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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翠莲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此时,山风渐烈,月黑无光。

    这一片荒林之前,霎那工夫,就有一阵惨烈群斗!

    白云子手杖长剑,带着于氏兄弟,也退立一旁,炯炯双目,注意着“罗汉阵”准备随时出手。

    那冲上来的披麻教人,依然大吹大打,扛着一口棺木,两旁的人,手挥哭丧棒,也似有一定变化。进退攻敌,出招换式,宛如一条长龙,首尾相应,冲人罗汉阵之后,攻势猛烈绝伦!

    “罗汉阵”十八个僧侣,方位移转,此去彼来,人影流动,有如转动的车轮,居然把披麻教的人,悉数圄在中间。

    白云子瞧得暗暗点头,少林寺的“罗汉阵”果然名不虚传,此时以少敌多,还能把人家阻截阵中,使披麻教龙形似的抢攻,大有首尾不能相应之势,千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中人视为第一奇阵的“罗汉阵”确实丝毫没有夸张。

    最奇怪的还是披麻教这一行人,明明是有为而来,却扛着一口笨重的棺木。

    此时许多人,虽在猛力冲击,却依然护棺而来,不肯放弃,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尤其那些吹吹打打的鬼形澴人,还在边吹边打,只在吹乐器的空隙,抽暇还手,而且鬼哭狼降的丧乐,吹打得愈来愈响,愈来愈急,难听已极。

    大家扛着棺木,挥动哭丧棒,也愈挥愈快,猛力冲打,卷起呼呼锐啸。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打斗,双方除了刀棒相接,只是互相猛攻,谁也没有出声。

    白云子这一阵观察,发觉披麻教的人,原来进攻退守,步伐一致,完全是受着丧乐的支配。

    丧乐吹打愈急,他们冲急之势,也愈是凌厉;但指挥丧乐的,却就是天蛊女。她蛇样腰身,异常滑溜,东冲西突,一支哭丧棒,只是向空中挥舞,她舞得越快,丧乐也吹奏得越是响亮,扛棺的大汉,和护棺而行的人,脚下手上,也随着快速。

    “罗汉阵”整个阵势变化,渐渐被这一条龙形攻势,逼得受到极大的影响,十八个人大有接应不暇之感,阵势在逐渐后移,但防守还是相当谨严,任他们猛力冲撞,仍无法越雷池一步。

    天蛊女似乎渐感不耐,一声娇叱,玉腕连振,哭丧棒接连向空划起三个圆圈。

    不!随着她划圈之际,棒端忽然散出一大蓬轻烟,扑鼻奇香,飘飘袭发,临空迷漫!

    “哈哈!”

    蓑衣丈人朗笑方起,围在四周的,十八个少林弟子那还怠慢,其中十人手中,十管喷筒同时喷出十缕辛辣粉末,对准空中洒去。

    罗汉阵中十八个少林弟子,鼻中刚刚闻到一股醉人奇香,同时又被这一阵辛辣无比的药末直刺鼻孔,大家不自主的打出喷嚏!

    不!连披麻教的人也不例外,同时打起喷嚏。

    天蛊女微微一怔,冷笑道:“谷老头,原来你仗着这些解蛊药末,就想螳螂挡车?”

    她说话之时,已把哭丧棒交到左手,右手缓缓向怀中摸去。

    白云于瞧得真切,他知道她必是去掏那方迷魂绣啪无疑,心念电转,立时大喝一声,身如离弦劲矢,拧身疾冲而入。手中长剑,挟势挥出,一招峨嵋“乱披风剑法”中的“风飘万点”寒光闪处,一蓬银雨,向天蛊女身前洒落!

    他这一招峨嵋绝学,出手奇快,但见他身随剑到,点点寒芒,挟着森森剑气,宛如急风骤雨,倏然而来,威势之猛,大有先声夺人之慨!

    天蛊女一身武学,也非等闲,白云子剑光刚刚洒到,她娇躯立时向左移开两尺,哭丧棒迅交右手,抖起一圈棒影,一招“移山填海”迎着白云子剑光斜斜封出。

    剑棒乍接,响起一阵龙吟虎啸之声,这一招,一个剑随身发,势若迅雷,一个发觉较迟,只好力拚,双方全都用上了八成力道。

    白云子终究功力深厚,一招对实,只觉手腕一震,天蛊女却被震得后退了两步。

    白云子一招得手,那肯饶人,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喝,趁势疾进,又是一招“风扫落叶”长剑斜划,一道银虹,打斜刺里迸射过去。

    那知白云子蓦然逼近,天蛊女后退的身形,也突然倏进了两步,哭丧棒“金针定海”抖手向白云子前胸“将台”穴点到!

    这—着双方差不多同时发动,同样快速,一个剑光横扫,一个棒尖直捣,人影乍合,白云子、天蛊女同时发觉如不回身自救,必然落个两败俱伤。

    白云子竖剑回胸,剑随身转,天蛊女挫腕收式,双方硬生生错开一步,避让开去。但白云子还是抢先了半步,身形一旋,手上一柄精钢长剑,又突然发难。

    刷刷刷,左右飞洒,出剑如风,轻灵奇快的展开“乱披风剑法”

    剑势绵绵,一剑紧似一剑,一路疾攻,不让对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天蛊女不料对方出手会有恁的快法,手上一缓,顿时被左右前后一片丝丝飞洒的弥空剑影所笼罩,一根哭丧棒只剩下封架之功,但她乃是极具心机之人,自然知道白云子这轮急攻的目的。

    第一是不让自己有机会掏取迷魂绣帕。

    第二是为了不让自己指挥冲阵之人。

    但她也想藉着和白云子两人在“罗汉阵”中间的激烈搏斗,使少林僧侣无法推动阵式,好让自己一行,轻而易举的冲过阵去。是以她虽身处险境,屈居下风,依然见招拆招,沉着应付。

    不!她樱唇一抿,却在此时,发出一声清脆娇啸!

    她这啸声,当然是指挥披麻教的人,尽速在自己和白云子的激战之中,火速冲出阵去。

    果然她啸声才发,丧乐又猝然大作,一队脸涂五彩的乐队,和护在棺木左右的身穿重孝之人,立时精神抖擞,前后拥护着棺木,发动攻势,猛力前冲。

    “罗汉阵”虽是少林镇山绝艺,终究人手较少,又因阵中有人厮杀,影响他们灵活运用。此时再经披麻教的人全力冲击,阵法顿见呆滞!

    披麻教当先开路的两个白衣大汉一见有隙可乘,哭丧棒一紧,发出两招猛攻,一左一右,从少林弟子身边擦身而过,冲出阵外。

    后面十来个鬼怪装束的丧乐,也突然幅旗歇鼓,各自挥动乐器,蜂涌冲到。少林弟子一时措手不攻,再要拦截,已自不及。

    正当此时,忽听蓑衣丈人一声大笑,呼呼两杖,就有两声惨叫跟着响起,冲出阵外的两个白衣大汉同时倒地!其余七八个接踵冲出手执乐器之人,也立被十来条人影截住,刀光剑影,厮杀起来。

    他们正是谷飞莺、于氏兄弟和另外八个少林弟子(另外十人依然在四周监视)。这时“罗汉阵”冲击和拦截的双方,都已到了极端猛烈之境,兵刃激撞,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罗汉阵”中央,也涌起了一片耀眼剑光,风雨飘摇,冷芒掣电!

    白云子因天蛊女长啸过后,突然丧乐大作,披麻敦的人居然一窝风般扛着棺木,奋力冲阵。

    天蛊女也同时易守为攻,向自己挥棒反击,心中立时明白,她原来想藉和自己在阵中动手,用以阻碍“罗汉阵”的运行。

    但他想不通披麻教的人,何以要一味冲阵,急着夺路?他们除了赶赴少林寺外,和其他几拨来犯贼人会合,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因为这一阵激战,是自己一行在这里拦阻他们,才动手的。

    但从他们只顾猛冲的情形看来,显然他们并没把自己一行,当作主要纵看待,难道他们另有什么阴谋不成?心念转动,不由朗声笑道:“天蛊妖女,尔等黔驴技穷,还待怎的?”

    话声才落,阵外又传来一声闷哼,咕咚有人栽倒。

    天蛊女一面还手,一面冷笑道:“姑奶奶奉命而来,就是要会会中原五大门派,到底有些什么艺技,你们拦路袭击,预先布置‘罗汉阵’以逸待劳,又算什么?有种不妨同到少林寺前,当着天下英雄,和姑奶奶分个高下。”

    白云子大笑道:“你们分头来犯,五大门派也分头迎战,如何算得拦袭?只要你们能胜得贫道手中长剑,咱们立即让路!”

    “好!”天蛊女趁他说话之际,突然娇声应好,哭丧棒快疾无比,攻出三招。这三招异常诡辣,指向人身要害大穴,早可制人死命。

    白云子早有准备,立即又挥剑反击过去,口中朗笑道:“天蛊妖女,贫道再让你走出十招,峨嵋一派,就算在江湖除名!”

    说话声中,忽的剑法大变,看上去出手极缓,但第一剑上,便已隐隐夹着风雷之声,剑气潮涌。天蛊女目睹对方剑势,来势奇幻,无法封架,心头一惊,急忙后退一步。

    白云子第二剑第三剑,又接连劈到,这三招剑法,看去极缓,但其实快若掣电,一剑紧接一剑劈出,丝毫不见空隙。

    天蛊女在第一剑上,就失去先机,以致第二、第三剑都来不及招架,被逼得接连后退。

    要知白云子这套剑法,原是峨嵋派镇山绝学“灵虚九式”历代相传,只准掌门人才能研练,是以江湖上也从无人知。

    峨嵋一派,自从紫霞真人两年前死在“飞叶摧心掌”下,峨嵋三云中的凌云子、青云子,又相继在黄山遇害,白云子接掌门户,对这套剑法,还是研练日浅,火候尚差,是以遇上武功强过他的敌人,还不敢贸然出手。

    此时试出天蛊女武功,不如自己远甚,一时那还顾虑,剑法一变,施出九剑绝学,要把对方活劈剑下!

    果然“灵虚九式”一经施展,不同风俗,剑光流动,挟着一股狂飙,宛若骇浪狂涛,迅电奔雷。才到第七剑上,只听天蛊女一声惊叫,身形贴地向后飞出一丈来远,才站定身子。

    一张艳丽脸上,秀发披散,花容失色,右肩已被剑锋划过,鲜血不停地流出!

    她娇躯晃了一晃,左手掩着创口,露出无比狞恶面容,狠狠的道:“天蛊女拜领峨嵋高招,只要你能逃得过今晚,我自有找你之日。”

    说着又发出一声尖啸,披麻教的人,闻声纷纷住手。他们冲击乍停“罗汉阵”也立即停了下来,十八个少林弟子,依然各按方位,持刀戒备。

    那群吹打丧乐的鬼状之人,迅速排成队形,八个扛着棺木的大汉,也同时把棺木杠故下,静静而立。

    天蛊女走近棺木左侧,娇躯乏力,右手扶着棺盖,喝道:“咱们走吧!”

    话声出口,重新取过又厚又重的麻袋,覆上头脸。顿时哀乐大作,齐齐转身,往来路奔去。

    他们方才冲阵之时,大家还扛着棺木,左右卫护,同进同退。

    这时一声说走,宛如潮水骤退,瞬眼工夫,走得一个不剩,但那口棺木,却弃置路上,没人再理。

    白云子方自心中一动。蓑衣丈人已瞧得脸色大变,急忙大声喝道:“大家快快散开,准备火筒!”

    喊声才落,只听“喀”的一声,棺盖自动向空飞起。

    不!黑暗之中,只见一大蓬浓烟,随着棺盖飞起的刹那之间,向四外散开!

    这当真称得上说时迟,那时快,二十六个少林弟子不待吩咐,右手迅速丢下戒刀,左手喷筒向空齐射。

    每一个喷筒,霎时喷出一溜火光,二十六个火筒,汇成一片火网,对准黑烟洒去!

    白云子先前还不知道对方棺木中飞走一大蓬黑烟,究系何物?此时火网乍展,只听半空中忽然响起极其细微的“吱,吱”细响,火光之中,只见无数比蚂蚁还小的飞虫纷纷下落!

    一阵尸腐之气,夹着焦臭,直冲鼻孔,使人立感头脑昏胀!

    好在另外十个少林弟子,也在同一时候,俊然散出圈外,抢到上风头上,十管喷筒射出辛辣无比的药末,累累蒙蒙,因风散播,才把这股尸腐焦臭,盖了下去!

    那一群小虫为数不下千万,先前飞出,固然纷纷下落,陆续从棺中飞出,向火光中扑去的也不在少数。

    蓑衣丈人眼看喷筒燃料已将用尽,不由心头大急,闪身从一个少林弟子手上,迅速接过喷筒,对准那口棺木喷去!

    “轰!”大家只觉眼前暴亮,火光闪动,响起震天动地的一声爆炸!

    蓑衣丈人连“快退”都来不及喊出,一手挟起谷飞莺,闪电急跃,后退三丈来远!

    耳中只听惊叫惨号,同时响起,二十六个围着棺木四周,正在喷射火筒的少林弟子,因距离较近,此时已被炸得穿胸残肢,血肉横飞,总算其余诸人,站得较远,除了饱受虚惊,耳中还在嗡嗡直响之外,幸未波及!

    这一巨变,真是事出意外。

    蓑衣丈人瞧得双目喷火,直是蹬脚。

    正在此时,林中忽然飘来天蛊女银铃似的冷笑:“谷老头,算你命长!”

    说到尾声,话盲逐渐远去。

    白云子怒吼一声道:“妖女,你往那里走!”

    正待跃身扑去,蓑衣丈人赶紧一把扯住,急急的道:“妖女业已去远,道友千万鲁莽不得!”

    白云子横剑道:“难道这些少林弟子,就这样白死了不成?”

    蓑衣丈人叹道:“这是老朽一时大意,想不到天蛊妖女,果然机诈百出,存心毒辣!

    “唉,这也只好归之劫数。”

    谷飞莺依着她爷爷,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蓑衣丈人望着地上横七竖八,被炸得惨不忍睹的二十六个僧侣尸体,沉痛地道:“二十六位师傅,总算为江湖正义,卫道之战,付出重大的代价,虽死犹生。方才这一大群毒虫,差幸被这一炸,悉数烧成灰烬,咱们还是把他们埋了再说吧!”

    当下大家立即动手,挖了个大坑,把地上尸体,一齐埋好。

    其他十个僧人,脸色凝重,一个个双手合十,口中喃喃诵了一会经,才从地上分头拾起戒刀。

    白云子忍不住道:“丈人,那披麻教的人,可是在棺内预置了大量炸药。”

    蓑衣丈人微微点头,一面叹息道:“披麻教猖獗苗山,擅于天蛊,唯一克制之道,只有‘乌风散’才能奏效。可惜配制不易,老朽身边存得不多,仅仅制了十管喷筒,如果他们大举来犯,势必杯水车薪,不够应用,因此只好使用火攻,临时又赶制了二十六管火筒备用。”

    白云子点了点头,蓑衣丈人又道:“但他们一行出现之时,居然还扛着一口棺木,老朽先前也只当披麻教平日善于装神扮鬼,无非故示诡秘,但后来瞧他们只图夺路,而且还护着棺木,不肯舍弃,才料到棺木中定然藏有极其歹毒的东西,妄图闯过中途阻拦,赶到少林寺外施放,老朽就嘱咐他们注意那口棺木。”

    白云子点头道:“贫道也料想如此。”

    蓑衣丈人道:“那知在棺木中藏着的,竟然是披麻教最厉害的‘尸蛊’”

    “尸蛊?爷爷,什么叫做尸蛊?”

    谷飞莺睁大眼睛,好奇的问着。岂止是谷飞莺,连于氏兄弟和十个少林弟子,也都眼睁睁的望着蓑衣丈人,静待下文。

    白云子失惊的道:“贫道曾听说苗疆四域,有一种小虫,似蜂而微,营巢于腐尸朽骨之中,吮吸尸中骨髓,身具剧毒,出必成群,蜇人无救,叫做尸蜂,难道方才从棺中飞出的就是这种小虫?”

    他说到尸蜂,言下犹有余悸。

    蓑衣丈人道:“道兄说得不错,披麻教不但搜集尸蜂,而且以饲蛊之法,大批豢养,当然比原来的尸蜂更为厉害。虫类见火必投,而且也是最怕火,如不全数消灭,只要留下一只,便遗害无穷。

    “老朽因喷筒存油有限,即将用罄,这口棺木,必须在火网密集之下,把它焚毁,才能彻底消灭,那知天蛊妖女处心阴毒,她早已料到少林寺也许早有准备,是以在棺木隔层之下,预藏大批炸药,只要你举火焚棺,便中她毒计。”

    谷飞莺道:“她炸药爆炸,岂不是连尸蛊也一起炸毁?”

    蓑衣丈人道:“当然她先放尸蛊,等你发觉棺中有异,引火烧焚,炸药爆炸之时,这群尸蛊早已飞散。方才如非咱们早有准备,喷筒连成一片火网,尸蛊早已全数飞散,而且这种小虫,嗅觉最灵,只要闻到生人气味,纷纷追扑,此处离寺不远,恐怕被害之人,还不在少数哩!”

    他话声未落,猛听从少林寺方向,传出一阵凄厉刺耳的虎啸狮吼之声,此起彼落,声震山谷。

    方才他仍和披麻教贼人动手之际,虎啸狮吼,群兽咆哮的声旨,不时传来,想必伏兽天尊指挥猛兽,也早巳发动,但声音没有这一阵更来得猛恶响亮。

    十个少林弟子,全听得脸色大变,满含忧愤!

    金弹于启辉急道:“不好,咱们快去接应,这些野兽,好像十分凶猛呢!”

    蓑衣丈人颔首道:“咱们这里,总算了结,自当赶去接应,不过从声音听来,咱们这边,已经得手了!”

    谷飞莺正想追问。

    白云子接口道:“丈人说得不错,这阵群兽号叫,虽极猛恶,但声带悲鸣,四散逃窜,和发威时的咆哮不同,可能我方已占优势。”

    谷飞莺喜道:“那么我们也快去咯,多打他们几只,岂不更好?”

    一行十五个人,立即转身往少林寺奔去。

    披麻教这场搏斗,固然结束,但少林寺外,此时却正在天翻地覆,如火如荼!

    原来就在蓑衣丈人、白云子一行,向东南方迎去的同时,少林寺的西南方,经过群兽这一阵狂吼怒啸之后,也有一群人现出身形,向少林寺前,缓缓推进。

    这一群人,声势非同小可,最前面是一乘由四个和尚抬着的敞轿,轿中端坐着一个形如僵尸,全身只剩下一副骨架的黄袍老僧,瞑目枯坐,一动不动。

    轿后跟着六个灰衣僧人,前面两个也是状若僵尸,后面四个虽也瘦骨嶙峋,但看去还有点人样。

    这一轿六人身后,却是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高大和尚。

    此人看去约五旬,生得又白又胖,手执一支两尺来长金色短棒,佣坐在一头硕大如牛的斑烂大虎身上,面带微笑,充分显示出他稳操胜算的得意之色。

    他身后却是百来头排列整齐的巨狮猛虎,黑夜之中,除了无数惨绿眼睛,闪闪发光之外,却各自垂着尾巴,亦步亦趋,一声不作。

    四拨敌人,当然以这一拨声势最强,但就在这一大群人兽队伍,在少林寺西南方缓缓进行之时,突然钟声铛铛,在空中响起。

    瞬息之间,助黑沉寂的少琳古刹,亮起无数火把,把整座少室;北麓,照耀得如同白昼!

    梵音袅袅,从寺中传出,声音由低沉渐渐高涨,夜静人寂,空谷传音,听来满山尽是一片梵唱之声!

    庄严古刹,在梵唱之中,六扇山门,同时开启。

    只见火光熊熊,从三道大门中,鱼贯走出六行僧侣。

    每行十八个人,每一个人全都身穿灰色短装,除了右手一支禅杖之外,左手各自擎着一个特制火把。

    从正门出来的两行三十六个僧侣后面,走出五个俗道老少不等的人。他们正是迎敌五台枯骨寺的主力,锺二先生、飘浮子、独孤握、樊太婆、樊秋云。

    一行人一直走到寺前广场,才行站定,静候敌人。

    从左侧大门出来的三十六个僧侣后面,是神州一剑司徒昌明、青师太、慧修,他们这一组的职司,是迎敌关外黑衣帮来人,此时黑衣帮的人尚未现身,是以他们便在山门左侧,停了下来。

    从右侧大门出来的三十六个僧侣后面,是静因师太、方玉琪、姜青霓,他们的任务,是迎战玄黄教龙步青一路,是以也在山门右侧停住。

    这三拨人的声势,如果和澈方三路比较,虽然还嫌薄弱,但此时对方只出现了一路,看去就显得相当气盛。

    何况少林五百僧侣,已在山前山后,左右深林,全都布了岗位,在暗处隐伏的不说,光是少林寺中,此时全寺通明,刁斗森严,远远望去,就可看到到处都有人影,一群群僧侣,手横兵刃,结队而立,把庄严古刹,防卫得好像铁桶一般!

    五台枯骨寺一群人,堪堪行近山脚,便听到少林寺钟声连响,火光烛天,一片梵唱,远远传来,大路前面一带松林中,同时火光连闪,转眼之间,陆续走出三十六个灰色短装僧侣。

    每人手上除了各执一个火把,左边一十八人,手拄精钢杖掸;右边一十八个,手执戒刀,一语不发,分作两排站开,肃立路边。

    中间缓缓走出一个手拄禅杖的黄衣和尚,和一个身背长剑的青袍道人,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劲装青年,一个红衣少女。

    他们才一现身,五台枯骨寺方丈枯骨如来的一乘敞轿,也已走近,双方距离,到了三丈来远。

    忽然从道旁闪出一个少林弟子,笔直向轿前走去。

    抬轿和尚一见有人挡路,立即大声吼喝:“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滚开,冲撞佛驾,你是找死!”

    少林弟子双手合十,岸然不动,口中大声说道:“贫僧少林门下,敝寺方丈风闻高人莅止,已在寺前恭候多时,不知来的是那一路朋友?”

    抬轿和尚,步履如飞,双方快要撞上,不由齐声怒喝道:“少林方丈也得让路。”

    端坐轿上的枯骨如来,低喝了声:“你们就站住吧!”

    四个抬轿和尚,如斯响应,脚下立时站停。

    枯骨如来低沉的道:“告诉你们方丈,老衲从五台山来的,要他前来见我。”

    他双目微闭,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少林弟子又躬身道:“老师傅请赐示法号,贫僧以便转报。”

    枯骨不耐的道:“老衲枯骨,你们方丈自然知道。”

    少林弟子应了声是,回到广明大师身前,躬身道:“启禀方丈,来的是五台山枯骨寺老禅师,要方丈前去见他!”

    他说得声音极大,但话声才落,只听一个敞亮长笑接着响起:“哈哈!五台枯骨如来,还唬不倒五大门派,架子还真不小!”

    广明大师道:“阿弥陀佛,枯骨大师远来是客,贫僧既为地主,礼不可失。”

    枯骨如来端坐轿上,双方距离不远,两人对话自然听得十分清楚。

    过了一会,才见一个身穿黄衣的肥胖和尚和一个青袍道人,施施然越过两行少林弟子的行列,走近轿前。

    四个抬轿和尚,依然扛着敞轿直立如故,并没把轿子放下,枯骨如来像一具僵尸般坐在轿上,木然不动。

    广明大师左拄禅杖,右掌当胸,打了个讯道:“贫衲不知大师驾临,有失远迎。”

    枯骨如来踞坐如故,从两道半开不闭的眼缝中,射出一丝精光,微微点头道:“你就是少林四大尊者的土弥勒了?”

    他沉声说来,字字有力,但口气托大,丝毫不把少林寺方丈放在眼内。

    广明大师听得不禁心中有气,要知土弥勒这三个字,乃是江湖上背后叫他的外号,枯骨如来这般称呼,当面给自己难堪,当下低诵一声佛号,缓缓答道:“阿弥陀佛,贫衲法号广明!”

    枯骨如来轻唔一声,问道:“和你同来的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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