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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执政者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筑拦河坝。大嘴到底有多大?全国教育吞得下,少年儿童属未来,肚皮不管书与画。大嘴到底有多大?莫非国家吞得下?倘若当真吞国家,山河入肚能消化?’”

    裘耀和沉思了片刻:“这虽然是一首民谣,却反映了大吃大喝触目惊心的问题。”裘耀和停了停,又说“我现在是一个县委书记,在我的权力范围内,我必须管!在石杨县范围之外的事我管不了。”

    朱明说:“裘书记,我坚决支持你。”“老朱,那几个人情况怎样?”

    朱明放下筷子说:“裘书记,这几个人的案子越审越复杂,有些东西并不是县检察院能办的,据那个外号叫周摇头的乡党委书记交代,他的前任在乡里混不下去了,用3万元钱买了县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职位,而他自己也是花了2。5万块钱才买了乡党委书记职位的。”

    裘耀和吃了最后一口饭,轻轻地敲着筷子说:“老朱,一定要按政策办案,同时要做好这些人的思想政治工作,在任何时候都要实事求是,并要帮助他们解放思想,放下包袱。我想,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可能会更复杂,涉及到的人职务高,权力大,所以,你和老汪一定要密切配合,认真按政策办事。”

    “这些我已经想到了。”朱明站起来说“裘书记,到我办公室坐坐吧!”裘耀和边走边说:“你们和纪委要考虑如何协调办案,不管涉及到谁,只要证据确凿,绝不能手软。”

    “裘书记,现在我们只能抓主要的,而且都是重要岗位。”朱明说“有些人都必须经过县委常委才能‘双规’和立案的。”

    “老朱啊,现在常委会也比较复杂,有些问题还不能在常委上研究,倒不是怕常委会通不过,而是怕事情还没办,消息就走漏出去了。”裘耀和思考了一会儿“这种局面要尽快解决,不然他们又说我是人治,不过法治社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从人治到法治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在目前石杨这样的情况下,依靠法治恐怕是不行的。我宁愿背着人治的黑锅也要把目前石杨的各种问题处理好,所以,凡是关于这类问题,只能由我和浦县长、部分常委通气后,代表常委的意见去实施。”

    “裘书记,我理解。”朱明说“我是学法的人,人治和法治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任何一个国家都将经历人治——人制——法制——法治的不同阶段。任何法治行为的主体一定是人,只有人治的经验上升为制度,并通过法定的程序固定下来,最终才能达到法治。没有哪一个社会是纯粹的人治或者纯粹的法治,政治的运行实际上往往是在一种中间状态下进行的。”

    “我也知道,”裘耀和的心情显得有些沉重“有人在背后骂我独断专行、个人英雄主义,可是我天生就不是那种人云亦云、无所事事的人。你说,像目前石杨这种状况,我占着县委书记的位置而无动于衷,等待哪一天有一种完美无缺的制度来制约腐败,制约权力,靠法治来建设这个150多万人口的大县,谁能告诉我,等多久,1年,2年,5年?”裘耀和看着朱明“朱明同志,你是学法的,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停了停,朱明没有回答裘耀和的问题,裘耀和又说:“我是学农的,毕业后一直在搞科研,我重视的是结果,只要结果正确,什么过程并不重要。”

    “裘书记,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朱明不以为然地说“中国是一个经历了几千年封建统治的国家,封建的代名词是什么?是落后。封建社会的历代王朝都在搞世袭制,一个皇帝还健在时就立太子,皇帝死了,太子还是幼子,就继承皇位。一个皇帝一句话,就可以封文武百官。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一直延袭至今,一个单位搞得好坏,完全取决于主要领导的道德、素养和人格。这确实有点太危险,也太可怕了。你问我建立一个法治国家需要多久,我不知道。所以,裘书记,石杨人民希望有一个好官、清官、能人,把老百姓往正道上、大道上、富裕路上带一带,引一引。”

    二十六

    电视台焦点栏目曝光了石杨县扣干部职工工资修路的事之后,尽管在社会上引起一场舆论波澜,引起了省市领导的重视,可皇朴人率领的省市调查组却再也没有什么可调查的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皇朴人绞尽脑汁在琢磨这个调查报告该如何写才能达到他此行的目的。他多次请示调查组组长韦彬,可韦彬每次都说不急不急,所以调查报告还迟迟没能动笔。

    回到市里的第二天,皇朴人就接到了蒋开盛打给他的电话,告诉他省、市纪委有人到了石杨。皇朴人虽然似信非信,但是心里却万分恐慌。当初听说省里来了个书呆子处长接替他的县委书记,他心里不以为然,老实说他在县委书记这个职位上一干就是七八年,什么人没见过,一个39岁的县委书记,一个从家门到学校门、到机关大门的“三门”干部,知道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必须重新认识裘耀和,他的扣工资筑路事件惊动了省委、市委,电视台焦点曝光了,省市调查组也来了,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干得红红火火。自从安宜斌被“双规”那天起,他的心里就没平静过,如果省、市纪委真的进驻石杨了,那一场特大的暴风骤雨就真的要来了。

    不管怎么说,他对蒋开盛说的省、市纪委有人到了石杨的消息还是非常敏感的,现在石杨那边所有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的,官方没有证实省、市纪委专案组进驻石杨,或许是以讹传讹吧!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在怦怦地乱跳,像偷了东西似的。直到晚上10点多钟,皇朴人犹豫再三,决定给梅处长打个电话,摸摸底。

    皇朴人看看表,尽管已经是晚上10点45分了,他还是按梅处长给他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可是电话却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未使用”!皇朴人怀疑自己拨号有误,可是反复拨了一次又一次,得到的回答还是这句话。

    此时,皇朴人的心中咯噔一下,突然间对梅处长产生了怀疑。现在想想梅处长的出现,以及和他的交往,几乎有点荒唐。那是他出任副市长不久,全市召开经济工作会议,出席会议的代表有300多人,加上市政府有关人员,与会人员达400多人,3天会议就要结束了,皇朴人作为市政府领导,大有春风得意之势,那天他酒喝得也有七八成,就在大餐厅乱成一团时,给他敬酒的人一拨又一拨,到后来他已经失去控制,这时有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来到他面前,喝完酒就抓住他的手:“皇市长,有机会到省城,我做东!”

    皇朴人醉眼蒙眬地说:“请问你是”

    “喔,皇市长,我我是省纪委的,我姓梅。”年轻人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皇朴人瞟了一眼,顿时伸出手,紧紧抓住年轻人的手:“梅处长,你好,你好,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在省纪委当上处长了,真是前途无量啊!”从此,梅处长就成了皇朴人的座上宾。可是梅处长究竟来市里干什么来了?梅处长从未提起过。皇朴人从那以后也就把梅处长当成亲密的朋友,根本就不怀疑梅处长的来历。而后来在一些场合,皇朴人总是把梅处长介绍给市里的局长和县里的书记县长们。

    既然找不到梅处长,皇朴人对石杨的事总是惶惶惑惑的,在他心目当中,尤义兵比蒋开盛老成稳重得多。尤义兵是在他调石杨当县委书记之后,市委组织部派下来当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两人在工作上配合还是默契的,沂州组建地级市不久,也就是皇朴人出任副市长之后,尤义兵调市土地管理局当局长了。尤义兵知道自己年龄关系,不可能在县里当县长、书记,所以对于组织上的安排,他也是非常满意的,或者说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现在,皇朴人决定找尤义兵来商量一下对策。

    皇朴人打了尤义兵的手机,尤义兵连问皇朴人一声都没问,既然老领导主动约他,又同在市里,依然是上下级关系,几分钟之后也就赶到了。两人见面之后,皇朴人就说:“义兵,最近回石杨没有?”

    尤义兵说:“没有什么要事,我也懒得回去,我不像你,你夫人还在那里,周末总要去探亲的呀!”

    皇朴人笑笑说:“哎,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了,我也懒得回去。”皇朴人递给尤义兵一支烟“义兵,石杨现在被老裘搞得热火朝天哪!”

    “当然,裘书记这下出名了,”尤义兵睁大眼睛说“都上了电视台了,可惜那天我没看到!”

    “如今这社会也真怪,想出名就找人骂。”皇朴人说“你看那些明星,尽闹绯闻,越闹越出名,还有那些女作家,只要把自己说成妓女作家,用身体写书,就成了名人名著啦!”

    “我看他们日子并不好过。”尤义兵说“对了,皇市长,你不是代表省市调查组去调查了吗,有什么结果?”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话题。”皇朴人笑着说“义兵,裘耀和这个人你别看他岁数不大,可在官场上却是非常老练的。省市调查组也好,电视台曝光也好,他就是不买账。工资照扣,路照修,小城镇建设照样搞,而且搞得热火朝天呢!”停了停,皇朴人把脸一沉“义兵啊,安宜斌的事你听说了吧,这个家伙不是人,当初也是你我俩人下决心把他的乡党委书记革掉的,可是后来,你说要起用他”

    尤义兵急了,忙打断皇朴人的话说:“那是你让他来找我的,而且我不倾向把他放到水利局长那样重要位置上啊!”“好了,我们都不要推卸责任了。”皇朴人换了一副面孔说“还有老祁,这个人就是瞎搞,现在‘政治局’解散了,‘书记处’撤销了,纪委还在查呢!”

    “裘耀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尤义兵满脸不快地说“想当反腐英雄,非要制造些政绩出来,出人头地是不是?难道我们上一届县委一无是处?”

    皇朴人瞥一眼尤义兵说:“还不仅如此,听说省、市纪委有人去了石杨!”“真的?”尤义兵几乎跳了起来。“只是道听途说。”

    尤义兵犹豫了片刻,想了想说:“听谁说的?”“只是刮到点风,也许有人别有用心。”皇朴人略一迟疑,像是放松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皇市长,无风不起浪。”尤义兵认真地看着皇朴人“你说这年头,要是真有人认真起来了,非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你还真的没办法,如今的官场上哪个人多少没点毛病,就看你认真不认真。”尤义兵突然又回过头,对皇朴人说“嗯,对了,皇市长,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有一个朋友,梅处长,省纪委的吗?你可以向他摸摸底呀!”

    “你呀!义兵,”皇朴人有警觉的样子“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噢,我打电话问人家:喂,梅处长,你帮我看看,省纪委有没有派人到石杨来?那梅处长会怎么想!”

    “这倒也是!”尤义兵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也要看关系怎么样,真是知心朋友,倒也无妨!”

    皇朴人沉默起来,尤义兵心里也有些忧心忡忡的。过了一会儿皇朴人又说:“义兵,你比较稳重,我看你是不是找个借口去石杨一趟,想办法摸摸情况,我们不能被动,正如你说的,如今官场上,只要有人找你的毛病,谁敢保证人人都清清白白的。我在那里当了5年多县委书记,你在那里当了4年组织部长,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谁不想提拔,没有达到目的的,就会乱说,特别是我们都调走了,人走茶凉啊!”“那个耿直现在怎么样了?”尤义兵突然问。

    “已经不知去向。”皇朴人愤愤地说“这个狗日的”皇朴人脸上的肌肉突然拧成了疙瘩“王光明这个小子,我们对他并不差啊,他在纪委办公室那么多年,连个常委都不是,我们一下子把他提拔为乡党委书记,可他不知怎么拍上了裘耀和,当上了公安局长,从此就专门和蒋开盛对着干,拼命为裘耀和卖命!”

    “这很自然,裘耀和现在是县委书记,大权在握,想当官呗!我看他能当多大官。”尤义兵气愤地说。

    皇朴人说:“耿直就是被他弄走了,耿直明明在办案时受了10万元的贿,县法院都判了,可中院又发回去重审,后来居然宣布无罪释放!什么法律,谁有权谁说了算,什么他妈的独立办案,明明是权力干预嘛!”

    “一朝天子一朝臣!”尤义兵敲着茶几说“公安局长换了,纪委书记换了,检察长换了,我看法院的刘明德也长不了了!人治,完全在搞人治,什么法治社会?这是人治的典型,专横跋扈的典型啊,老兄啊!你就不能干预干预吗?”

    “义兵,光发牢骚没用,现在要尽快掌握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争取主动,采取对策!”“好的,我马上回去打电话。”二十七

    尤义兵刚进宿舍,电话铃就一个劲地响个不停,他一边去接电话一边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近12点了,除了家里有急事,谁会在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他近乎慌慌张张地拿起电话:“喂”尤义兵觉得自己正在喘着粗气“喂”

    “喂尤局长吗?我是老祁呀”电话里传来了祁明连的声音。

    “老祁啊”尤义兵叹了口气“你吓死我了,这么晚了你打什么电话,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看,吓得我浑身冒汗。”

    “尤局长,不好了,刚才县纪委一下子带走了粮食局8个副局长,而且抄了家!”祁明连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敢给皇市长打电话,怕他骂我,所以”

    “你奇怪什么?”尤义兵没好气地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我看下一步就是你了!”

    “义兵局长,你不要乱说这些不负责的话嘛!”祁明连慌了“关我什么事!他们都是县委管的干部,我又不是县委书记、组织部长!”

    尤义兵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祁明连啊!我马上就把你这话告诉皇市长,你还没进去,就乱咬了,要是反贪局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叫他们亲爹呀!”

    祁明连马上换了口气说:“义兵书记,我不是气糊涂了嘛!你消消气,你看我听到了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给你打电话嘛!”

    “想到我?”尤义兵急了“什么好事,你想到我干什么,我才不要你想到我呢!”没等祁明连说话,尤义兵又说“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想想,你也太招摇了,你一个县粮食局居然有那么多的副局长,成了第二县政府了,你说县直机关哪个看得下去,啊?”

    “尤局长,如今你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是想请你和皇市长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呀?”祁明连有些可怜兮兮地说。

    “老祁,除了这些,县里还有什么情况?”尤义兵的态度突然大变“你刚才说的那些副局长都是什么人在办?”“县纪委。”祁明连说“还有县反贪局。”

    “有没有上面的人?”尤义兵问得很含糊。“没有,好像没有。”“你再打听打听,”尤义兵说“从侧面摸一摸情况,看看有没有上面的人,比如省、市纪委什么的。”

    在这一瞬间,祁明连明白尤义兵的意思了,一提到省、市纪委,祁明连的心里一阵收缩,奔马一样地狂奔起来。尽管他在大权在握的时候,对县纪委的人有点暗暗地嘲笑他们,在他当乡党委书记时,有人把他告到县纪委去,后来纪委一位副书记找他谈话时,两人差点干了起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当时的县委书记皇朴人,据说皇朴人狠狠地把那个纪委副书记批评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对县纪委的人就敬而远之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的粮食局长被免了,15个副局长全都下去了,不仅如此,大部分副局长都被“双规”了。他感觉到这场大火已经向他烧来了,只不过因为他是副县级,县纪委无法对他下手罢了。假如真的是省、市纪委驻进了石杨,那他躲都来不及了。祁明连握着电话,一阵茫茫的思绪把他搞得心烦意乱。这时听到话筒里又传来尤义兵的声音:“老祁,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

    祁明连努力恢复一下情绪,竭力平静一下心情:“尤局长,你和皇市长走了,把我们留下来,我们都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尤义兵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老祁,你不是挺牛的吗?怎么突然间熊起来了。”祁明连十分痛苦地说:“尤局长,你唉!”

    “好了,你赶快给我摸摸情况,如果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尤义兵说完,没等祁明连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祁明连心里更加惶恐起来,尽管尤义兵早已挂了电话,他依然没有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此刻,似乎有些神经质似的。想到省、市纪委,想到那可怕的一幕,他哪里还能躺下睡觉,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一个人把客厅里抽得乌烟瘴气。

    一夜未眠的祁明连对着镜子,感到自己突然间苍老了许多。过去他身为县政协副主席兼粮食局长,政协副主席是一个闲职,他受不了那种清闲无权的日子,粮食局长才是他大展宏图的岗位。他常常是一起床就有人请安拜见,7点50分准时,驾驶员就把轿车开到院子里了,其实在县城里,上班并不一定要专车,但他用专车上班似乎还有另一番涵义。他看看表,已经8点30分了,正想打电话,突然清醒过来,县政协哪有他的专车,一辆桑塔纳公用车也轮不到他呀!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好受,多年不骑自行车了,真有些不习惯,更主要的是怕人们看他的笑话,于是决定步行。刚出了家门口,手机响了,在这一瞬间,心里升起一种快感,这种快感总是与权力有关,他以为下级在请示工作呢。一接电话,是县长浦修达:“喂,老祁吗?你在哪儿?”

    “哦,浦县长,有事吗?”祁明连先是一怔,随后一听浦修达的口气,就轻松了一些“我在家里!”“那好,你等等,车子来接你,9点钟开个会。”

    “我开什么会,”祁明连话里带着情绪“我如今已经是闲人了。”“哎,你等着!”浦修达依然很客气“车子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祁明连犹豫了片刻,退回到院子里,看着自己精心修建起来的小家——独宅独院,二层小楼,此时他举目看着这200多平方米的院子,中间的假山喷泉,旁边翠竹流水,确实美不胜收,这是他特地带着设计人员和工匠去苏州学习那些园林的风格而建造的。想想自己在一个贫困的县城能官至副县级,能有如此豪华住宅,多少有些满足感和成就感。昨天夜里的不快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汽车喇叭声,他这才从一场美丽的梦幻中醒来,大踏步向大门走去。走到门口,只见二号车已经停在门外。二号车是县长的车,这在石杨已经是多少年的习惯了。只见驾驶员摇下车窗,他走到轿车旁,伸手拉开车门,弯腰进了车里,这时才发现浦县长坐在车内。祁明连忙笑着说:“什么大事,劳您县长大驾?”就在说这话的同时,祁明连的心脏一阵紧缩,似乎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在头顶上,浦修达的脸上毫无表情,朝他点点头,车子早已驶出去很远了。路上没有谈一句话,祁明连的心里越发感到几分恐惧,却又不好说什么,轿车进了县委大院后,没有左拐去常委会议室,而一直向后,到了后院突然右拐,这时祁明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还没来得及考虑,轿车已经进了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大门。他正要问是怎么回事,二号车已经在纪委办公楼前停下来了,浦修达一边开门一边说:“下车吧!”

    祁明连莫名其妙地下了车,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梦境一般,他向四周看了看。大门口突然出现两名武警,这让他更加慌张起来,他犹豫着向四周看看,这时浦修达回过头,停在楼梯口,他只好迈着沉重的脚步跟过去。上了二楼,左手第一个房间就是会议室,他一眼望见裘耀和坐在正中,旁边是两个陌生男人。

    祁明连一进门,裘耀和说:“我来介绍一下。”他看着身边的两个中年男人“这两位是省、市纪委的同志。”

    偏偏在这时祁明连的手机响了,他随手取出手机,瞥一眼号码,他太熟悉了,这是蒋开盛的电话,怎么办?接,还是不接?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刚要举起手机,那个陌生的人大步走上前,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对祁明连说:“你只能说什么也没发生,听懂了吗?”

    祁明连颤抖着点点头,接过手机:“喂是我我在办公室,有什么事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打给你”祁明连关掉手机,省、市纪委两位同志和裘耀和交换了一下目光,随后,那个高个子说:“你叫祁明连?”

    祁明连早已六神无主了,两条腿不停地狂抖起来,他点点头,颤抖着发出一点凄凉声音:“是”祁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心里突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双规”吧?

    想到昨天夜里还和尤义兵讲了那么多话,尤义兵让他打听是否有省、市纪委的人来石杨,他还没来得及打听,自己就被双规了。唉,怎么就这样糊涂呢,自己早已大祸临头了,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年轻人,站在祁明连的两边,说:“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一辆面包车,祁明连被带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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