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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一剑小天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个青衣和尚把那两具尸体抬了进去。

    智通大师随着缓缓转身,举步朝庙外行去。

    四个青衲中年和尚紧随他身后走出。接着站在左右两边最前面手持镔铁禅杖的十八名和尚,也由左右两边,随着朝山门外走去,其余的僧侣,依然凝立不动。

    上官平心中暗道:“莫非寺外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心念转动,不觉走下石阶,悄悄跟了过去,但在大门口弥勒佛神龛旁站停下来。

    这时智通大师已经走下石阶,四名中年和尚一直跟在他身后,十八名手持镔铁禅杖的和尚,则已在山门外左右两边雁翅般排开。

    他目光抬处,发现山门前面的一片广场平台上,面向山门,赫然蹲坐着一只比牯牛还大,锦毛斑烂,目光眈眈的大虎。

    这虎倒是如假包换,不是人假扮的,敢情刚才那两声虎啸,就是这只老虎发出来的吼声了。

    奇怪,虎背上还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黄衣女郎!

    月光之下,那黄衣女郎看去不过二十二三岁,长发披肩,生得眉眼盈盈,楚楚动人,体态妖娆,腰间还挂着一支黄色剑穗的长剑,那份模样,简直可以入画,只是她身上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意,目光冷,面情更冷。

    在那只白额锦毛虎的两边,还有四个面情冷漠的灰衣老者,年龄都在五旬以上,紧闭着嘴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像人家坟墓前面的翁仲一般。

    智通大师走下石阶,面对着稳坐在虎背的黄衣女郎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口宣佛号,徐徐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要找贫衲,他们自会进去通报,贫衲两个徒孙,并无开罪女施主之处,女施主怎好纵虎伤人,残杀佛门弟子?现在贫衲已经出来了,女施主有何见教,贫衲自当洗耳恭聆。”

    老和尚果然不愧是佛门高僧,口气之中,虽有责问对方之意,却仍然说得甚是和缓,不着嗔念。

    黄衣女郎抬目看了老和尚一眼,她目光亮如秋水,却也冷若寒霜,问道:“你就是伏虎庙的当家智通老和尚了?”

    这一开口,声音固然娇美;但也其冷无比!

    这样一个美娇娘,真使人纳罕,何以会有如此冷法?

    智通大师合十道:“贫衲正是智通。”

    黄衣女郎格的一声娇笑,说道:“那很好,我先回答你,你两个徒孙,一见到我的坐骑,就口中大喝着孽畜,这两个字,是我大黄最忌讳的,触犯了它,就死无赦,你们做和尚的,整天念着西方极乐世界,那么让他们早些去极乐世界,面见世尊,又有什么不好呢?至于我来找你老和尚,却有两件事儿”

    智通大师道:“女施主有两件什么事,但请直说。”

    黄衣女郎道:“第一件,我不喜欢你们这伏虎庙的名称,明天就把这三个字改了”

    智通大师合掌道:“请问女施主第二件事呢?”

    黄衣女郎道:“第二件,据报杀我手下两个虎侍的人,就在你们庙里,你立时把他交出来。”

    “阿弥陀佛。”智通大师手拨念珠,肃然道:“女施主提出的这两件事,贫衲深感抱歉,敝寺都无法办到。”

    黄衣女郎冷哼一声道:“老和尚,你不答应?”

    智通大师道:“贫衲实在抱歉,第一,敝寺名为伏虎,已有数百年了,贫衲只是继承先师,主持敝寺,无权更改寺名。第二,住在敝寺的施主,乃是敝寺的客人,敝寺也无权把客人交给女施主,还望女施主多多原谅。”

    黄衣女郎哼了一声道:“老和尚,我一向言出如山,从无更改,你不答应,可知后果么?”

    智通大师合掌道:“贫衲只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黄衣女郎冷然道:“老和尚,你以为你出身少林寺,有少林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告诉你,就算少林方丈慧通,我也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两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智通大师:“阿弥陀佛,敝寺都是出家之人,与世无争,女施主高抬贵手,不可在此滋事。”

    黄衣女郎格格笑道:“老和尚,你如果不更改庙名;不交出杀死我两个虎侍的凶手来,我就要把你伏虎庙火其居,人其尸,你信是不信?”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智通大师合掌向天,徐徐说道:“女施主那是存心寻衅来的了。”

    “就算我寻衅来的,凭你伏虎寺又能怎样?”

    黄衣女郎披披嘴道:“我耐心有限,现在我给你老和尚一个考虑的时间,就以我座下三声虎啸为限,到时你再不答应,那就休怪我出手毒辣了。”

    话声出口,就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虎头上轻轻一按。

    那锦毛大虎果然目光眈眈,昂首发出一声震天价的大吼!这一声虎啸,正当对面,听来就更觉得有山摇地动,群峰响应之威,每一个人都被震得心头狂跳,耳朵嗡嗡作响!

    智通大师双掌当胸,岸然峙立,依然宝相庄严,丝毫不动声色,徐徐说道:“用不着三声虎啸,贫衲就可以答覆女施主,敝寺碍难遵办。”

    黄衣女郎坐在虎背上,神态安闲,恍似未闻。

    淡淡的月色,徐徐的轻风,如果她不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如果不知道扮虎歹徒是她手下,此景此情,她当真美得像天上仙女一般!

    黄衣女郎没有理会老和尚的话,是为了表示她言出如山,她说过让你考虑三声虎啸的时间,就要等三声虎啸啸完了再说。

    智通大师也没有说话,像一尊石像一般站着不动,他知道黄衣女郎非等三声虎啸过后,才会有行动,心中只是默默的在筹思对策。

    双方都没有说话,庙门前紧张的形势,似乎暂时静止下来,几乎恢复到万籁俱寂,听不到一点声息。

    这种静止,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一个人心头反而因为太沉寂而产生了压迫感!

    约莫过了盏茶光景,黄衣女郎纤手再度摸了摸虎头,锦毛大虎又抬起笆斗大的虎头发出第二声震慑人心的啸声。

    第三声虎啸,和第二声差不多又隔了盏茶工夫。

    黄衣女郎一直等到第三声虎啸过后,她一双冷如秋水的眼光老远朝智通大师逼视过来,冷声道:“老和尚,三声虎啸已过,你到底怎打算呢?”

    智通大师冷凛道:“贫衲已经说过,敝寺碍难遵命。”

    黄衣女郎格的笑出声来,她笑声之冷,似乎有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笑声乍歇,接着冷冷的道:“三声虎啸,我心意已经尽了,老和尚,这是你执迷不悟,莫道我心狠手辣,我也知道你从少林寺出来的,大概没把我们几个人放在眼里,这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在劫难逃吧!”

    她缓缓说来,声音娇是娇,但娇柔之中带着几分冷酷!

    智通大师道:“贫衲主持伏虎庙,为了维护佛门清静之地,死而无怨,女施主要待如何,只管划下道来,贫衲就算接不下,也要承担的了。”

    “好!”黄衣女郎点着首,回头道:“四老都听到了,咱们已经不用多说,那一位先出去给他看看颜色,老和尚也许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呢!”

    她话声甫落,站在她右首的一个灰袍老者已经一声不作,缓步朝智通大师面前走来。

    侍立在智通大师身后的四个青衲中年和尚,乃是智通大师一手调教的四大弟子,法善、法慈、法空、法悟。

    此时法善看那灰袍老者逼近师父,立即合十一礼道:“弟子出去接他几招。”

    智通大师微微颔首,口中低低的说了声:“小心。”

    法善躬身一礼,迎着那灰袍老者走去,合十道:“小僧跟施主讨教了。”

    灰袍老者紧闭嘴唇,依然一声不作,右手抬处,就是一掌迎面拍出,一股强猛绝伦的掌风,直向法善撞了过来。

    法善心中暗道:“天下竟有如此不懂礼数的人!”

    他早已蓄势戒备,一见对方掌风击到,身形一闪,避开掌势,右足欺上,左手一掌反击过去,左掌甫发,右手握拳,随着击出,左掌右拳,去势连环,十分迅速。

    灰袍老者没有想到法善出手竟有这般迅捷,口中嘿了一声,双掌交替,加快击出。

    法善使的是少林嫡传的“伏虎拳”匆掌忽拳,掌如巨斧开山,拳似铁锤撞岩,记记都带起了呼呼风声,好不凌厉!“伏虎拳”是少林寺中最刚猛的拳法,法善正当中年,正是年当力壮的时候,使出这套拳法来,更能发挥威力,举手投足,都显得威猛绝伦。

    灰袍老者被他这一轮强猛攻势,逼得连退了三步,左手扬处,击出一掌。

    法善正占了上风,着着进逼之际,突觉一股奇寒澈骨的冷风,袭到身上!

    不,这应该说是透身而过,他立即打了一个冷噤,攻势略为一停。

    灰袍老者一掌出手,就转身退后了一步。

    法善大声喝道:“胜负未分,施主怎么退下去了?”

    灰袍老者依然没有作声,只是望着法善微微一哂。

    法善还待再说,突觉身上一阵奇寒,连血脉都快冻僵了,身子起了一阵剧颤“砰”然一声,往后就倒。

    法空、法悟睹状大惊,不约而同飞身抢出,正待去抢救大师兄。

    不料那灰袍老者竟然一声不作,双手扬处,分向两人袭到。

    这等于是偷袭,法空、法悟骤不及防,但觉一股奇寒,掌风撞到胸口,法空跃出去先了一步,躲闪不及,只觉澈骨奇寒,打了一个冷噤,几乎窒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法悟比三师兄迟了半步,一见灰袍老者挥掌击来,急忙向左闪出,一道冷飙从他身侧掠过,虽未被击中,也觉寒气逼人,令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

    智通大师看得不觉激起怒意,伸手朝侍立身后的和尚招了招手。

    那手捧镔铁禅杖的一名和尚立即把禅杖送到方丈面前。

    话声甫出,法空身子摇了两摇,又“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智通手拄禅杖,缓缓朝前走去,一面喝道:“你们去把法善、法空扶进去,这里自有老衲抵挡。”

    当下由法慈、法悟抢出去救人,智通大师目光如炬,紧盯着灰袍老者,防他出手袭击。

    果然那灰袍老者一见法慈、法悟前去救人,他喉头沉嘿一声,双手齐扬,正待拍出。

    智通大师自幼剃度出家,从未有过嗔念,但自从这半月来,泰山闹虎,门下弟子连遭惨杀,直到今日,才知虎患竟是歹徒所扮,如今这灰袍老者又连番暗施外门阴功,连伤了四大弟子中的两个,生死未卜,一时但觉满腔悲愤,忍无可忍,一步跨上,大喝道:“施主连续出手,以阴功偷袭贫衲门下,贫衲实逼处此,不得不出手了。”

    举一掌向灰袍老者劈了过去。

    他这一掌含愤而发,几乎用了八九成劲力,但听呼啸生风,有如风雷突发,泰山压顶!

    使的正是少林寺“大力金刚掌”禅门中威力最猛的掌功。

    灰袍老者目睹老和尚这一掌威势奇强,却也不敢硬接,往右后方斜闪出去,避开了一掌。

    智通大师那还容他还手,点足之间,直欺而上,口中大喝一声:“施主怎么不敢接吗?”

    又是一掌迎面击到。他左手持杖,右手发掌,神威慑人,果然不愧是少林寺出身的高僧。

    那灰袍老者自知练的阴功掌力,难与少林“大力金刚掌”抗衡,不敢硬接他掌劲,一招退让,先机尽失,被老和尚逼得连退了三步,才抬手掣出一柄阔剑,振腕之间划出重重剑影,朝智通大师反击过去。

    智通大师左手举杖,迅即交到右手,朝外横扫出去。这一记杖法名为“横扫山林”杖势迅猛无比,使出来的正是少林“伏虎杖法”

    灰袍老者和禅杖乍然相接,但听“当”的一声大震,他就算内功深厚,也是承挡不起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一个人立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阔剑几乎脱手!

    黄衣女郎斜骑在虎背上,目睹灰袍老者连番被老和尚逼退,左手轻轻抬了一下。

    她抬手的姿势,美妙已极,但经她玉手这一抬,但听嘶然飘风,其余三个灰袍老者不约而同飞身而出,身在中途,就响起呛呛剑鸣,三支阔剑同时出鞘,一下落到智通大师身边,也不打话,三个人品字形把智通大师围在中间,手腕振处,三支阔剑同时攻出。

    这三人剑上造诣均极深厚,剑势出手,又攻向智通大师三个不同的要害,剑影重重,寒锋砭骨,攻势十分凌厉。智通大师一支禅杖力敌三大高手,有守有攻,剑杖交织,光影如山,依然威猛毫不稍减!

    那先前的灰袍老者经过一阵调息,双目乍睁,露出浓重的凶光,阔剑一抡,正待扑起,加入战圈。

    上官平站在弥勒神龛侧面,方才听了双方对话,心头有着强烈的冲动,早就跃跃欲试,此时眼看老和尚力敌三个灰袍老者,虽无败象,也只能和他们打成平手,如果再加上一个去,可能就会落败,心念一动,那还怠慢,身形急闪而出,经过十八名手持禅杖的和尚身边,

    口中低低说了声:“你戒刀借我一用。”

    一手从那和尚腰间抽出戒刀,身形不停,朝外飞出。

    那和尚被他从身边抽去戒刀,几乎连人家人影都没有看清,上官平已经一下落到先前那个灰袍老者面前,哼道:“你想加入战团,四个人围攻一个?那就由在下来接你几招好了。”

    灰袍老者眼看微风一飒,一个手持戒刀的少年人挡在他面前,心头不由大怒,右手一起,阔剑挟着一股利锋朝上官平前胸就刺。

    他自从和法善交手以来,从未说过一句话。

    上官平也不和他多说,一招“腕底翻云”戒刀当作长剑由下撩起,往对方阔剑上削去。

    灰袍老者嘿了一声,剑势下沉,寒芒一闪,反削上官平执刀右腕。

    上官平戒刀再翻“当”的一声压住了对方阔剑。

    灰袍老者居然任由他压住阔剑,左手及时闪电一掌,拍向上官平胸口。

    这一招,他是早有存心,他练的旁门阴功“阴风掌”虽然不敢和智通大师的禅门“大力金刚掌”硬打硬接:但对付智通大师的门人弟子,那却绰绰有余(他因上官平手持戒刀,当作是智通大师的俗家弟子)。

    上官平戒刀压住对方阔剑,就见他举掌拍来:心头暗暗冷笑,自己练的“纯阳玄功”何惧你旁门阴功?也立即功凝左掌,迅快迎击出去。

    双掌乍接,响起“拍”的一声,灰袍老者顿觉自己“阴风掌”被一股炙热如火的掌力击散,口中大叫一声,暴退寻丈,一条左臂业已下垂若废!

    要知“纯阳玄功”乃是旁门阴功的克星,阴功一旦被击散,他这条左臂自然也报废了。

    黄衣女郎一双冷峭如霜的目光,注视着上官平,缓缓举足跨下虎背,朝上官平俏生生走近,冰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不是老和尚的徒弟吧?”

    她当然看得出上官平使的武功路数,不像少林派的武学。

    上官平和她四目相投,只觉这黄衣女郎生得也很美,只是眉宇之间,有着一股冷肃之气,不似冷雪芬那样娇柔温婉之美,一面也冷声道:“在下上官平,就是你要老师父交出来的人,现在在下已经出来了,你待要怎样?”

    黄衣女郎看着他,忽然格的笑出声来,但她笑得还是冷冰冰的,点头道:“你倒很坦白,一人做事一人当,早该挺身而出了,唔!你是什么人门下?”

    上官平道:“你们扮虎害人,这就不对了,何况两个扮虎的人,是他们服毒自戕而死,又不是在下杀的,有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还要在下抵命不成?”

    黄衣女郎听他口气,分明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雏儿,眼角眉梢不觉有了笑意,只是她一向冷惯了,就是真有笑意,也依然冷冰冰的,她眨眨眼,问道:“我问你是何人门下?你还没回答我。”

    上官平道:“在下师门一定要告诉你吗?那你的师父是什么人?”

    黄衣女郎一张吹弹得破的脸上骤然一寒,冷声道:“凡是问我师父名号的人,都得死,你不想活命了。”

    上官平理直气壮的道:“你可以问我师门,我为什么不能问你?”

    黄衣女郎怒声道:“你找死!”

    上官平道:“你想和我动手?”

    黄衣女郎冷哂道:“凭你这点微末之技,还想和我动手?”

    上官平初生之犊不畏虎,尤其这话出自一个年纪并不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子之口,心头大是不服,把戒刀往地上一掷,哼道:“你可想试试?老实说,你如果不是女子的话,指使手下扮虎伤人,还到伏虎寺来上门寻衅,杀死两个无辜的和尚,这等行为,在下早就把你拿下了。”

    黄衣女郎听得怒从心起,冷叱一声:“这是你自己活得不耐烦,休怨我出手不留情!”

    右手一挥,纤纤玉掌朝上官平拍了过来。

    上官平岂肯退让,口中喝一声:“来得好!”同样右手一起,迎着她手掌击出。

    双方掌势,一来一往,何等快速?但听“拍”的一声脆响,双掌接实。

    黄衣女郎被震得后退了半步,如云秀发也被吹得随风飘扬,一丝丝的飞了起来,她本已寒着的脸更是变了颜色,其冷如冰,沉哼一声,忽然身形飘动,一双玉掌向上官平连绵攻出。

    她身法曼妙,双掌翻飞,姿态更是优美已极;但每一掌所取的部位,却是非死即伤的要害大穴。

    这一路掌法,无以名之,如果称之为“美丽的陷阱”应该当之无愧了。

    上官平从师学艺,和奉了乃师遗命,前来泰山,这还是第一次和人交手,但第一次和人交手,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出手狠辣的对手,心头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抖擞精神,同时施展所学,以掌对掌,以快打快,和对方展开抢攻。

    上官平这一路使的是“风雷掌”掌势大开大阖,隐挟风雷,记记都含有极强的震力,不过几个照面,黄衣女郎那一套姿势柔美的掌法,立时屈居下风,大有受制于人之感!

    这下直把不可一世的黄衣女郎气得又惊又怒,又急又恨,口中冷冷一哼,掌法倏变,一只欺雪凌霜的皓腕,朝上官平当胸递来。

    她纤纤玉手,洁白晶莹,宛如五根玉管,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美得嫣红,随着皓腕的伸出,玉掌在轻轻的转动,转得不快不慢,手势十分柔和美妙,轻盈得柔若无骨!

    你别看她玉掌转得轻盈,递来的手势看似缓慢,实际上却丝毫也不慢!

    上官平看到她手掌递来,立即挥掌迎击出去,明明可以接住的掌势,竟然慢了半拍,一掌拍了个空,心头不由一惊,左手立即随着推出,拦截对方掌势,那知依然比对方迟了一步,没有拦截得住。

    这两掌都拦了个空,人家的手掌已经按到胸口,但觉胸头如被压上千斤巨石一般,几乎透不出气来,两眼一黑,咕咚往后便倒。

    黄衣女郎使出杀手,眼看上官平应掌倒下,她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惋惜和黯然之色!

    但就在此时,耳中突听一个苍老声音喝道:“小丫头,你敢出手伤人,老夫看在你师父份上,快些给我走吧!”

    话声入耳,黄衣女郎突觉身子受到轻震,无故离地飞起,一下就回到了虎背之上。

    这可把黄衣女郎惊得不得了,心想:“此人武功之高,胜我何止百倍,有此人在暗中作对,自己就未必讨得了好,倒不如卖他一个面子吧!”

    一念及此,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银哨“嘘”“嘘”吹了两声。

    那三个灰袍老者三柄阔剑和智通大师已经打出百招以外,三个人像走马灯一般围着智通大师急攻;但智通大师一支禅杖使得矫如神龙,威势奇猛,任你三人如何联手,他终是稳扎稳打,攻守兼顾,毫无半点破绽,与人以可乘之机。

    三个灰袍老者几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但人家杖法精妙,找不到他一丝破绽,纵有通天本领,也无法破他。

    双方攻势正在愈战愈烈之际,突然间银哨响了!

    这是停手撤退的记号,三个灰袍老者不知黄衣女郎何以会以此时吹哨撤退?但大家因今晚之事,由她全盘处理,不好过问,只得各自虚晃一剑,托的跳出圈子,三人同时朝智通大师略一抱拳,就收剑退下。

    智通大师觉得大感惊奇,他们三人并未落败,何以要后退呢?

    那三个灰袍老者刚退到原处,黄衣女郎骑在虎背上说了声:“走!”

    锦毛大虎及时站起,驮着黄衣女郎缓缓行去,四个灰衣老者也随着虎后而去,转眼工夫,便已走得不知去向。

    等老和尚回过身去,看到法慈蹲在上官平身边,一脸俱是惶急之色,心头不觉一惊,急急问道:“上官施主怎么了?”

    法慈站起身合十道:“回师尊的话,这位上官施主,只怕不成了”

    智通大师听得心头一沉,急忙蹲下身子,只见上官平双目紧闭,脸如白纸,一息奄奄,伸手朝他胸口摸去,饶你平日定力极强的有道高僧,这回也感到伸出去的右手起了一阵颤抖,手掌轻轻按到上官平胸口,发觉上官平心脉跳动微弱,几乎有随时即将断绝之虑,显然伤得极为沉重。

    老和尚口中低低诵着佛号,站起身,吩咐道:“你把上官施主抱起来,随我到方丈室去。”

    一面朝法悟吩咐道:“法悟,敌人退得奇怪,你要所有弟子加强戒备,严防他们去而复返。”

    法悟躬身应“是”

    法慈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双手抄起上官平身子。

    智通大师走在前面,法慈紧随师尊身后而行。

    走了几步,智通大师回头问道:“法善、法空伤势如何?”

    法慈回道:“大师兄和三师弟,中的极似旁门‘气阴风掌’一类阴功,伤势不重,人也清醒,只是嘴唇发黑,全身冰冷,不住的发抖,喊着寒冷。”

    智通大师揽着眉道:“这是劫运,为师想不通这些人向咱们伏虎庙寻衅,究是所为何来?”

    不多一会,回到方丈室,智通大师要法慈把上官平放到禅榻之上,转身走到左首壁橱前面,开了橱门,从抽屉取出一颗黄蜡固封的少林疗伤灵药“大梅檀丸”揑碎蜡丸,命小沙弥青芝倒了一盅开水,把药丸浸入杯中,用手指轻轻压碎,调成药汁,然后走近过去,一手揑开上官平牙关,把半杯药汁灌了下去。

    接着又回到壁橱前面,取出一个瓷瓶,关上橱门,才道:“青芝,你守着上官施主,不可离开。”

    青芝应了声“是”

    智通大师回头道:“法慈,领为师去看看你们大师兄、三师弟的伤势。”

    法慈躬身领命,走在前面。师徒两人出了方丈室,来至前进右侧一排禅房之中。两名青衲和尚看到方丈和法慈行来慌忙躬身行礼。

    法慈走到一间禅房门口,脚下一停,躬身道:“师父请进,这是大师兄的禅房了。”

    智通大师举足跨入,只见禅杨前面点燃着一支红烛,法善躺卧杨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口中发出“嗒”“嗒”之声。

    法慈走上几步,大声说道:“大师兄,师父来了。”

    法善好像没有听到,口中还是“嗒”“嗒”的响个不停。

    智通大师看他目光散乱,脸色灰黯,嘴唇紫黑,果然是中了“阴风掌”这就把手中药瓶交给法慈,说道:“这是‘纯阳驱寒丹’,专治旁门阴功所伤,每次服九粒,每隔两个时辰,服一次,快去给他服了。”

    法慈接过瓷瓶,倾出九粒药丸,倒了一盅开水,过去替大师兄揑开牙关,把药丸纳入他口中,灌了下去。

    然后又陪同师父来至隔壁禅房,法空的情形,和法善的情形完全一样,法慈也喂了他九粒药丸,才陪师父离去。

    智通大师眼看法善、法空虽然中了“阴风掌”;但并无大碍,他担心的还是上官平,不知是被黄衣女郎何种手法所伤?少林“大梅檀丸”乃是疗伤圣药,服药之后,不知伤势是否已经稳定下来?因此急于回转方丈室,去看上官平的伤势。

    法慈随师父走近方丈室,智通大师回头道:“法慈,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法慈躬身应“是”说道:“弟子那就告退。”转身自去。

    智通大通双掌合十当胸,跨上石阶,进入方丈室,小沙弥青芝是个十分机伶的人,平日只要听到脚步声,一定会迎了出来,现在他却没有迎出来。

    智通大师倒也并不在意,那是因为自己要他看守上官施主的,他自然不敢擅自离开。

    方丈室的右首,是方丈的禅房,禅房中依然有灯光透出,一切安静如常!

    只是智通大师在跨进方丈室的一瞬间,鼻中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非兰非麝,似有若无。

    智通大师不由微微一怔,这种香气,他从未闻到过,心头暗暗称奇,缓步跨进禅房,目光一注,老和尚不觉神情猛然一震!

    小沙弥青芝倚着禅榻边上的茶几在打盹,看样子已经睡热了,躺在禅榻上奄奄一息的上官平,却已不知去向!

    上官平伤势沉重,纵然服了少林疗伤圣药“大梅檀丸”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完全恢复,那么可以断言他绝不会是自己离开的。

    小沙弥青芝练习达摩“易筋经”已有数年,也绝不可能晚一点睡觉,就会困倦得打盹,连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都不曾惊醒过来。

    还有方丈室那股淡淡的香气,也十分蹊跷,这种香气应该只有女孩子身上才有,莫非会是那黄衣女郎趁自己不在,把上官施主劫走了?

    这原是老和尚目光一瞥之间,心头闪电般转了个念头之事,他急忙一个箭步,掠到小沙弥面前,喝道:“青芝,你快醒一醒!”

    小沙弥歪着头依然酣睡如故,根本没有听到。

    智通大师心中明白,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两下。

    小沙弥如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睁开眼来,看到老师父站在自己面前,心头一惊,急忙站起身,合十道:“弟子不知方丈回来了”

    智通大师拦着问道:“你可知上官施主那里去了?”

    “上官施主?”小沙弥惊奇的道:“他不是”

    回头看了禅榻一眼,本待说:“他不是躺在禅榻上吗?”但话说到一半,才看到禅榻上空空如也,那有上官平的影儿?下面的话就缩住了,口中惊“咦”一声道:“上官施主怎么不见了呢?”

    智通大师问道:“你没看到上官施主是怎么离去的吗?”

    小沙弥一张脸都吓红了,合十道:“弟子该死,弟于不小心打了个盹,竟然睡熟了,不知道上官施主何时离去的。”

    智通大师听得更觉惊异,他连被人点了睡穴都一无所知,一面问道:“你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入方丈室来吗?”

    “没有。”小沙弥道:“弟子近年练习‘易筋经’,耳朵可以听出很远,只要有人走近方丈室前面的院子,弟子就会清晰的听到,刚才真的没有人进来。”

    智通大师面情凝重的道:“这么说,你被人家点了穴道,连来人是谁都没看到了。”

    小沙弥吃惊道:“弟子被人点了穴道?”

    智通大师道:“不然上官施主又怎么会被人劫走了呢?”

    小沙弥道:“上官施主是被人劫走的么?”

    智通大师道:“你快去叫法慈、法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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