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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湖海游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sp;祝文辉应道:“二叔吩咐,侄儿省得。”

    祝天佑靠坐在椅上,掌心盘着两枚铁胆,接口笑道:

    “师弟尽管放心,文辉这孩子胆大心细,够机密,武功也有他师傅三成真传,可以应付得过去,有什么事,只管交他去做就是。”

    陆福葆拱手道:“小弟记下了。”

    话声出口,突然心中一动,忖道:听师兄的口气,文辉好像不是跟他练的武功?正待问问师兄,文辉的师傅是谁?

    祝文辉道:“爹,你老人家还有什么指示?”

    祝天佑道:“你跟陆师叔去,爹自然放心,凡事一切都要听你师叔的,不可擅作主张,记着,江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谦受益,满遭损,少年人切记狂傲,戒之在斗!”

    祝文辉恭敬的道:“孩儿自当谨记。”

    祝天佑道:“好!你们可以去了,师弟,恕我不送了!”

    陆福葆连说“不敢”两人别过祝天佑,走出书房,奚童替少爷提着包袱、剑囊,跟在两人身后而行。

    走出前院,早有镖局中的许帐房,和七八值镖师,都是昨晚酒席上见过。

    大家听说九门提督衙门总捕头铁翅雕陆福葆和总镖头的少爷,今天就要动身,纷纷迎着,前来送行。

    陆福葆一一和他们握手称谢,才和祝文辉一齐跨上马匹,朝长街驰去。

    出了开封城,两匹马一路北行,赶到柳园南口,渡过黄河,已是未牌时光。

    两人就在柳园北口的渡头附近,找了家小馆打尖,然后继续上路。

    祝文辉忽然催马上前,朝陆福葆道:“二叔,咱们赶快一点好么?”

    也不待陆福葆回答,突然一夹马腹,朝大路纵马飞驰下去。

    陆福葆早就知道带这位侄少爷上京,会给自己平添许多麻烦,但这是师兄交代的,自己不得不答应下来。

    他早看出师兄老来得子,对这位侄少爷,宠得像宝一样。凡是父母过份溺爱的人,必然又骄又纵,没人可以管束得了。

    这回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才渡过黄河,他就任性驰起马来,这是赶路,可不是溜完马,就好回家休息。

    陆福葆暗暗皱了下眉,只得一带缰绳,急急跟了下去。

    这一追,就足足追出去十来里路,才算追上祝文辉的马匹。

    祝文辉等陆福葆驰近,忽然勒住马缉,翻身下马,一把抓住陆福葆的马头,低声说道:

    “二叔,快下马来。”

    陆福葆道:“贤侄要在这里做什么?”

    祝文辉笑了笑道:“二叔不用多问,再迟咱们这段急驰,就算白跑了。”

    陆福葆听得奇怪,依言跃下马匹。

    适时但见右首一片树林小径中,驰出一辆双留黑漆蓬车,缓缓朝大路上驰来。

    祝文辉已从鞍上取下挂着的包袱、剑囊,此刻看那蓬车驰近,忽然纵身一跃而上,口中叫道:“二叔,快上路。”

    一手掀帘,身子一弓,轻快的钻进了车厢。

    陆福葆看他举动有异,想到昨天有人来信之事,心中忽然一动,就依言跃登蓬车,跟着掀帘而入。

    坐在车前的车把式不待盼咐,长鞭挥处,悬空响起“劈啪”一声脆响,两匹马立时八蹄翻腾朝前疾驰而去。

    祝文辉早巳安祥的坐在车中,笑道:“二叔!请坐!”

    陆福葆道:“贤侄这辆马车,是早就预备好的!”

    祝文辉道:“二叔那匹马,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人家一眼就认得出来,小侄所以预先要人在这里准备了一辆蓬车!”

    陆福葆道:“那么咱们两匹马呢?”

    祝文辉笑了笑道:“小侄早就留着一个人,要他把马匹拴在树下,这样就是有人看到了,也只当咱们在树林里方便,等到黄昏时候,再把马匹牵回去。”

    陆福葆一愣道:“贤侄是说,昨天送信来的那人,还追着咱们下来?”

    祝文辉道:“小侄也只是猜想罢了!”

    随着话声,脱下蓝长袍,一面打开包袱,取出一件青色长衫。

    穿到身上,又取出一顶青巾,戴到头上,然后又从车肚中,取出一只考篮。(考篮是从前考生随身携带之物,内放文书四宝和一些小型的参考书籍)然后又从包袱中取出一套蓝布衣裤、一支竹根旱烟管,一顶旧毡帽,朝陆福葆递了过去,说道:“二叔,这是给你的东西,你也打扮打扮吧!到了前面,小侄先要下车,咱们有许多事情,都得先商量好了才行。”

    陆福葆皱皱眉,问道:“贤侄,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祝文辉含笑道:“二叔为了追查宝石顶,在京城里明查暗访,已有多日,不是没有一点眉目吗?”

    陆福保点点头道:“正是。”

    祝文辉神秘一笑道:“那么现在有一个人自己愿意领咱们去,二叔是不是要去?”

    陆福葆真不知这位贤少爷葫芦里卖什么药?点头道:

    “那自然要去。”

    祝文辉笑道:“这就是了,二叔快把衣衫换上,再迟就来不及了。”

    陆福葆听得将信将疑,只得脱下长袍,换上了蓝布衫绔,一面问道:“贤侄究有如何一个计较,总该让二叔也知道才行。”(本篇小说可在公开免费的网站自由转贴。如果读者是在收费会员网站看到这篇小说,说明该网站寡廉鲜耻,把免费的东西拿来骗钱。共唾之。)

    祝文辉道:“二叔自然非知道不可,二叔不是踏破铁鞋,找不到他们的人么?那么昨天送信来的那个贼党,自然是最好的线索了。”

    陆福葆道:“昨天送信的那人,咱们又没见过。”

    祝文辉笑道:“自然有人见过此人。”

    陆福葆急急问道:“趟子手张彪。”

    陆福葆道:“听贤侄的口气,好像张彪也来了?”

    祝文辉笑了笑道:“二叔,咱们面前坐着的不是张彪么?只不过他略为改扮了下,那人决认不出来。”

    陆福葆听的一呆,他没想到这位初出茅庐的侄少爷,居然早已调兵遣将,有了安排。难怪师兄说他武功、机智、还算不错,自己当真轻视了他。

    心念转动,忍不住问道:“贤侄安排了张彪,可以认出那送信的人,咱们又如何行动呢?”

    祝文辉道:“张彪就算认出了他,咱们坐在车内,也盯不住他呀,就算同一条路,跟住了他,也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因此,到了前面,小侄先下车去。”

    陆福葆道:“你下去作甚?”

    祝文辉道:“小侄料想那送信的人,既然跟着二叔从京里下来,如今二叔回京,他势必仍然会跟在二叔后头,察看咱们动静,因为二叔是到开封求援来的,也许咱们的人分批上路,他必须全摸清楚了,才能回去覆命。”

    陆福葆真想不到他比老江湖想的还周到,不觉点了点头。

    祝文辉道:“小侄料他只看到咱们的马匹,不见咱们的人,必然会追赶下来,因此要张彪改扮车把式,在路上急驰,他如果追赶下来,一定会对每一辆车上,多加注意,张彪自可认出他来。”

    陆福葆只有点头的份儿。

    祝文辉又道:“小侄昨晚已命镖局伙计,先行出发,在前面等侯,小侄这副打扮,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他自然不会生疑,等小侄下去之后,到下一定地点,张彪会通知二叔下去的。”

    说到这里,探怀摸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交给陆福葆,辽道:“二叔是扮一个布贩,戴上这张面具,那厮就认不出来了,二叔下车之后,路旁自会有人招呼,小侄已经替你老人家准备了驴子和布匹。”

    陆福葆接过面具,正待开口。

    祝文辉接着又道:“那时张彪的车子,比二叔要超前一箭来路,但二叔要和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如果那厮赶上来张彪认清是他,就会扬起长鞭,打出三声‘劈啪’脆响,二叔就得赶着驴子超过他前面去,让小侄在后面追着他,打尖、投店,二叔可在路旁留下记号,咱们三人,只作互不相识。这一路上,都不用招呼,只要暗暗盯住他,他就乖乖的替我们引路了。”

    陆福葆听完祝文辉的话,心头大是高兴,一挑拇指,笑道:“贤侄真是要得,你这番计划,不但顾虑周详,布置细密,就是二叔吃了二十几年公门饭,说起来,经验、阅历,都比你深得多,但二叔已经甘拜下风了。”

    祝文辉微微一笑道:“二叔过奖了,小侄怎敢和二叔比?”说到这里,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面具,朝脸上一覆,说道:“二叔,小侄要下去了。”

    抓起考篮,便身形一闪,已掀帘飞射出去。

    铁翅雕陆福葆暗叫了声:“惭愧!”不觉想起师兄临行时说过的话来:“师弟尽管放心,文辉这孩子胆大心细,够机警的,武功也有他师傅的三成真传,可以应付得过去有什么事,只管交待他去做就是。”

    师兄这话,明明是说这位侄少爷,已经足可担当任何事情。

    唉,师兄真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好儿子。

    他想到师兄这么一个好儿子,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瑶君。

    瑶君今年也有十九岁!

    如果有祝文辉这么一个坦腹东床,人品,武功,件件出色,女儿终身有托,自己的心愿也了了。

    唔,但等追回宝石顶,自己再去一趟开封,跟师兄说去想到得意之处,不觉绽起了笑容!

    坐在车前的车把式张彪忽然回过身来,掀起一角车篷,低低的道:“陆老爷,你老可以下车了。”

    陆福葆早已把人皮面具戴上,听到张彪的招呼,就站起身来,一手掀起皮帘,身形一闪,使了一式“紫燕穿帘”从车中飞落地上。

    双辔马车,丝毫不停,朝着大路,飞驰而去。

    陆福葆站定足跟,目光方是朝四周掠动,就见道左正有一个蓝衣汉子牵着一匹驴子,驴背上果然驮着几匹花布,朝自己走来。心知这人可能就是天佑镖局的人了!

    那汉子没待陆福葆开口,已经走到他身边,哈哈腰,陪笑道:“陆老爷,小的已经恭候多时了,这匹驴子,就交给你老。”

    陆福葆接过缰绳,含笑道:“老哥辛苦了。”

    那汉子躬躬身,疾快的退了下去。

    陆福葆眼看马车已经驰远,那还怠慢,立即跨上驴背,朝着大路追了下去。

    这匹驴子脚程甚健,不多一会,已经追上前面的马车。

    这条路,正当南北交通要道,往来的行人车马,不绝于途。正行之间,但听一阵急骤的鸳铃之声,从身后驰来!

    陆福葆心头猛一动,暗道:“大概是那点子来了。”

    立即一催坐骑,迅快的超过马车,朝前攒程。那是因为对方如果直追下去,自己先作出赶路模样,他就不会怀疑自己是跟在他后面,盯下去的了。

    过没多久,但听张彪车上,长鞭悬空挥动,发出三声“劈啪”脆响!这下,证明祝文辉料的没错,张彪已经认出送信的贼人,果然跟下来了。

    接着只听蹄声急骤,从身后超了上来。

    陆福葆只顾耸着肩膀,朝前赶路,只见一匹黄骠马,渐渐的超过自己!

    马上是一个身穿褐色劲装,头戴风帽,左颊有一道刀疤的汉子。当他超过半个马头之际,别过头来,朝陆福葆打量了一眼,就直驰下去。

    就这一眼,陆福葆也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这条路上,当然不止只有他们两骑,此刻天色已近黄昏,大家都急着赶路,对方自然不会对陆福葆起疑。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沙店”只是一个小集,因为当地南北孔道,离滑县还有二十来里,有许多行而,都要在这里打尖。因此小街上的一家招商客栈,生意倒也十分兴隆。前面店堂里,放着七八张桌子,有酒、有菜,此时已有四五个人,坐在那里,吃喝聊天。

    天南地北的人,在酒馆茶楼里,尤其是这种小地方,只要一聊上了,就是老乡。

    陆福葆赶着驴,在招商栈门前停住,跳下驴背,先把驴拴好了,然后从驴背上捧下布匹,跨进店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早有一名伙计过来招呼道:“客官要些什么?”

    陆福葆道:“我要住店,你先给我来一壶酒,切些下酒菜,再下一碗面就好。另外,我那牲口,也要喂料啦!”

    伙计连声答应,退了下来。

    过没多久,仪听一阵辘辘车声,由远而近,在门前停住。

    车把式一跃下车,趾高气扬的走进店堂,叫道:“喂,伙计,还有没有上房?”

    他叫的是伙计,但掌柜的赶忙迎了上去,堆笑道:

    “有、有,小店有两间上房,最是清静不过”

    车把式道:“那就两间好了。”

    随着话声,回身朝门外走去。不用说,这车把式正是趟子手张彪。

    就在此时,一阵得得蹄声,从小街上驰来,那是刀疤汉子。但就在他驰近门口之际,张彪已经掀起车帘,从车中走出一老一少两人。

    掌柜的早就站在门口伺候,一见老少两人下车,赶忙哈着腰迎将上去,接着就在前面引路,领了两人往后院而去。

    这下,看得铁翅雕不由一怔!

    那从车上走下来的一老一少,老的个子瘦小,少的身材颀长。

    这两人不但身上穿的衣衫,就是自己和祝文辉在车上换下来的长袍,甚至连他们的面貌,都和自己及祝文辉一般无二。

    陆福葆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师兄安排的了,他们自然经过易容而来。也由此可见,天佑镖局当真人才济济,难怪他们走南闯北三十年,从没出过纰漏了。

    这时趟子手张彪和那刀疤汉子,也先后走了进来,各自找了个座头坐下。

    伙计忙着过去招呼,趟子手张彪自然也易了容,不然,那刀疤汉子,还会认不出来?

    接着,祝文辉也进来了,他扮的是考相公,提着考篮,一步一摇,真像个书呆子。

    伙计送来酒菜,陆福葆就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刀疤汉子要盯的是陆福葆和祝文辉,他只要盯住这辆马车就行。

    陆福葆和祝文辉,要盯的是刀疤汉子,他们已经一前一后,盯住了他,自然不怕他飞上天去。

    三个人各盯所盯,大家都以为对方并不知道,既然已经盯住了,自然相安无事。

    酒醉饭饱,就各自回房就寝。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清早,陆福葆结清店帐,就骑驴上路。

    一连两天,他们从滑县(河南境),濮阳(已入河北)、清丰、南材、而至大名。一路上打尖、投店,虽然互有先后,但至少盯住了对方,而对方并无所觉。

    傍晚时分,陆福葆一人一驴,赶到大名府,刚一进城,就见一名褐衣汉子忽然趋了过来。

    陆福葆目光何等犀利,二眼看出褐衣汉子行动鬼祟,早已注上了意。

    那褐衣汉子很快走到驴子边上,压低声音说道:

    “陆老爷,小的奉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陆福葆问道:“老哥是”

    褐衣汉子笑了笑,仍然压低声音说道:“小的是天佑镖局的伙计。”

    陆福葆哦了一声,问道:“可有什么事吗?”

    褐衣汉子道:“小的已为陆老爷安排好了住宿之处,你老请随小的来。”转身朝前走去。

    陆福葆心中暗道:“天佑镖局这回倒是派出了不少人手。”

    心中想着,也就一手策驴,随着褐衣汉子身后而行。

    转过两条街道,褐衣汉子忽然折人一条僻静的巷子,一直走到一座高大的黑门前面,才行停步,陪笑道:“陆老爷,就在这里了。”

    随着话声,跨上两步,举手扣动门环。

    陆福葆跳下驴背,只听呀然一声,木门开启,从里面走出另一个褐衣汉子。他看到引路的褐衣汉子身后,站着陆福葆,立即躬躬身道:“陆老爷,请进。”

    引路的褐衣汉子慌忙接过驴子。

    陆福葆也不客气,举步跨进木门,只见院中放着几辆镖车,心想:“原来这里是天佑镖局的一处分店。”

    那褐衣汉子等引路的汉子把驴子牵人院中,立即掩上了木门,一面陪笑道:“陆老爷来到里面坐。”

    当下把陆福葆请入东首厢房,然后又送来了一盏香茗,方行退去。

    陆福葆只觉这间厢房,收拾的十分干净,靠壁处,放一张木床,被褥俱全,敢情是他们接待宾客下榻之用。

    他在一张椅上坐下,心中暗暗叹道:自己身为九门提督衙门的总捕头,在官家服役的武林中人来说,地位巳极显赫!但如今看来,自己还远不如一家民间镖局,在各地都有联络!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褐衣汉子送来灯盏。

    陆福葆忍不住问道:“你们少爷怎么还没有来?”

    褐衣汉子还没回答,只听房门口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接口道:“二叔久等了,小侄刚把大家的任务分配好了,才赶来。”

    随着话声,门帘掀处,祝文辉飘然走了进来。

    陆福葆大笑道:“贤侄连日辛苦了。”

    祝文辉笑了笑道:“二叔好说,这都是爹安排的,小侄只不过依计行事而已。”

    陆福葆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兄机智过人,这一点,二叔从小就不如你爹甚远。”

    接着问道:“贤侄,那点子”

    祝文辉笑道:“二叔放心,二叔和小侄的两个替身,住进了平安客栈,那贼不敢明日张胆的跟踪,在平安栈斜对面的通商栈落脚,小侄已派了镖局里的两个趟子手扮作旅客,住进他隔壁的房间,保证他插翅也飞不了。”

    说话之时,褐衣汉子掀起门帘,在门外躬躬身道:

    “酒菜送来了,陆老爷,少爷,可以用饭了。”

    祝文辉起身道:“酒菜是大名府最有名的悦宾楼叫来的,二叔今晚可以好好的喝几盅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陆福葆酒量极洪,祝文辉的量也不错,叔侄二人都喝得已有了几分酒意,才各自回房就寝。

    次日一早,陆福葆起身,祝文辉已经走了。

    褐衣汉子捧来于一套天蓝劲装,和一件披风,一柄厚背金刃,一面说道:“陆老爷这是你老的衣衫。”

    把衣衫和金刀,一齐放到榻上。

    陆福葆道:“怎么?又要老夫换衣衫了么?”

    褐衣汉子道:“这是少爷临行时吩咐的,陆老爷布贩的身份,只能到大名府为止,再下去就会引起对方怀疑,陆老爷换过衣衫,就可用早点了,镖车已在门口等候。”

    陆福葆奇道:“镖车在等候老夫?”

    褐衣汉刊赔笑道:“陆老爷扮的是一位老镖头,交了镖回来,自然得有几辆镖车才行,这样就不会有人起疑!”

    陆福葆道;“你们总镖头设计果然周到。”

    褐衣汉子道:“少爷说的,陆老爷还得换一张面具,就在衣袋之中。”

    陆福葆点了点头,等褐衣汉子退出之后:,也就立即脱下身上的衣衫,换了一身劲装,佩好金刀,伸手一摸,果然有一张人皮面具,随即换好。揽镜一照,自己已经变了一个紫酱脸的老头,配着一把花白胡子,倒也像个久闯江湖的老镖头!

    褐衣汉子接着送来早点。

    陆福葆迅快的用过早餐,走出门去,只见门前一排放着五辆镖车,车上插着保定镇远镖局的镖旗,八名趟子手,早已骑在马上等候。

    一名褐衣汉子看到陆福葆出来,立即牵过一匹黄骡马伺候。

    陆福葆也不客气,跨上马匹。镖车随着辆驴起行。五辆镖车都是空的,那就是说已经交了镖,回保定去的。

    去保定上京城是一条路的,这是通都大道,镖车往来;自然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陆福葆心中对师兄暗暗佩服,忖道:这一路上,亏他想的如此周到。

    空车自然走的极快,中午时光,赶到肥乡打尖,已经追上张彪的车子。

    追上张彪的车子,也等于追上了刀疤汉子。

    一连几天,镖车和张彪的车子,忽前忽后的赶路。刀疤汉子只是远远地跟定张彪;但对镖车毫不起疑。

    这天中午,镖车进入保定城,陆福葆又改扮成一个富商,带了一名长随,策马赶路,另外几名趟子手,也改扮成小贩,和赶路的人,先后上路。

    第三天傍晚,嵯峨皇城,已经在望!

    刀疤汉子忽然一马当先,泼刺刺的往城里赶去。

    陆福葆也并不理会,只是自顾内策马徐行,入城之后,就在西城一家迎宾栈落了店。

    过不一会,祝文辉也赶来了。他已经不再是青衫落拓的穷书生,这回却是衣衫楚楚,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只是依然不是他本来面目罢了。

    他由伙计领着,走到上房,经过陆福葆的门口,忽然脚下一停,口中忽然“噫”了一声,惊喜的道:“是田二叔,你老几时到京里来的?”

    陆福葆也故做惊喜,呵呵一笑,迎了出来道:“原来是徐三公子,哈哈,真是巧极,老朽也刚才才到,你也住在这里?”

    店伙计凑趣的道:“原来公子和这位老爷是熟人,正好隔壁有一间房还算宽敞,不知公子”

    祝文辉挥挥手道:“就是隔壁好了,你去吩咐他们,把行李搬进采就好。”

    随着话声,举步朝陆福葆房中走入,说道:“田二叔一向可好?”

    店伙计连声应是,回身退出。

    陆福葆依然洪笑道:“托福,托福,老朽这次是到各地分店看看的,三公子请坐。”一面低声问道:“贤侄可知那厮下落么?”

    祝文辉道:“小侄早已派定了跟踪的人,只是此刻还未回来。”

    只见一名青衣汉子在门口躬了躬身道:“回公子,小的已经把行李安顿好了。”

    祝文辉道:“你进来。”

    那汉子依言走入。

    祝文辉位声问道:“消息如何?”

    那汉子道:“方才罗杰来的消息,那厮折人西大街三元胡同,进入一家叫做迎春阁的书寓。”

    祝文辉怔的一怔,道:“这厮进入书寓去了,难道他们巢穴会在书寓里?”

    陆福葆一手摸着胡子,点头道:“这也很难说,书寓、窑子,原本都是藏垢纳污的地方,但据老朽所知,这迎春阁,是三元胡同的老班子,大概已有几十年了,前身好像是翠花班,如今是京里几家数得起的大窑子之一”

    说到这里,口中“唔”了一声,又道:“贤侄,老朽写一张条子,你要他送到九门提督衙门去。”

    祝文辉道:“二叔送信给谁?”

    陆福葆道:“老朽之意,去把副总捕头张其泰请来,商量商量,这些地方,他比老朽清楚得多。”

    祝文辉听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反对,点点头道:

    “二叔那就请写个条子,叫他送去,只是张副总捕头,在地面上认识的人,一定不少,如果到里来”

    陆福葆微微一笑道:“老朽会叫他改了装再来。”

    客栈上房,都准备了纸笔,陆福葆匆匆写了一张条子,装入信封之中,然后交在那汉子手中,说道:“你要见到张副总捕头本人,才能把这封信交给他。”

    那汉子把信揣人怀中,一面躬躬身道:“小的知道。”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陆福葆道:“贤侄,咱们先吃些东西,待会到那里去,说不定还得动手呢?”

    祝文辉应了声“是”就招呼店伙,吩咐他要厨下做几式拿手的下酒菜送来。

    店伙连声答应,匆匆下去。接着就拿了两副杯筷,在中间的小方桌上摆好。过没多久,另一名店伙,提着食盒,送来酒菜。

    两人对面坐下,祝文辉取过酒壶,给陆福葆和自己面前,斟满了酒,抬头说道:“田二叔,来,小侄敬你一杯。”

    引杯一饮而尽。

    陆福葆连说道:“不敢,不敢。”

    和他对干了一杯,一面呵呵笑道:“老朽真想不到会在京里遇上徐三公子,这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干杯,干杯”

    话声未落,只听门外有人问道:“这里可有一位保定府来的田老爷?”

    店伙本来在伺侯着酒菜,听到外面有人找田老爷,慌忙迎了出去,陪笑道:“客官要找的是那一位田老爷?”

    那人道:“保定府有几位田老爷,我找的自然是保定协泰祥绸缎庄的二掌柜田二老爷了。”

    那店伙连连躬身道:“你老找对了,田老爷就在房里。”

    说完,连忙侧身让客。

    陆福葆早已听出来是副总捕头隆龙手张其泰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洪笑道:“是张兄么?快请进来。”

    祝文辉听他师叔称他“张兄”已知来的是副总捕头张其泰了。

    他跟着站起身来,举目看去,但见进来的是个四十五六的汉子,身穿一件香灰色长袍,生相魁梧。

    此时一脸堆笑,连连拱拱手道:“田二哥到京里来,也不早些通知,兄弟真是失礼之至。”

    “哪里,哪里,张兄太客气了。”

    陆福葆亲切的和他握着手,一面回头朝祝文辉说道:

    “老朽替二位引见,这位是琉璃厂求古斋的张掌柜,老朽的至友。这位是保定通源银号的少东徐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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