头道:“在下一人领教,侯朋友请赐招。”

    辣手黄衫侯浚不再答话,右腕一振,折扇倏地打开,一招“蜂探花蕊”挟着凌厉锐风,分心划到。

    许庭瑶听他口气,似乎身分不低,存心试试风雷门下的武功,七修剑“拨云见雾”迎着削出。

    那辣手黄衫侯浚原是天雷叟座下最小弟子,不但武功已得夭雷叟真传,为人也最是阴险,折扇划出,身形飞旋,已到了许庭瑶背后,扇子倏收,悄没声的疾点许庭瑶后腰。

    这一着既狠且毒,使的快速无比,许庭瑶一剑削出,陡觉一股劲急风声已朝后腰袭到,心头也微微一凛,暗想此人身法之快,迥异寻常,看来风雷庄门下当真名不虚传

    司马云英眼看辣手黄衫一下欺到许庭瑶身后,心中一急,立以“传音入密”喝道:“快当心身后!”

    但她话声方出口,只见许庭瑶身形一动,轻易问了开去。

    辣手黄衫折扇堪堪点到,对方人影忽杳,也是大吃一惊,口中阴嘿,折扇再张,一片扇影倒卷而出。

    刹那间,扇势如山,已扩及一丈,滚滚扇影,如影随形向许庭瑶猛攻过去。

    许庭瑶刚才以一式“瞻前忽后”身法,避开对方一击,忽觉对方扇势一变,扇影迅疾扩张,几如浪涛般卷来,不由激起雄心,大笑一声,振腕发剑,迎击出去。

    两人各展绝学,激烈的拚搏了五六十招,刚好半斤八两。

    不,许庭瑶剑势展开,有如长江大河,气势磅砖。

    局外人看来,虽然不分胜负,但辣手黄衫心头有数,自己出尽毒招,对方却只是随手挥洒,自己攻势就受到阻遏。

    他平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越是占不到上风,心头越是激怒,蓦地厉喝一声,一片急攻中,身子忽然笔直拔起三丈来高。

    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右腕一抖,一招“孔雀开屏”十八支毒淬扇骨,化为一蓬蓝芒,朝三人迎头射下。

    身如流星,左手袖中飞出一柄雷公槌,一招“雷公劈木”;椎先人身,随着蓝芒之后,直击而下。

    他这一下直上倏落动作如电,许庭瑶见他在激战之中,忽然冲天拔起,自是必有杀着,心中早有准备。

    及见他抖手打出一蓬蓝汪汪的扇骨,显见一件有剧毒,而且还分袭司马姐姐和褚大妹子,不由心头大怒。

    没待扇骨射到,身形迎着飞舞,七修剑一圈银虹,在半空中截住蓝芒,轻轻一卷,十八支喂毒扇骨,立被绞成无数碎铁,坠落地上。

    只听山石吱吱细响,冒起一阵黄烟,扇骨上的剧毒,厉害可知。

    这原是电光石火一般,许庭瑶这一招“彩云聚顶”堪堪把毒箭绞碎,辣手黄衫的雷公椎“雷公劈木”也已击到头顶。

    许庭瑶身在半空,剑招业已发完,半空中无处着力,那有变招的机会?只觉疾风飒然,压顶而下,赶忙一提真气,右手短剑立即朝上撩去。

    “嗒!”手上一震,身形朝下疾落。

    辣手黄衫扑下身子,也同时一震,雷公椎已被七修剑齐柄截断,呼的一声,斜飞出去。

    两人身形,犹如陨星一般,先后泻落地上。

    辣手黄衫脚尖才一点地,蓦地吐气开声,身形前扑双掌疾扬,奋力朝许庭瑶后心击来。

    许庭瑶匆忙发剑,直等落到地上,才知辣手黄衫的铁槌已被自己宝剑削断,方自暗叫一声“好险!”

    万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骤然扑来,再待躲闪,已嫌不及,匆忙中,左手一记“龙尾挥风”向后挥去。

    要知他练的“一元气功”原是道家罡气功夫,气随意动,纯出自然,只是轻轻一挥,但一股无形真气,已随着一挥之势,透掌而出。

    “呼!”的一声,辣手黄衫一个身子,宛如撞在一堵无形气墙之上,反弹而起,一下摔出去两文来远。

    站定身子,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倾了几粒药丸,纳入口中,他本来生得甚是俊美的脸上,此刻显得苍白狞厉,双目尽赤,厉笑道:“侯某认栽,朋友请随我来!”

    说完,掉头朝山径上急足奔去。

    许庭瑶收起短剑,朝司马云英、褚璇姑两人点点头,立即跟在他身后奔去。

    四人脚程都快,不消片刻,便已奔近七星岭下。

    相距约有半里光景,前面一道丈来宽的山涧,上架石梁,右侧竖立一方石碑,镌着“风雷庄”三个大字,笔势雄遒。

    越过石梁,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大路,直达庄前,远远望去,风雷庄依着山势而建,嵯峨楼阁,隐现于苍松翠柏之间。

    四周山峰环抱,中间一块四五里方圆的盆地,芳草如茵,野花处处,七星岭一峰特高,矗立云表,气势巍峨,景物奇幽。

    庄前站着七八个身穿黑绸短衫裤的汉子,正在伫候,瞧到辣手黄衫带着一男二女前来,脸上都不禁流露出惊奇之色,但他们却朝辣手黄衫恭敬的躬身行礼。

    辣手黄衫显然被许庭瑶“一元真气”震伤了内腑,只因他生性好强,支持着奔走了十来里路,此时脸色苍白,嘶哑着声音,朝其中一个黑衣汉子吩咐道:“石健,你领他们到客室待茶,我去禀报大师兄。”

    话声一落,不待那汉子回答,身形突然加快,朝大门奔入,尽管他去势极快,但掩饰不住脚下踉跄。

    许庭瑶眼看风雷庄一片平静,不知走在自己三人前面的罗刹姐姐,到底来了没有?心中想着!

    只见那个叫石健的汉子,朝自己躬身道:“三位请随我来。”

    三人跟着他进入大门,穿过中院,绕向左首一个小小院子,院中满列盆花,香气袭人。

    那汉子在阶前站停,回身道:“三位请进!”

    说完,回身退出。

    许庭瑶当先跨上石阶,略一打量,里面是一间布置雅洁的客室,三人还没落坐,便有两个面目清秀的童子,端上茶来。

    司马云英跨入客室,一双星目,不住的向四周打量。

    过了一会,还不见主人出来,许庭瑶心中只是盘算着见到主人时,如何说明来意,是以也不觉得时光过去。

    天色渐渐昏黑下来,两个童子在客室西角,点起四盏纱灯。

    突然屏后,传出一阵轻快的步履之声,许庭瑶急快转头瞧去,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青缎长袍身材修伟的老人。

    看去年约六旬,浓眉鹞目,脸如重枣,颇下一部花白苍髯,步履飘逸,一望而知是位身怀绝顶武功的高人。

    许庭瑶等三人立即站起身来,那老人满脸含笑,抱拳说道:“三位宠临,风雷庄蓬璧生辉,老朽失迓之至!”

    许庭瑶肃然还礼道:“老丈想是天雷叟刖辈,在下冒昧登山,专程拜谒而来。”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老朽常镇干,小兄弟说的乃是家师。”

    许庭瑶脸上一红,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常老文,在下失敬。”

    常镇干大模大样的在上首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面抬手道:“三位快快请坐,家师不问尘事已久,三位远来七星岭,必有见教?”

    许庭瑶欠身道:“在下许庭瑶,黔灵门下,这是师姐司马云英和妹子褚璇姑”

    常镇干两道冷电般眼神瞧了他身边的七修剑一眼,立时移注到司马云英和褚璇姑身上,脸色微微一变,点头笑道:“小兄弟原来是陆地游龙的再传弟子,难怪小师弟不是对手!”

    许庭瑶并没注意到他说到后来,脸上笑容已渐渐敛去。

    仍然简略的把自己出身,和齐鲁三义连续遇害,自己因那个使用骷髅毒箭假冒褚璇姑的青衣女郎,身法武功均极似风雷庄一脉,才特地远上七星岭专诚拜山

    常镇干听到这里,突然一阵干笑,捻鬓道:“风雷庄并无女弟子,而且本门弟子也从不在江湖走动,也许是三位看走了眼,但三位既然千里而来,老朽自当立时召集门下弟子,问问清楚,不知许小兄弟可有什么证据?”

    许庭瑶忙从身边取出用布包着的一支骷髅毒箭,递了过去,道:“这支毒箭是在下从大伯父身上起下来的。”

    常镇干伸手接过,正待开口说话。

    忽然间,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叮叮”玉磬之声,连续不绝。

    常镇干脸色一沉,微含怒意,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人?从七星岭后山潜入本庄?”

    许庭瑶暗暗一惊,这潜入后山之人,准是罗刹姐姐无疑,他一时被问得答不上话来。

    司马云英接口笑道:“我们按江湖礼节拜山,凭贵庄武林中的威望,自然不会对我们失信,用不着从后山潜入。”

    常镇干阴森冷笑一声,站起身子,道:“三位暂请宽坐,老朽去去就来。”

    话声一落,不待许庭瑶回答,急步朝屏后闪去。

    司马云英总究江湖经验较深,辣手黄衫特别吩咐把自己三人领到这间小客室来,心中已生疑念,进来之后,发觉这间客室,四周没有窗户,早已暗中留上了心。

    后来瞧到常镇干听许庭瑶述记经过,眼神闪铄,暗露杀机,这时突然起身,动作甚快,心头一动,立时觉出情形不对,用“传音入密”说道:“弟弟,我们快些退出此屋,越快越好!”一手拉起褚璇姑,施展“乘隙蹈虚”身法,朝门外抢去。

    许庭瑶闻声一惊,知道变起仓淬,也毫不犹虑的一闪身形,电掠而出。

    这当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常镇干才一离开,但听一阵轧轧之声响起,门口一道铁闸,突然朝下闸下。

    许庭瑶在这电光石火一瞬之间,业已拣出院外。

    司马云英拉着褚璇姑奔来,动作稍慢,她自己身子堪堪跨出,一手还牵着褚漩姑,但铁已在两人中间闸下,褚璇姑正好被隔在里面。

    铁板下落之势,何等快速,司马云英再不放手,一条右臂就非被闸断不可。

    许庭瑶眼睁睁看着褚大妹子被关在里面,不禁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双掌用力朝铁闸上击去。

    只听“砰”然轻震,那大铁板竟然动也不动,急怒之下那管什么,功运双臂,正待再次出手朝前推去。

    司马云英已抽出了双股剑,一面阻止他出手,低声说道:“这铁板坚厚无比,你用不着再花力气了,褚家妹子虽被关在里面,但我们闯出来了,就不怕了,我们还是先找那老匹夫去!”

    许庭瑶剑眉倒竖,愤然道:“不错,今晚说不得就挑了他们这座魔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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