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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纵鹤擒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岳天敏一看抓住自己手臂的,却是经年不见的英弟弟。

    只见他玉脸上堆满了盈盈笑意,一双星眸只是打量着自己,显然喜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心中十分感动,喜道:“啊!英弟,你也在这里,这可真巧。”

    “年轻人,什么都巧,我老人家上了年纪,什么都巧不出来啦。”醉仙翁自言自语的说着。

    尹治英脸上一红,接着道:“我是从九华山一路找你来的。”

    岳天敏这时无暇和他多说,连忙向醉仙翁席上走去,只见他面前杯盘狼藉,手捧酒壶在咕嘟咕嘟的狂喝。

    一看岳天敏走来,他用舌头砸了砸嘴角,道:“年轻朋友,一年不见了,不去多谈一会,我老人家自有老头儿来陪我喝酒的。”

    说着用手一指,原来褚老庄主一行,正好走了进来。

    “醉老爷子,小老儿一直无缘拜见,今日真是福缘不浅,且让小老儿陪你老人家喝个痛快。”

    褚老庄主一面说,一面又回头对众人道:“醉老前辈不喜欢俗套,你们都坐下来陪他老人家喝上一杯,大家越随便越好。”

    随又吩咐酒保,拣好的酒菜都送上来,酒保答应着下去。

    醉仙翁呵呵笑道:“老庄主,真有你一套,痛快!痛快!我老酒鬼今天可真交上了酒运啦!到处有人作东。先前有个小娃儿,答应请我喝酒,我嫌他跑得太慢。后来又碰上一个假相公,我老人家随便编了几句,骗得他乖乖的请客,其实只要我老人家一高兴,准有喜酒喝。嘻嘻!”

    大家见醉仙翁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不相干的话,心里暗暗好笑,可是谁都不敢笑出来。

    只有尹治英听得心中一跳,玉脸陡然红了起来。好在这时没有人注意他。

    那恽氏兄弟,虽听褚老庄主和岳天敏说过,此老不喜人家多礼,但自己兄弟,蒙他老人家从大雄寺石室中救了出来,总应叩谢一番,才是道理,两人站起身来,正想开口。

    却见醉仙翁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个小鬼头,不要谢我,回头去问问你们老鬼师父,就会知道。”恽氏兄弟见他这么一说,只好唯唯坐下。

    这时酒保端上许多菜肴,另外开了一坛上好陈酒。大家因这古怪老头滑稽突梯,渐獑的减少拘泥。

    醉仙翁也杯到酒干,有说有笑起来,一连喝了十几大杯,突然他双目炯炯的望着岳天敏道:“年轻人,我老人家这时想起一件事来,你方才和枯木秃驴对了两掌,可有什么异样感觉?”

    尹治英一听敏哥哥居然和枯木和尚硬对两掌,不由惊叫道:“啊!枯木和尚的黑眚附骨掌,能够回旋反击,黑眚丝歹毒无比,敏哥哥,你”他睁着一双大眼,急得说不出话来。褚家凤也瞧着岳天敏,显得十分关切!

    岳天敏道:“晚辈和他对掌之时,觉得有一股旋力,从两边向后倒卷,当下就使出‘神龙迥翔’,向后踪出,接着就被老前辈救走,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说到这里,蓦的想起自己踪身后退之时,似乎被枯木的掌风扫着一点,左肩好像微微一麻,当时匆忙之际,并不在意,这时一经醉仙翁提起,左肩不由微微动了一下。

    那知这一动,肩头上又是一阵酸麻,急用右手一按,却又毫无异样,还以为这酸麻是自己多心。

    尹治英早已十分注意,见他右手向左肩上抚摸,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惊道:“什么?

    敏哥哥你左肩上被他掌风扫中了?”

    岳天敏微微笑道:“没有什么,当时左肩上似乎麻了一下。”

    醉仙翁突然放下正在对嘴狂喝的酒壶,说道:“方才我老人家迟了一步,你当真被秃驴的‘黑眚附骨掌’风扫中了点,这可不是玩的,快脱下来让我老人家瞧瞧。”

    尹治英早急得什么似的,逼着岳天敏脱下上衣,露出左肩。大家一瞧,只见白嫩的肩膀上,并无异样!

    醉仙翁却指着几点比针头还细的黑影子,皱眉道:“果然中了秃驴的‘黑眚丝’。”

    大家因这几点黑影子,如果不是细瞧,真还看不出来,那有如比厉害?

    及见醉仙翁也绉起眉头,脸色凝重,方觉事态不妙。那尹治英更是紧锁愁眉,望着醉仙翁道:“醉老前辈,这可怎么办?”

    他声音有点哽咽!

    醉仙翁道:“幸亏不是要害,还不致大碍,不过要医治,却也不容易啊!”岳天敏穿好衣服,见尹治英盈盈欲泣的焦急情形,心中虽然感动、却还有点不信。暗暗一运真气,左肩突然如中巨椎,一阵剌痛,连同左臂都麻木起来,不觉也吃惊不小。

    褚家凤急着问道:“醉老前辈,这‘黑眚附骨掌’,到底有如何厉害?”

    醉仙翁摇头道:“说起黑眚附骨掌,原是一种阴毒的邪门功夫,乃是采取多年尸腐之气,凝练成丝,用内功吸入掌心。用时随着掌风击出,如被扫中人身,黑眚丝就会一直穿入肌肉,附在骨上,逐渐扩大腐烂,一年之内,全身腐烂而死。但黑眚丝虽然厉害,只要早有防范,也还容易对付。那枯木秃驴却把黑丝眚练在‘旋风掌’中,威力越发增强。因他这种旋风掌,击出之后,掌风在空中自动旋转,如果一遇阻挡,他就会旋向左右两边反卷过来,使人防不胜防,更是歹毒!”

    恽奇觉得岳天敏因自己兄弟,身中枯木和尚的“黑眚附骨掌”心中极感不安,不由在旁急道:“老前辈,那么中了‘黑眚丝’,可有解药?”

    醉仙翁道:“据说连枯木自己,也没有解药呢!”

    尹治英和褚家凤登时异口同声的道:“那可怎么办?”

    醉仙翁沉吟了一下道:“办法倒是有,西崆峒的吸星球,可以把黑眚丝从原处吸出,但西崆峒已无传人,此宝失落多年,此外只有贵州云雾山的乌风草,可以治疗,不过”

    尹治英接口道:“既然有药可治,敏哥哥,我们这就上路。”

    恽奇也道:“岳兄,小弟返回乌蒙,正是顺路,我们一同陪你前去就是。”

    醉仙翁连连摇手,说道:“你们两小鬼头,千万别和他一路,你们老鬼师父,和此人还有一段宿怨,去了反会碍事,而且人多也不成,就让他们两个娃娃前去好了。”

    尹治英还想问问清楚,醉仙翁早已笑道:“小娃娃,不要多问,到了那里,自会知道。”说着,踉踉跄跄的起身就走。

    尹治英心中一急,赶紧跟在后面,出了酒店。“老前辈”才喊出口,一眨眼竟失去了醉仙翁的踪影。

    只觉手上似有件东西一塞,低头一瞧,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个纸团,连忙塞入怀中,回入酒店。大家因岳天敏中了黑眚丝,减少酒兴。

    褚老庄主从岳天敏口中得知王三元何成蛟两人,并不在大雄寺,为了找寻仇人,和被劫的红货,须要继续寻探下落,就和岳天敏订定半年之后,仍到白石山会面。

    恽氏兄弟因醉仙翁叮嘱,千万不能和岳天敏同路的话,便要回转乌蒙山去,也和岳天敏等订了后会,首先起程。

    褚老庄主会过了酒账,尹治英心切敏哥哥伤势,就催着动身。一行八人,离开了小镇之后,八匹马沿着官道走了半天,傍晚时分,赶到鹤踅集,在一家客店安顿下来。

    尹治英盥洗之后,急忙从怀中取出醉仙翁塞给自己的纸团,打开一瞧,只见纸上除了画着两把交叉板斧之外,却半个字也没有。

    不禁心中一呆,暗想:“不知这古怪老头,葫芦里卖什么药?偌大的云雾山上,就是有姓有名,都不易找药,光画这两柄板斧,到那里去找替敏哥哥疗伤的人?”

    一生气,狠狠的团了几团,就向岳天敏房中踅去。

    岳天敏见英弟弟满脸气愤,不由笑道:“英弟,又有什么事不称了心?这样气呼呼的。”

    尹治英嘟着嘴道:“就是那个怪老头,老酒鬼,你中了枯木贼秃的黑眚丝,该是多么急啊!他既然知道只有乌风草可以治疗,就该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偏偏又打着哑谜。你瞧!他临走塞给我这个纸团,我当什么入山的路径,那知却画着鬼把戏,偌大一座云雾山,到了那里去找?真气死人。”

    岳天敏接过一瞧,也详不透其中道理,他看了英弟弟焦急生气的情形,就笑着道:“醉老前辈不肯明言,塞给你这纸团,也许另有深意,我们收藏起来,到了地头再说,况且愚兄的伤势,目前还不要紧。”

    尹治芵接口道:“你还不知道,这个怪老头,真坏死啦!早晨你还没有来以前,他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可把我戏耍够了。”

    岳天敏笑道:“醉老前辈游戏风尘,为人却极热心,嗄!英弟,我还没有和你讲过,我第一次碰到老人家,是在船上,那次,他可把船老大戏耍得不亦乐乎,说出来真笑死人呢!”

    接着就把醉仙翁搭船的那一段,详细说了一遍。听得尹治英笑弯了腰。

    这时褚家麟正好推门进来,嚷道:“大家等着你们吃饭呢!怎么老躲在房里说不完了,有什么事这样好笑?”

    尹治英脸上一红,道:“敏哥哥在讲醉老前辈的故事呢!”

    晚饭之后,尹治英知道褚老庄主经验丰富,就把醉仙翁临走塞给自己一个纸团之事,告诉了他。

    褚老庄主看了半天,只不过推想这两把板斧,如果不是人的浑号,或使用的兵器,那就是地名也说不定,不到地头,谁也无法确定,好在醉仙翁说过:“到了那里,自会知道,”

    谅来不致有什么差池。

    不过贵州古称鬼方,到处瘴烟毐雾,当地又有许多禁忌,江湖上人也视作畏途,甚少走动,叮嘱两人要处处留神,以免遭惹意外麻烦。

    两人都唯唯应了。翌晨,褚老庄主一行,回转开封,须由汤阴、浚县至封邱渡河。岳天敏尹治英两人,却要走修武、孟津,大家分手在即。

    褚老庄主再三叮嘱疗伤之后,无论如何,先要到白石山一转,以免大家挂念,家麒兄弟和两人也互道珍重。

    只有家凤姑娘,一双秀目紧盯着岳天敏,几次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依依之情,姑娘家羞于启齿。

    二郎神徐绳武、神弹子范树祥也约岳尹两人有暇去石臼湖一叙,岳天敏也托他们拜上采薇叟、夏帮主等人。

    大家依依别过,岳天敏尹治英两骑,上道之后,尹治英回头笑道:“敏哥哥,那褚家姑娘,对你煞是多情,看她临别依依,欲言又止的情形,真是我见犹怜!”

    岳天敏脸上一红,正色道:“英弟,你怎地和愚兄开起玩笑来了,褚老庄主道义深重,肝胆照人,两位褚兄,和愚兄情同手足,褚姑娘我也当她妹子看待,你怎好出此戏言?”

    尹治英闻言,嗤的娇笑了声,说道:“敏哥哥,小弟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倒迂腾腾的说起大道理来了。”

    说着缰绳一抖,泼剌刺的跑了出去。

    两人从鹤壁集出发,经修武、沁阳,第三天就渡过黄河。从孟津到汝州,本是官道大路,放开辔绳,双骑并驰,谈谈说说,倒也并不寂寞。

    走了一会,蓦见迎头风沙滚滚,有七八匹马,像风驰电卷般擦身过去。岳天敏一眼瞧到马上人物,劲装紧扎,似是江湖上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尹治英却脸色微变,紧蹙双眉向岳天敏道:“敏哥哥,我们此去贵州云雾山,路程遥远,还是快些赶路要紧。”

    说着连连催促。一路紧赶,旁晚时分,就到了汝州,找了一家幽僻客店落脚。

    盥洗之后,店伙掌上灯来,尹治英就吩咐把晚餐送到房中,两人食用完毕,又谈了一阵,各自回房安歇。

    却说岳天敏正待解衣就寝,忽听门外马蹄杂沓,似乎有三数人前来投店。

    店伙却好把他们引到隔壁房中,三个人一会要茶水,一会叫酒饭,忙个不停,过了一会,一个沙喉咙说道:“今天,可真叫阴沟里翻了船,那浑小子的箫招,着实透着邪门,不是为了赶路,我非斗他个三百回合不可!”

    另一个接口道:“郝老二,那小子准和秃驴们有点瓜葛,反正我们这次上嵩山去,多少总要给他们一个厉害。”

    这时又有一个冷笑着道:“你们倒说得轻松,少林寺的秃驴,那有这般容易对付?人家几百年来,领袖武林,没有几手绝活,还站得住?”

    “咱们教主,二十年前,还吃了他们的大亏呢,就是讲这趟罢!副教主不过想探探他们虚实,还郑重其事的把我们从湖北调来,听说另外更邀请两位顶尖人物才敢出动呢。”

    岳天敏听得十分清楚,不由心头一愣,暗想:“这分明是玄阴教的人,听他们口气,五台分堂已倾巢出动,去向少林寺寻衅。”

    却听第二个人又道:“祁堂主,少林寺的秃驴,武功虽高,但枯木大师和苍溟上人两位,只要有一位出场,也就够了。”

    方才冷笑的那个口音,原来叫祁堂主,他又道:“枯木大师,本是咱们总护法,和少林寺又有梁子,自然没有问题,苍溟上人,隐居伏牛山青灵谷多年,虽然霍护法楚堂主亲自往请,是否肯下山,还在未定之天哩!”

    接着三人又喝起酒来。

    “嗄!这次他们上少林寺去,竟然还有枯木和尚在内,那苍溟上人又是谁呢?”

    岳天敏心念才转,只听沙喉咙郝老二又道:“祁堂主,听说咱们霍护法,几个月前,在九华山竟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那总坛几个目空一切,假装正经的小妞儿,还把这件事当作佳话宣传,说那小子武功如何好,模样如何俊,简直都动了春心。”

    祁堂主笑道:“郝老二,这是谁讲的?”

    沙喉咙得意的大笑道:“还不是前几天那姓米的小妞,到咱们分堂里去,偷偷的告诉了骚狐狸,骚狐狸听得直淌口水,恨不得立时去找那小子,当唐僧肉似的一口水吞下肚去!”

    三个人一说到骚狐狸,好像立时精神百倍,说个不休。岳天敏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也就不再倾听,蒙眬入睡。

    第二天清晨,岳天敏起身之后,却见尹治英已悄悄进来,两人用过早点,岳天敏向左边房间一瞧,已经空空如也,想来这三位仁兄,早已上路去了,也就会过店账,双双就道。

    中午在鲁山打尖之后,继续上路。从鲁山到南阳这段路,走官道就得从滍阳?招抚岗绕个大圈,如果走直线,抄近路,须横穿伏牛山脉,经铁牛岭,大石桥,却是一条山径小道,路可近了一半。

    岳天敏尹治英两人,自然走的近路,两匹马蹄声得得,在一片荒僻冷落的羊肠小径上,转来转去,不知走了多少路程,但见两边峻岭插天,浓阴蔽日,只有流水潺潺,松风如涛,和不知名的怪鸟,在空山乱啼!

    看看已走了两个多时辰,两匹马也跑得口吐白气,浑身出汗,尹治英正在抬腕拭额,玉面飞红。

    岳天敏心中一阵歉咎不安,忙道:“英弟,你不是很累吗?我们在这里憩息一阵罢!”

    说着跳下马来。

    尹治英轻笑道:“不要紧,我还不累。”

    两人找了块大石坐下,岳天敏握着尹治英的手道:“为了愚兄这点伤,要你陪着奔波几千里,真使我心中不安!”

    尹治英让他握着自己双手,眨了眨大眼笑道:“敏哥哥,我们情逾手足,你怎的说出这样话来?只要你早日痊愈,我就高兴啦。”

    岳天敏激动的道:“英弟,你太好了”

    他话未说完,触眼处,但见对面峰腰上,有三个人影,衣袂飘飘,下山而来,相距很远,虽看不清楚,但在峭壁巉岩上,步履如飞,已非常人!

    “咦!英弟你看,对峰这三个人,武功可不弱呢!”

    尹治英瞥了一眼道:“管他呢!天下之大,武功高的人,可多得是。”他漫不经意的回答着。

    这几句话的工夫,那三个人已渐渐接近,正向自己这条路上走来。眨眼之际,已到了五丈开外。

    岳天敏仔细打量来人时,那前面一个年在七旬以上,容貌清臞,双目中寒光闪烁,手扶一支龙头拐杖。

    后面两人,一个正是在昆仑下院和自己交过手的风火扇霍文风。另一个却是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白脸无须,眼神微露邪恶。

    风火扇霍文风,蓦的看到岳天敏、尹治英两人,不由微微一怔,嘿然冷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岳小侠也在这里,倒是巧极,老朽不自量力,还想讨教几招。”

    说着近前一步,新炼的精钢折扇,倏然打开。啊!这柄煽扇竟有三尺来长,歙歙生风!

    岳天敏站起身来,笑道:“霍前辈既然定要赐招,在下只好奉陪。”

    尹治英一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形,心中一急,忙道:“敏哥哥,你不能动手。”

    说着穔上一步,挡在岳天敏面前,向霍文风道:“霍护法,我敏哥哥身负重伤,不能动手,如有开罪之处,容他伤好之后,再负荆请罪,今天你就瞧在我师傅和晚辈份上,让我们赶路就医去罢!”

    霍文风瞥了尹治英一眼,冷笑道:“尹姑娘,你知道岳小侠的出身吗?包庇仇敌,是不是想叛教?你好好让开,老朽自不难为你。”

    尹治英急得流下泪来,道:“霍前辈,我求求你,他确实负伤不能动手啊,难道你成名多年,还要向一个负伤的人动手过招要动手,那么就先杀晚辈罢!”

    霍文风被他一说,直气得脸色铁青,一时却说不上话来。

    岳天敏愤然的道:“英弟,你且让开,待愚兄会会他就是。”

    尹治英一把拦住,着急道:“敏哥哥你不能动手,不能!”

    陡见那个白脸汉子哈哈大笑,回头对霍文风道:“霍护法,尹姑娘迷恋敌人,即是叛教行为,这贱人是鬼迷心窍,被那小子迷昏了头,让我先把她制服了再说。”

    说着“呛”的从腰间抽出一支软绵绵蓝汪汪的狭长缅刀,向前一指,喝道:“尹姑娘既然敢为了一个小白脸,叛教背师,就干脆接我楚天行几招。”

    尹治英气得粉脸一热,叱道:“楚堂主怎的满口秽言,小妹这次下山,是禀过师傅,来办私事的,那里构得上叛教背师?你既然指名叫阵,小妹只好奉陪,反正是非曲直,将来自有师傅作主。”

    他转脸对岳天敏道:“敏哥哥,你且袖手旁观,不要出手。”

    说着猛翻玉腕,抽出长剑,纤腰一扭,剑尖震荡起一圈银虹,寒芒砭人,直向楚天行刺去。

    他这一含愤出手,玉腕疾转,立时展开从不轻易使用的“玄阴剑法”只见剑尖摇起千朵琼花,光芒爆出万点金星,好不厉害!

    “嘿!贱人出手就是毒招,难道我粉蝶追魂还怕你不成?”蓝汪汪的一道匹练,在剑光中滚滚飞舞,矫若游龙。

    不过一刻工夫,两人已拼斗了五六十招。尹治英胜在剑法怪异,身形灵巧,楚天行则功力精深,步稳身沉,一时间双方打成了平手。

    这条山径,不过二丈宽阔,两人这一动上了手,就把山径阻隔起来。

    霍文风断扇之耻,仇人狭路,那肯甘休,一声怒啸,人已凭空飞起,半空中一翻身,越过尹治芵楚天行两人,头下脚上,一招“陨星泻地”扇尖挟着尖劲风声,已向岳天敏扑到。

    岳天敏冷笑一声“来得好!”不但并不躲避,龙形剑剑尖微震“玉笏朝天”一圈青紫光华,向上涌起。

    霍文风知他手上是柄利器,不敢硬碰,身形向左飘落,足才点地,扇招就像雨点般团着岳天敏周身要穴,疾攻猛点。晃如几百点寒星,飘洒而来,端的神速无比!

    岳天敏知道自己中了黑眚丝,真气不能运行,时间拖长,对自己不利!所以一上来就使展“太清剑法”

    这一次和上回霍文风交手,已是迥然不同,以前吃亏在对敌经验不足,未能把握机会,应胜不胜。

    现在经过他二师兄涵真子详为讲述,而且自己也屡经大敌,长了不少经验。

    是以剑法一经施展,但见一招三式,剑势绵绵,凌厉得使人眼花缭乱,精芒电掣,直如长江大川,滚滚不绝。

    狭长的山径上,寒森森的剑气,弥漫飞舞!那容霍文风有还手递招之力?

    霍文风心头大震,这少年数月不见,剑术竟精进到如此地步?

    二三十招过去,霍文风已被圈入在一团紫色光芒之中。但他毕竟下过数十年苦功,岂是等闲?尤其自从被岳天敏削断折扇之后,引为平生的奇耻大辱。

    他深自检讨,认为对方的奇奥剑招,固然是自己致败原因之一,但以二尺长的折扇,去对付人家三尺青锋,更是吃了江湖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的亏,致自己处处受制于人。

    他回到五台山,一方面竭智尽虑,苦思破解对方剑招之法,另外又重新铸炼了一柄精钢折扇,加长到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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