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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执政者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郁钟真的被免去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职务。与此同时,县检察院检察长也易主了,许寿春由乡党委书记提升为副县长。消息一出来,石杨县上上下下如同开了锅似的,干部中间更是一片哗然,按照以往的惯例,一个县委书记到任后,最快的调整干部时间也在半年之后,没想到裘耀和上任不到3个月,就首先在副县级干部中开刀了。新任纪委书记汪益鹤和县检察院检察长朱明都是从外地调来的非石杨籍人士。

    随后裘耀和召开县委常委和县政府正副县长联席会议,邀请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检察院检察长、法院院长参加。

    在联席会议上,裘耀和指出:“要想把全县的经济建设搞上去,要想让老百姓逐步地富裕起来,就必须要有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我来石杨虽然时间不长,却发现许多问题,比如当天晚上就碰上小平头闯入群众家强奸妇女,当时我就打了110,可是110居然半小时也没来,这件事至今没有下文,没有说法。一个找我告状的人居然从我的眼皮下被绑架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此外,我几次下乡,都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农民家里的猪圈上面都有一层窝棚,甚至有的人家每天晚上要把猪牵到屋里,拴在床腿上。原来是盗窃成风,猪圈上的窝棚是人住的,如果晚上没有人看守,猪就会被偷。难道这是正常现象吗?所以县委、县政府下决心要恢复社会正常秩序,在全县范围内严厉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

    裘耀和的意见得到不少同志的支持,然而身为县委常委、县公安局长的蒋开盛却一直没有表态,还有几个常委、副县长态度暧昧。裘耀和最后说:“我也不强求你们都统一思想,但是我看准了的事,就要干!这样的事不存在民主,也不需要举手表决。”

    当天下午,汪益鹤搬进郁钟的办公室,随即召开几位副书记和纪委常委会议,会议刚开始,汪益鹤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对方就问他是不是新来的纪委书记汪益鹤,说耿直的老婆就在他们手里,让他老实点,否则他们就把周颖送上西天。汪益鹤问他是谁,电话已经挂了。汪益鹤一了解,才知道这是一起绑架案,而这起绑架案并不是为了敲诈钱财,而是政治敲诈。

    汪益鹤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立即向裘耀和作了汇报。裘耀和说,这是关系到周颖的生命安全的大事,决定和汪益鹤把公安局长蒋开盛找来研究解救人质问题。但是绑架者没有留下任何电话、姓名、地点,给解救工作增添了很大的难度。裘耀和虽然对公安局长蒋开盛有着种种怀疑,但是解救人质的事离开公安局谁也办不了。从裘耀和内心来说,他也想通过解救周颖进一步考察了解蒋开盛这个人。他真的希望自己的看法和判断是片面的,错误的。他也希望蒋开盛这个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只是工作方法上的问题。只要主流、大节上是好的,他还是可以原谅他的。人嘛,谁没有缺点错误!

    裘耀和让汪益鹤立即派人去找蒋开盛,他对汪益鹤说:“益鹤啊,石杨这地方很复杂,和我来之前的预料要大千倍、万倍。”裘耀和敲着桌子说“我在来石杨之前,一位曾经在石杨工作过的老同志对我说,‘来石杨之前我的体重是120斤,9年后,走的时候只剩107斤;来石杨之前我是一头黑发,走时则是满头银丝;来石杨之前我精力充沛,走时已经筋疲力尽;石杨是个大染缸,你掉下去必死无疑。’即便是这样,现在的实际情况也远远超出我的料想。”裘耀和反而兴奋地继续说“益鹤,我刚来两三个月,就急于把纪委书记和检察长调整了,实在是迫不得已呀!现在,一定要尽快揭开耿直是否受贿一案的内幕。我本来想,你和检察长朱明同志抓耿直案,同时深入幕后把一些腐败的问题弄清楚,我来亲自抓社会治安,治安问题虽然好抓,见效也快,但是公安局班子力量不行,而现在耿直老婆周颖的绑架案又出来了。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裘书记,从那天县委常委、县长联席会上我已感觉到了,公安局长蒋开盛,还有几个副县长一句话不说,似乎告诉我们他们内心的抵触情绪。”汪益鹤说“裘书记,我非常赞成你的意见,改革的步伐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如果有人胆敢阻挡历史前进的车轮,那车轮只能从他身上碾过去!”

    “公安部门原本应该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的,可是石杨县的上上下下治安很成问题,所以我们不能等,必须首先治理环境,还老百姓一个安全放心的社会环境,必须对那些违法犯罪扰乱社会治安、破坏社会公德的行为进行严厉的打击。”裘耀和极其严肃地看着汪益鹤“目前,我们县委、县政府必须两件事同时抓,那就是社会治安和反腐败,而且这两件事时间不能拖得太久,解决好这些事,以便我们着手抓经济建设,这才是我们今后工作的重点。经济上不去,老百姓富裕不起来,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那都是一句空话。经济上不去,我们这些人在省市领导面前就感到内心有愧!在兄弟县市面前就直不起腰来,就矮人一等。所以,我们必须”

    正在这时,蒋开盛来了,裘耀和说:“蒋局长,请你来商量一下当前工作,主要是‘三禁一打’工作,两天内拿出方案,召开政法系统会议,全面部署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裘耀和盯着蒋开盛看了一会儿“现在有一件事更加迫在眉睫,就在刚才,汪书记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耿直的老婆周颖确实被绑架了。”

    蒋开盛似乎惊讶地晃了晃身子:“谁,什么人?胆大包天!”

    “打电话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所以现在必须迅速使用侦破手段,找到周颖被绑架的地点。”裘耀和更严肃起来了“你的意思呢?”蒋开盛想了想说:“我服从。”

    裘耀和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蒋开盛:“这难道仅仅是服从吗?按说这种事也不需要我这个县委书记过问,完全是你们公安局的职责!应该是你们主动找我汇报,而不是我找你们,是不是?”

    蒋开盛不说话,低着头,裘耀和更加不高兴了,说:“这两件事没有过多的考虑余地,解决周颖被绑架的事和打击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必须抓紧,同时进行。”

    蒋开盛勉强说:“好。”就在这时,裘耀和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对蒋开盛说:“你走吧!刚才我说的两件事由我亲自抓,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裘耀和一边看着蒋开盛的背影,一边打开手机。原来是郁钟打来的电话:“裘书记,我向你汇报我向你检讨”“老郁,你在哪里?”裘耀和问。

    “裘书记,我在宿舍里,”郁钟显得慌张而又胆怯地说“我向你反映耿直受贿案的详细情况”“那好吧,你到纪委办公室来,我和汪书记等你。”裘耀和说。

    大约过了不到10分钟,郁钟来了。裘耀和一看,此时的郁钟和几天前的纪委书记完全判若两人了,头发蓬乱,精神不振,脸上的表情极其沮丧。

    “裘书记,耿直的案子确实让人费解。”郁钟哭丧着脸“其实在我印象当中耿直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同志,工作积极,为人直爽,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性格耿直。当我听说他办案受贿时,我也有些不相信,后来县委领导拿着人民来信,狠狠地批评了我,要我严肃处理。开始我认为这个案子证据不足,可是”

    裘耀和的目光在郁钟身上停留了很久“郁钟啊!那天早晨在招待所时,你就说把耿直的有关材料拿给我的,可是,至今材料呢?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是阳奉阴违呢?”

    “裘书记,我最近的情况”郁钟尴尬地低着头“从那天之后,我就得知我的工作”

    “一个人患得患失必然害了自己。”裘耀和说“至今你还在犹豫不决。你可是县委常委、纪委书记啊!连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连是非都分不清,还能当纪委书记吗?”

    “我,我自己也想过,可是”郁钟低着头,不敢正视裘耀和。“可是什么?无非是利益问题,我不懂你这样做究竟能得什么好处?”

    “我对不起组织,也对不起耿直!”郁钟自责道。裘耀和说:“纪委、反贪局、法院都是一致意见吗?”

    郁钟说:“怎么说呢,在法制还不健全的社会里,任何个人绝对抗不过组织,何况这么一个强大的力量。”裘耀和拉长了脸,说:“你说的是哪一级组织?”

    郁钟红着脸说:“一把手就是组织,因为一把手手里有绝对权力,我一个小小的县纪委书记能违抗得了吗?”

    裘耀和想了想说:“有没有什么其他背景和原因?比如说耿直干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说冒犯了谁?”

    郁钟说:“耿直在县纪委嘛,平时自然了解一些干部的问题,比如买官卖官问题,有人买,那就必然有人卖,谁才能卖,可想而知。这事耿直曾经向我反映过,但是一则是因为证据不足,再则,纪委又如何管得了这些人的问题,所以我没有表态,甚至劝他不要超出自己的职权范围管事。大概他后来利用去市纪委办事的机会,向市纪委反映了一些问题。”郁钟没有再说下去,低着头,不敢正视裘耀和。

    裘耀和拉下脸说:“这就是你这个纪委书记干的事?仅凭这一点,你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纪委书记,说明市委把你这个纪委书记免掉是正确的。”裘耀和敲着桌子说“你连是非都不分,纪委书记是管那些违法乱纪干部的,可是你对腐败现象不反对,不查处,反而对反腐败的同志陷害、诬蔑!你呀!你,耿直可是你领导下的干部,难道你忍心看着他家破人亡吗?”

    郁钟耷拉着脑袋说:“裘书记,我有时也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可是处在这种气候、这种环境当中,自己唉!现在已悔之晚矣!”

    “希望你把你自己知道的情况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也许对你会有好处的。”裘耀和认真地看着郁钟“我们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你还不了解我,我不希望看着一个同志走下坡路,我们都是有父母、有妻子儿女的人。”

    郁钟低着头,神情极其沮丧,裘耀和又说:“同时,也希望你捎个信给他们,千万不要再耍小聪明了,欠下人民的债迟早是要偿还的,不要认为我们国家法制还不健全,就可以胡作非为。”裘耀和扔给郁钟一支香烟“你知道老百姓怎么看你们吗?我来石杨之后,每天都收到大量人民来信,有的真是怵目惊心呀!”

    郁钟觉得裘耀和每次说到“你们”这两个字时都特别刺耳。对于裘耀和说的“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郁钟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两个字从裘耀和嘴里说出来,他听起来就不那么舒服,而且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甚至他感到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已经把他们圈在一块儿了,在这一瞬间,郁钟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把“你们”排了又排。

    十黑夜已笼罩了整个县城,凛冽的寒风中,石杨县城渐渐地安静下来了,只有几家舞厅、夜总会里的人在轻歌曼舞。

    这时,由县公安局副局长许林带队领6名刑警正守候在县城南郊护城河的大桥下。据侦查,高桥乡党委书记留亦惠的独生子留丙利,也就是那天晚上欲强奸乔玉秀被裘耀和碰到的那个小平头。这个家伙每天晚上都在县城鬼混至深夜,这里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然而,抓捕小组在这里等候了3个多小时,却不见留丙利的影子。许林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我怀疑这其中有诈,现在留下两个人,其余4个人跟我到他家去。”

    夜里2点多钟,许林他们到了留丙利家的门外。这是一处平房小院,四周寂静无声,他们轻轻地接近大门。许林让两名干警守着大门口,让另两人准备翻墙入院,突然,院内传来了狼狗的狂吠声。许林从墙外向院内用手电筒一照,一条大狼狗正向他们扑过来。看来院子是进不去了,他判断留丙利可能不在家。

    许林感觉到这小子可能去了他老子家,但是要去留亦惠那里抓人,他犹豫起来了。留亦惠身居乡党委书记的要职,在县里是一个重要人物,弄得不好,反而把他搞得很被动。他便把这个想法向蒋开盛汇报了,谁知蒋开盛在电话里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无奈,许林的行动宣告失败。

    由县公安局政委尚一民带领的6个人,抓捕一个劳改释放犯,居然也扑了个空。其实,在这次布置严打的动员大会上,尚一民的内心不是没有想过,最近几年来,公安局的许多工作都已经无法保密,当初他也怀疑过一些人,但是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心里的疑问逐步成了感叹号。

    派出去的6个组,先后都回来了,这时已经是夜里3点多钟。个个都无精打采来到小会议室,几位带队的领导相互看了看,好像打了败仗的将士,有的坐到椅子上,靠在一边,闭上疲惫的双眼。过了一会儿,蒋开盛进来了,大声说:“怎么了?一个个像霜打似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是大家还是强打精神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领导。蒋开盛显得几分异常的兴奋,大步走上主席台,目光在几位副职身上慢慢地扫过,随后说:“怎么样,大家第一战役战果如何?”

    人们低下头,没有正视蒋开盛,过了一会儿,尚一民走到蒋开盛面前,说:“今夜的行动失败了,不是哪一个组,奇怪!”

    “失败了?”蒋开盛不愠不怒地说“怎么可能呢?那我们公安局是吃干饭的?”台下的公安干警们睁大惊疑的目光,相互看了看,人人都一头雾水。

    “蒋局长,”尚一民说“我怀疑我们的行动走漏了风声”“谁?”没等尚一民说完,蒋开盛打断了他的话“你指的是谁?这还了得!”

    “不是我们的无能,也不是对手的狡猾,问题是那么多目标都消失了,这就让人大惑不解了!”副局长许林说。

    这时,蒋开盛的手机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机,认真地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任凭手机不断地响着,他也不接。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喂,”刚说了一个字,蒋开盛一下子站起来,大步冲出房间“哦裘书记啊您您还没睡觉,我们大家都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任务完成得不错吧!”裘耀和问。“嗯还还不错吧”蒋开盛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你怎么了?”裘耀和有些莫名其妙地大声问“你们的人在哪里?”“在在局里。”“好,那我马上过来。”

    “裘书记,你你别别”蒋开盛慌了“裘书记,还是我到你那儿去吧”

    蒋开盛关掉手机,慌慌张张地进了会议室,走到主席台上,大声说:“都抬起头来,振作精神,裘书记马上过来看望大家。”话音刚落,他又说“裘书记来了,大家都别七嘴八舌的,要懂得点规矩。”随后又把几位副局长和政委尚一民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

    正在这时,裘耀和来了。

    一进屋,裘耀和说:“大家辛苦了,局领导留下来,其余同志回去休息吧!”大家走后,裘耀和看看表说:“各位辛苦了,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本不该再耽误大家休息时间了,但是严打第一仗关系到我们公安部门的形象,也关系到我们县委的战略,说实在的,今天夜里我和大家一样,也没有休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些不安心。”

    “裘书记,您是县委书记呵,全县那么多大事,您就放心吧!有我们这帮弟兄们呢”

    裘耀和打断蒋开盛的话说:“什么‘弟兄们’!你是共产党领导的公安局,既不是跑江湖的,又不是黑社会。好了,大家汇报一下情况。”

    蒋开盛一下子拉长了脸,偷偷地瞥一眼裘耀和,他的心里升起一股鄙夷的火焰,几位领导看看蒋开盛,随后低下头。

    蒋开盛调整了一下情绪,勉强朝裘耀和笑笑说:“裘书记,您也辛苦一夜了,大家刚回来,按程序应该由我来召集大家汇报,明天再向您汇报好吗?”

    “为什么?”裘耀和看着蒋开盛说“你们还有什么对我保密的地方吗?”“不,不,不”

    “尚政委先汇报,然后从许副局长轮过去,简明扼要,只讲任务完成情况,其他细节以后慢慢汇报。”

    尚一民看看蒋开盛,又看看裘耀和,干咳了几声,却不知道汇报什么。蒋开盛似乎有些焦急,目光在几位副局长身上来回扫了几圈。

    尚一民抽了一会儿烟,当他的目光和裘耀和一接触,他的心慌慌张张地狂跳起来,急得浑身直冒冷汗。“裘书记我没有完成好领导交给的任务,我”

    “老尚,这是什么意思?”裘耀和睁大惊奇的眼睛看着尚一民。“我们都扑了个空,不知为什么,好像目标都有准备似的。”尚一民说。

    “老尚,你怎么能信口雌黄呢!”蒋开盛急了“你自己工作不力,害怕裘书记批评,居然乱说。”

    “蒋局长,让人家说嘛,你急什么?”裘耀和挥了挥手,又说“到底怎么回事?”尚一民低下头,又点了一支烟。

    这时许林说:“我也没有完成任务,我工作不力,接受领导批评处理。”蒋开盛的脸色变了,凶狠的目光在盯着他们,这时,另外两名副局长也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裘耀和。

    裘耀和一时不知所措,看着蒋开盛,蒋开盛的头上冒着汗,裘耀和站起来,在室内徘徊着,突然对蒋开盛说:“那个小平头抓住了没有?”

    “哪个小平头?”蒋开盛惊疑地看着裘耀和问。

    “哪个小平头?”裘耀和知道蒋开盛在故意装蒜,瞪着眼睛,大声说“就是那个称为留一霸的,你们难道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蒋开盛一愣,说:“哦,怎么没听说”

    “我听说了,仗着老子的后台,无恶不作,这样的人一定要打击!”裘耀和气愤地敲着桌子说“无论他是谁,有什么样的后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尚,你说说看,怎么没抓到人?”

    “我们伏击了3个多小时,没等到人,他也不在家。”尚一民说“后来到他父亲那里,但是没敢惊动他老子。”“为什么?”裘耀和站起来说。

    “他老子位高权重,没经过批准,谁敢去他家抓人!”“原来是这样!”裘耀和说“那好,我和蒋局长亲自去行不行?怎么样,蒋大局长!”

    “裘书记,哪里需要您亲临现场,我去吧!”蒋开盛说着就要打手机,裘耀和立即阻止了他“你干什么?”

    “留亦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向他说明情况,如果留丙利在他那里,他一定会主动把独生子送来的。”

    “好啊!既然他那么高风亮节,那我们就上门去请吧!”裘耀和转身对尚一民说“叫上几个同志,走,到留亦惠家去。”

    到了留亦惠家,这是一个深宅大院,大铁门紧锁着。裘耀和低声说:“蒋局长,现在你可以给留亦惠打电话,别的话什么也别说,让他开门。”

    蒋开盛犹豫了半天,才取出手机,电话接通了,他哼哼哈哈了半天,留亦惠说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蒋开盛看看裘耀和,裘耀和坚定地打着手势,但是蒋开盛还是告诉留亦惠裘书记就在门外。

    挂了电话,裘耀和说,你公安局长做好人,恶人由我做吧。留亦惠慌慌张张地开了门,冷不防,一条大狼狗蹿了上来。尚一民举起枪,正要开枪,蒋开盛没好气地说:“老尚,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进了客厅,留亦惠忙给众人散烟,裘耀和向蒋开盛使了眼色,蒋开盛佯装不懂。这时尚一民说话了:“留书记,对不起,麻烦您让您儿子留丙利出来一下。”

    留亦惠发出一阵狂笑,轻蔑地说:“我以为什么大事呢,啊哈裘书记深夜不睡觉,到我家来就为此事。”

    留亦惠停了停又说“我儿子早已分家立业,并没有和我住在一起呀!”“我们去过他家了,他不在家。”尚一民说。

    “噢,尚政委,实在对不起,儿子大了,不是三岁孩子,你们找我,我有些不理解!”“留丙利没来吗?”蒋开盛说。

    “蒋局长,你这个公安局长办事有点欠妥了吧,半夜三更带人到我家来是何目的?我们都同朝为官,是不是因为你是县委常委?”

    “留书记,实在对不起,我也是例行公事啊,身不由己,望书记大人海涵。”

    裘耀和看着这两个演员的出色表演,此刻他并不觉得留亦惠的牢骚,而是感到蒋开盛这个公安局长太不称职了,于是打断留亦惠的话说:“老留,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养儿不教父之过。我想,你儿子的所作所为你这个做父亲的不会不知道吧!他们来找你,并没有什么错,留丙利是你儿子,他不在自己家,当然有可能在你这里,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干什么?”

    “裘书记,我儿子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我不知道,即使犯了法,与我又何干呢?”

    留亦惠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点,立即缓和口气说“我儿子真的不在我这里,不信你们可以搜查嘛!”

    尚一民看看蒋开盛,又看看裘耀和,说:“留书记,既然这样,那么就冒犯留书记了。”尚一民招招手,4个干警进来了,在尚一民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客厅的气氛显得有几分窒息和尴尬,留亦惠低着头,心里对新来的县委书记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他觉得自己在石杨县这么多年,虽然只是一个正科级干部,但是哪任县委书记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新来的县委书记居然一点也不客气,甚至第一次登门就要抓他的儿子。当然,对于县委书记的权威他太清楚了,像他这样的干部,如果真的惹怒了书记,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让他失去手中的权力,客气的话让他去那些无关紧要的局当个党组书记,不客气的话也许去县人大、政协当个挂名常委。想到这里,他突然间有些不寒而栗。对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连日来成为全县上上下下议论的中心,但是谁也不了解他,只是他与以往的县委书记不同的是,他年轻,只有39岁,再则他是市委常委、副市长。想到这里,留亦惠突然换了一副面孔,拿起桌上的香烟,递给裘耀和一支,裘耀和摆摆手,说他不会抽烟,留亦惠非要给他点着。

    留亦惠虽然装作满面笑容,但他的心里充满了对立情绪,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忍了回去。他想指责裘耀和,作为一个县委书记,难道没有事干了吗?居然半夜三更闯入民宅,难道这是一个县委书记的职责吗?

    这时,尚一民带人下来了,样子很扫兴,没等裘耀和说话,尚一民双手一摆,说没有找到人。这样一来,自然让留亦惠得了理,留亦惠看着蒋开盛,嘴角挤出几声冷笑,裘耀和看着他们的表演,他似乎感觉到台前幕后的更精彩的表演。这时裘耀和站起来,说:“老留,希望你做做你儿子的工作,让他主动到公安局说清问题,没有问题不是很好吗?如果抱着侥幸”

    裘耀和没有说下去,做了一个手势,谁知这个手势倒让留亦惠的心脏猛跳了几下。“好吧,打搅了,后会有期!”裘耀和走到门口,留下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十一

    严打第一仗失败了,有人就在背后传说,新来县委书记“不抓工,不抓农,专逮小爬虫”裘耀和听到后只是一笑置之。其实,从那天夜里蒋开盛的态度,以及他在留亦惠家的表演,这几天来,裘耀和又做了大量调查分析,问题渐渐浮出水面,确实有人把重要信息透露出去了。为了证明确实有这样一个胆大妄为的人泄露秘密。裘耀和做了精心安排,以便尽快确定透露消息的人是不是那个重要人物。

    经过准备,严打再次继续进行,但是每次行动几乎都是无功而返,裘耀和决心整顿公检法队伍的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在全县政法系统大会上,裘耀和在简短的讲话中,提出“治安的问题是‘警匪一家’”谁知裘耀和的讲话话音未落,蒋开盛拍案而起,不顾台上台下众多政法系统干部,居然对着裘耀和说:“这是对我们公安局的侮辱,你还是共产党的县委书记吗?你必须收回这句话,挽回影响。”

    裘耀和看看蒋开盛,心头的火已经烧到发根,看看台下上千人,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窃窃私语,裘耀和想到自己是150多万人口大县的县委书记,憋得脸色铁青。按他的脾气,他会凭着手中的权力,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但是裘耀和冷静了一下,笑了笑说:“那就让事实来证明,我说的对不对。”

    蒋开盛顶撞县委书记裘耀和,这让当场的人都有些大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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