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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大学生浮沉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一

    黄丽琼的到来,确实是赵兴华没有想到的。不是他没有去想,而是他经历了人生极其艰难而又重大的挫折,作为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他的头脑里又能容纳下多少事情呢?黄丽琼为什么特地从省城专程跑到这个偏僻的穷山沟呢?这有点让赵兴华措手不及,也有点不可思议。

    在赵兴华家的堂屋里,他们默默地坐了一会,显得有几分别扭。似乎这个美丽的姑娘和这里的一张桌子、一条板凳、一草一木都不那么协调。尽管赵兴华也像对待远方来客那样,热情地请她坐下来,可她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黄丽琼的心情比来之前要坏得多,她简直有点看不下去赵兴华目前的生活现状,她再次看了看他的那身极不合身的衣服,衣服上满是泥土和灰尘,头发乱蓬蓬,她的心里除了怜悯,还有几分隐隐作痛和愤愤不平。千百年来,中国农民太贫穷落后了,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想,中国那么多农民就这样一代一代地繁衍下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勤劳而勇敢的民族应该承受的苦难?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眼前这一切,更加坚定了黄丽琼此行的目的。自从赵兴华走后,她越想越不甘心,不相信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不相信权力和法制如此无情。

    然而,赵兴华哪里知道这个单纯而天真的女大学生的一片苦心,她一有空就四处奔波,为此她在省人大信访接待室和那位工作人员先是吵了起来,后来居然放声痛哭起来。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地教训了这个幼稚的女大学生。直到这时,她忽然觉得也许赵兴华的决定是正确的。

    就在黄丽琼为赵兴华的冤案痛苦而迷惘的时候,有一天她突然看到报纸上公布全省在应届大学毕业生中招收公务员的消息。黄丽琼的心里一阵激动,觉得赵兴华又有了一次机会。甚至梦幻一般地想着,她要争取一切机会为中国的法制社会作一份努力。与此同时,黄丽琼的头脑里产生了另一种冲动。她直接去找了学校的几位领导,希望给赵兴华一个机会,帮助赵兴华考公务员。最终学校同意出具相关证明,让赵兴华去报考公务员。

    听了黄丽琼的一番话,赵兴华没有任何激动,沉默不语了许久,心中翻起了对往事的回忆。不管怎么说,赵兴华从内心非常感激这位大学的女同学。对于一个少女来说,除了爱的力量,还有什么动力能够让一个二十二岁的少女如此执著,如此真诚呢?赵兴华在心中感激黄丽琼的同时,他又在想,黄丽琼啊黄丽琼,你怎么如此单纯、幼稚呢!即便相关部门凭学校的一纸空文同意让他报考,即便他文化考试第一名,可哪个单位又会接受他这样一个背着黑锅的嫌疑罪人呢?

    现在我们只能说,这两个涉世甚浅的少男少女多么善良,多么单纯。心中对未来都充满着各自的美妙幻想,一个是对前途充满浪漫色彩和美丽憧憬的女孩子,一个是怀着对现实勾画美好蓝图、满怀壮志的青年。然而浪漫和现实之间有着不可统一的矛盾,必然导致他们之间的分歧和冲突,这位善良可爱的姑娘又怎么能够体会到眼前这个身处困境的青年的复杂心情呢!她更无法理解他满身污垢的衣服里裹着的一颗热烈跳动的心!他此刻站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面对家徒四壁、凄迷窘境,心头却装着大塘沟未来建设的蓝图。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那种倒了霉的小知识分子的不幸与穷困潦倒。尽管他身无分文,而他浑身却闪耀着崇高的勇气和力量。他就像燕子河岸边的杨柳,高洁、正直,哪怕落光了叶子,只要待得春来,必然会蓬勃奋发,枝叶繁茂,高耸云天!

    一番不同意见的争执之后,黄丽琼伤心委屈地流下了滚滚热泪。但她太能理解他了,她知道,他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他把所有的苦难都默默地吞咽在自己的肚子里,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目前的生活状况。

    赵兴华对于自己刚才的激动,对于刚才的言辞,确实意识到有些言之过重,不该误解了黄丽琼的良苦用心。

    对于黄丽琼的真情、苦心,赵兴华真的不愿意伤害她,然而,对于这个并未完全成熟的男人来说,他此刻的头脑里立即清醒起来了。他必须淡化黄丽琼对他的念头,他们都必须面对现实。她是一个充满幻想、满怀浪漫的女孩,可正是这样的女子,往往又是十分固执和单纯的。

    而此时,门外的赵天伦和孟玉花老两口却又有着另一种不安。当赵天伦再次和老伴说到有一个和洪家二姑娘长得很像的女孩子的事时,孟玉花觉得这事确实有些蹊跷,可他仍然感到几分不可思议。老两口先是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这个黄姑娘专程来找儿子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是老两口都心照不宣地感觉到儿子和这个女学生关系非同一般。甚至他们也想到,若是儿子有这样一个对象,岂不是他们连做梦都笑醒了!当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时,他们同样又想到洪支书的二姑娘。

    这时,赵天伦看着自己越拉越长的身影,又看看堂屋敞开着的门,赵天伦有所醒悟地对老伴说:“兴华他娘,天色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黄姑娘上门了,上次在省城人家又那样对咱们,总不能亏待人家啊!”“吃饭没事,吃孬吃好,总要尽到咱们的心吧!只是这晚上怎么办?”孟玉花为难地看着老伴。

    “那再说吧!”赵天伦想了想“还不知道兴华是啥意思呢!”

    突然“嘀嘀嘀”一串响声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这声音惊醒了所有的人。

    赵兴华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辨别着响声的源头,同样惊醒了一旁神情不安的黄丽琼,她首先摸了一下自己的小包,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当他确定这响声不是她的包里发出时,只见赵兴华已经进了房间,只是那嘀嘀嘀的响声还在继续着。赵兴华在床头找到手机,不用说,这是洪燕打来的电话,或者说洪燕给他的手机只是他俩目前的专线。赵兴华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兴华,你在家里吗?”这是洪燕的声音。

    赵兴华的心里一阵兴奋,他不像如今的那些男人,当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时,显得局促不安、支支吾吾、躲躲闪闪,而他巴不得洪燕立即出现在他身边,帮他解解尴尬之围,于是说:“洪燕”赵兴华握着手机已经出了房间“洪燕,你在哪儿?你能过来一趟吗?黄丽琼在我家里”

    对方多少感到几分意外:“她她什么时候来的?好,我马上过来。”

    赵兴华和洪燕的对话,黄丽琼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对于洪燕这个名字她一点也不陌生,甚至每当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猜测和想象。

    黄丽琼放下头脑中混乱如麻的思绪,说:“回家才几天,居然用上手机了?我不敢想象”

    “这是洪燕的。”赵兴华毫不掩饰地说。

    “那应该是你们俩的专线电话了!”

    二

    这会,洪燕正骑着那辆电动自行车从乡里往回赶,快到村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给赵兴华打个电话。

    洪燕此刻的心情是从没有过的激动和喜悦。这种激动和喜悦充满了一种胜利感,有点迫不及待地要和赵兴华分享的欲望;这种激动和喜悦抹去了她心头的许多忧愁和不快;这种激动和喜悦让她和兴华的事业有了可靠的基础。

    和赵兴华通完电话,洪燕对黄丽琼的到来完全没有爱情排他的那种特别的醋意,更多的是惊讶和好奇。好像这又是一次毫无思想准备的巧遇和缘分。好像她们之间的关系总是被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紧密地联系着。

    她们的过去、她们的未来,有着怎样的瓜葛和莫名的联系,洪燕似乎既想探寻下去又想含糊过去,这种矛盾的心理不是今天才产生的,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可是,偏偏在她准备迎接这场戏剧性的变化时,她的手机响了,洪燕一看号码,知道是父亲的电话:“燕儿,你在哪儿?赶快回家,家里来了重要客人!”

    洪燕问是谁,父亲不说话就挂了电话。她在那里愣了半天,反复琢磨着父亲的电话,除非这个客人与她有着直接的关系,否则,让她立即回去干什么。于是洪燕开始在头脑里排队样地把这个重要客人拉网式地搜索了一遍,其实,从洪燕的角度来说,除了赵兴华之外,什么人都不算重要客人。眼下摆在她面前的头等大事是她要马上去见赵兴华,还有那个让她感到奇怪的黄丽琼。

    洪燕的心里顿时矛盾、犹豫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取出手机,正准备给父亲打个电话,手机又叫了起来。

    洪燕一看号码,又是父亲:“燕儿,你在哪儿?赶快回来!”

    显然,父亲这一次的口气不容置疑。

    洪燕说:“爸,到底是什么事?”

    “你这孩子,你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洪燕还想说什么,可父亲已经挂了电话。洪燕觉得父亲不是那种说话、办事没有根据的人。她决定还是先回家看看再说。

    可她刚刚和赵兴华通过电话,而此刻的赵兴华正和黄丽琼在一起,到底黄丽琼来找赵兴华干什么?洪燕在头脑里怎么也放不下。

    那么,现在洪燕到底是先回家还是先去赵兴华家呢?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对于赵兴华的看法,洪燕也是渐渐地现实起来的。在赵兴华出事之前,她对他只是保持着中学时代的那一点渐渐远去而模糊的记忆,在他上大学的三年多时间里,她也偶尔给他写写信,但是那种半页纸的内容实在太简单也太程序化了,信的内容可以登在报纸上,看不出半点儿女私情。赵兴华放假回农村,他们除了偶尔碰上了说说几句客套话,没有过什么特别的约会。可是他们谁也说不清楚,在他们各自的心中又都保留着一份对对方的那种美好的印象。

    对于赵兴华突然降临到头上的这场灾难,在担忧和着急的程度上她和黄丽琼有着相同的地方,又有不同之处。黄丽琼的愤愤不平,像火一样的热烈,她的赤诚像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而洪燕的真挚如同哈达那样雪白,她的感情如同长跑健将那样矢志不渝。

    至于赵兴华在一些关键问题的处理上,洪燕也说不清为什么她的观点、看法和赵兴华总是那样一致,那样不谋而合。而他和黄丽琼之间,几乎在对所有问题的看法上都截然相反。

    洪燕的冷静与现实在某些程度上超过赵兴华。她觉得一个人的一生绝不可能一帆风顺,总有坎坎坷坷,甚至发生重大变故,挫折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或者说有可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哪怕是一辈子面对黄土地的农民,即便他只希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能够不受饥而已。然而灾难也同样会随时降临到他的头上;当然那些赫赫威名、功勋卓著的伟人,受到牢狱之灾、杀身之祸者就更不用说了。天灾人祸就像一个奇怪的魔鬼、一个没有眼睛的怪物,撞到谁,谁就倒霉。问题是当这些灾难降临时,你如何去面对。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在这一点上,洪燕不仅和赵兴华观点一致,而且全力支持他走自己的路。

    想到这里,洪燕跳上电动自行车,朝赵兴华家飞奔而去。

    对于洪燕来说,这个二十二岁的高中毕业生,她虽然没有考上大学,但她对于自己的未来,尤其是自己的婚姻爱情,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的打算。可这个还不能称之为萌芽的、还隐藏在姑娘内心深处的秘密,她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洪燕此刻的心情是快乐而富于幻想的。没有忧愁,没有痛苦,充满着甜蜜的想象。

    尽管接到父亲那个莫名电话,赵兴华又告诉她黄丽琼的不期而至,但是这一切都并不影响到她快乐的心情,她的电动自行车在这条高低不平的小路上快速行驶着,就在通往赵兴华家的路上,洪燕正准备拐弯时,一辆帕萨特轿车响了两声喇叭,猛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洪燕一看,不用说,这是父亲的车。

    洪燕不得不停了下来,随后帕萨特轿车后门打开了,车上下来的果然是父亲。

    洪有富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情绪似乎还有些兴奋,他走到女儿面前,说:“燕儿,走,快回家!”

    洪燕觉得父亲对她从小就是这样,那种深沉而伟大的父爱,滋润了她二十二年。如今她已经成了大姑娘了,可在父亲的眼里,她仍然还是儿时的乖乖女。洪燕不是那种不识惯的孩子,越是这样,她越是从心里往外甜,虽然母亲为计划生育而失去的男孩而苦恼过,但两个女儿给了他们无限的快乐。

    “爹,什么事,什么贵宾,让你这么着急!”

    父亲把洪燕拉到一旁,低声说:“燕儿,田晓军来了!等你都有一个多小时了,快回家!”

    “什么?田晓军来了!他来干什么?”洪燕确实有些感到意外,田晓军这时来干什么呢?在这一刹那,洪燕立即在头脑中把黄丽琼的到来联系到一起,难道这是无意当中的巧合

    “走,回家说。”洪有富看看女儿“来,把电动车搬到后备厢。”

    “不,就这点路,我还是骑着回去。”

    “那好,你先回家,我跟在你后面。”

    这个时候洪燕当然不能再去赵兴华家了,不是她怕父亲发现她去赵家,而是她对田晓军的到来有着种种猜测,当然其中并不排除田晓军给她带来关于赵兴华的消息。所以,洪燕飞也似的往家里奔去。

    快到家时,洪燕远远看到门前的广场上停着一辆桑塔纳轿车,这大概就是田晓军的车吧!洪燕同时想到了赵兴华此刻正在等着她,于是取出手机。

    “喂兴华吗?”洪燕说“我有点事,耽误一会,马上过不来。”洪燕显得有些急躁,接着说“这样,你让黄丽琼等一等,我请她过来吃晚饭好吗?”

    赵兴华不知道洪燕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看看西方天际,春天暖洋洋的阳光已经不见了,太阳一天的任务即将完成,落日的余晖如同正在涂抹的油画,把人间变得生动而感人。

    赵兴华似乎被洪燕提醒了似的,他看看黄丽琼,凭他家的条件,如何安排黄丽琼的食宿呢?

    “兴华,我希望你马上和我一同回省城去,凭你的知识,凭你的聪明和智慧,我坚信,报考省级机关任何单位的公务员,都不成问题。”黄丽琼再次鼓足勇气,实际上是重复着已经说过的话题。

    赵兴华没有立即回答她,他知道,在对待他未来前途这个问题上,黄丽琼是那样善良、那样热情、那样始终带着美好的色彩斑斓的梦,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在谈到这个话题时,总是不可能统一、不可能协调、不可能不发生分歧的。

    “明年,我毕业后,我也一定报考省级机关公务员。”黄丽琼停了停,瞥一眼赵兴华,接着说“咱们俩”

    赵兴华低着头,像是没听懂黄丽琼的话。

    “兴华,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黄丽琼变得那样耐心而冷静“省级机关的公务员不仅待遇优厚,而且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凭你这番器宇轩昂的气质、凭你的能力,如果考入省级机关的公务员,三年五载之后”黄丽琼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在赵兴华身上停了下来,在这双平日闪动着灵气和活泼的目光里,此刻增添了对一个男人的爱慕和崇拜。

    赵兴华早已感觉到黄丽琼那双火辣辣的目光,他觉得她的目光如同电流一般灼得他无处可逃,他想躲开她,可又无处藏身。现在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盼望着洪燕早些到来,帮助他解解这个特别尴尬的围。

    三

    洪燕一进家门,果然见田晓军坐在客厅里。他一身得体的西服,留给人十分美好的印象。和当初相比,洪燕觉得田晓军其实是一个出类拔萃的青年。

    不久前,为了田晓军帮忙赵兴华的事,两人也单独见过两次面,洪燕对田晓军的印象有了明显的改变。其实就一个男青年来说,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学历、工作都远远配得上任何一个优秀的女孩。此时的田晓军,样子有一点刻板和做作,见了洪燕,他虽然喜上眉梢,但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像见了贵宾那样,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礼节性地伸出右手。

    洪燕忙伸出右手,笑道:“真不好意思,省里的大人物,怎么亲自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田晓军显得有些慌张,只说洪燕不该拿他开心,但见到洪燕那热情大方的样子,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突然想到刚刚在路上认识的黄丽琼,两人是那样相似,洪燕脸上的肌肤白皙而细嫩,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过去只知道洪燕漂亮,现在这一比较,不觉得心中有些躁动起来,抓着洪燕的手一时忘了松开,直到洪燕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时,田晓军才尴尬地松开手。

    洪燕急忙让座,说:“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来之前也不先打个电话,我好专程迎接你呀!”

    “哪里,我休假几天,回家看父母,顺便过来玩玩,真的没什么事情。”

    说话间,洪燕已经给田晓军添好茶,她在田晓军对面坐了下来。她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微笑着看看田晓军,希望田晓军能给她带点有关赵兴华的消息,田晓军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原先打好的腹稿,突然间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田晓军心里有些慌乱,洪燕似乎感到两人的尴尬气氛,指指杯子,想缓和一下双方的情绪,说:“请!”

    田晓军感到洪燕的态度有点太客套,把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远,正在这时,洪燕的父亲进屋了。

    洪有富虽也见过田晓军两次,但那都是匆匆一见,在他印象中,田局长家的儿子才貌出众、气质不凡,现在一见,果真倜傥潇洒,算得上一个英俊青年,心中越发喜欢。他如同吃了蜜似的,又看女儿满脸欢喜,一时高兴得孩子似的,嘴里说:“你们坐,坐”

    洪有富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想,今晚该如何好好招待这个未来的女婿呢?虽然家中鸡鱼肉蛋样样都有,可惟恐老伴做不出好味道来。人家田晓军如今是省城公安局的干部,再怎么也不能怠慢啊!和老伴商量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乡上最好的饭馆办一桌最高档菜。

    洪有富给饭馆打完了电话,老两口相互看了看,心中自是说不出的兴奋。

    洪有富在室内徘徊着,连气都不敢喘,老伴轻轻地拉了拉丈夫,洪有富摆摆手。老两口正静静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突然传来女儿的声音:“爸,妈,田晓军要走了。”

    “什么?”洪有富三步并作两步,跨出房门,迎着田晓军,满脸笑容地说:“小田,晓军,你可是第一次到洪伯伯家呀!怎么也不能让你走了啊!我已经给乡上最好的饭馆打了电话”洪有富紧紧拉着田晓军的手,接着又说:“农村虽不能和省城相比,但土菜土饭吃起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洪伯伯,不客气了,你看,天色已晚,改日吧!哪天您和洪婶去县里或省里,我好好请你们。”田晓军决心要走的样子没有半点含糊,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出了门,才站下来,看着洪燕,又朝洪有富两口子笑笑“洪燕前次去省里我也没有请她,我至今还有点过意不去。”

    洪有富是真心要留田晓军,他看着晓军越发从心底里疼爱起来,忙对女儿说:“燕儿,劝劝晓军,别让他走,我已经在乡上订好了一桌菜”

    “爸,人家田晓军还有事呢!”洪燕此时反倒帮着田晓军,说“你让人家吃了你那顿饭,还要连夜开车回县城去!”

    洪有富一听女儿这话,自觉留不住田晓军了,其实他也只是希望他俩多接触接触,现在一看两个孩子都是这样的态度,也就不再坚持了,忙说:“晓军啊,让燕儿送送你,伯伯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改日一定好好请你,回去给你爸捎个信,改日我专程去拜访他。”

    无论怎么说,洪燕还是以礼相待的。她大大方方地跟在田晓军身边,觉得几分轻松。傍晚的春风,给人一种清新爽洁的舒畅。

    洪燕突然问起了赵兴华的事来,田晓军十分抱歉地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很普通的案子居然就没有人敢出来坚持真理。洪燕知道田晓军只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也就作罢了。

    洪燕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这会赵兴华和黄丽琼怎么样了?

    黄丽琼这次来见赵兴华,就是要赵兴华随她去省城报考公务员,可当她得知赵兴华的态度时,黄丽琼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她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却受到他的冷漠,两人之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争执。

    谁知在院子里惶惶不安的赵天伦老两口终于感觉到儿子和这个姑娘发生了争执,一时不知所措。正在这时,黄丽琼流着泪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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