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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眨眼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睫毛上仍沾着泪痕,心中不忍的望着邵真哽咽着道:“可是,爷爷,他这样子?”

    “没事的。”

    皂衣老者像是安慰的说:“他这样,已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心中的痛苦,我们是没办法替他解决的,不是吗?让他尽情的发泄个够,然后他便能减除他心中的痛苦了。”

    侯爱凤拭着眼泪、凄声问道:“爷爷,他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叹了一口气,像是怜恤的望了一下邵真,皂衣老者沉声道:“大概是他头部受了太大的冲击,以致破坏了他脑部和眼部的机能。”

    “太可怜了!”

    泪水又涌了出来,侯爱凤闭下眼,似是不忍观看邵真那惨状,把脸庞埋在皂衣老者胸前,哑声问道:“爷爷,我们有没有办法救他呢?”

    摇了一下头,皂衣老者苦笑道:“我们能救活他已是很不容易的了。”

    竟放声哭出来,侯爱凤哭得很伤心,彷佛就是她自己失明了,丧失记忆一样、她断续的问道:“那那别,别的大夫是是否能治好他呢”

    “很难说。”仍是摇了一下头,皂衣老者声音沙哑的道:“也许可以,也许不能。”

    邵真闹着,哭着,要不是他觉得无法起身,他一定会跃下床来,良久,他终于冷静,不,应该说是累了,他沉沉的睡过去

    屋外,月光仍然照耀着,风儿依然吹着,可是,可以很深刻的体会出来,它染上了一层凄怆

    秋高气爽,凉风徐徐。

    辣辣的“秋老虎”被浓浓的,郁郁的,看起来像是没有杂质的云朵遮住了,层层的堆叠着朵朵的云翳,像棉絮,像豆腐,也像轻纱。

    这种天气,并不适合引人遐想沉思。

    它只是一个阴凉的天气,它代表秋天的典型——阴而不沉,静而不谧,不寒而燥,亦雅亦肃。

    秋之虫,不再争鸣竞歌,悄悄的,只有风拂动树梢的声音,河水磨动沙石的声音

    平静的河水,像一条白色的带子,蜿蜒迤逦的伸展着,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处,去于何方,它不让人看到它的两端,只能让人知道它是“源源流长”的。

    河水缓缓而流,显得很深沉,肃穆,没有滔天的浪花,没有澎湃的涛声,很静;静得像未经世故的处子坐禅,也静得像饱尝风霜的暮年人。

    暗褐色的牛官石上,盘腿坐着一名年轻人。

    这名年轻人穿着一袭乳白的劲装,但有几处是用了不同颜色的布料缝补上去,在观感上,显得很格格不入。

    他的背影,长而壮健,但他端坐得纹风不动,彷佛是入定的老僧一样,在他虽是稳重的背影里,却不难看出抖散着有太多的悲怆,落寞和孤独,这,和他的年龄又是如何的不相称哪!

    他是在垂钓,但一点也不像,而且看起来他连那个意思也没有。

    身旁的鱼蒌空空如也,连条小鱼也没有,他闭着眼,青绿色的钓竿被他无意识的握着,从他英朗的眉宇间,却又很奇怪的抹上一层阴影晦涩。

    他的头发散了开来,没有扎发髻,很优雅的披散在两肩,清风掀起了它,却又飘散着淡淡的落魄,和隐隐的伤悲,他红润的唇角虽是紧抿着,但他决不是坚毅魄力的洋溢,却是一股自我嘲讽和变态恨意的昂扬——那不是别人,正是“鬼见愁”邵真。

    从他被救起来的日子算来,他呆在这里至少有半个月了。

    在这半个月里,他接受了皂衣老者和侯爱凤的悉心治疗,在“回魂十三丹”的滋养下,他的内创和外伤皆已痊愈了,但这并未包括他失明的两眼和空洞茫然的脑海。

    他确实伤心了好一阵子,他甚至想自杀,他真的无法忍受被光明摒弃的痛苦,和“忘我”的痛苦,但他想他一定是一个倔强的人,因为他坚强的活下来了。

    半个月来,他真的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如果他还能知道以前的自己的话,他一定会惊奇自己变得如此沉默寡言,他的人生观渗进了太多的悲观色彩,他敌视一切,他憎恨一切,包括他自已。

    从今以后,他是一个瞎子,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他为“现在的自己”取了一个叫吴知的名字——那是一个含有自嘲与无奈的意味的名字——吴知与无知同音也,见不着东西,想不起过去,这不是“无知”么?

    现在他自己是一个谜,他不仅过去的想不起,即连他为什么落到如此地步也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的,他是一个练武的人,是在武林中行走的江湖客,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很富有,他发现自己的钱囊里有七万两银子的飞钱,和一把显然是自己的兵器的短剑。

    侯大再——就是那个皂衣老头,和侯爱凤曾为自己的银子而惊讶,事实上他自己也很惊讶,自己的羊皮囊袋里为何有这么多钱?

    当他抽出短刃的时候,侯大再和侯爱凤曾大声惊呼,他们说他的兵器令他们睁不开眼。

    但这些,依然无法使他想起自己是谁。

    现在唯一能记忆的是从他被侯家祖孙俩救起之后,他看不到他俩的面貌,他知道了他们是猎户,生活很清苦,仅此而已。

    侯爱凤对他很是友好,在这里,唯一能使他稍稍感到心胸开朗的,便是侯爱凤对他的友善。

    但侯大再对他却似有很深的敌意,他能感觉出,侯大再对他相当冷漠。

    侯爱凤显然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他看不见她,但他肯定,有善良的灵魂一定也有美丽的外表,他深深遗憾自己不能目睹她的庐山真面目,那一定是很美的,她虽是深居此荒山中,显示着她是有涵养,有见识的女子。

    侯爱凤很爽朗,也很健谈,邵真阴涩的心情,因她如春风沐雨般的欢快而开朗起来,她完全没有看不起自己是一个盲人,她,是一个令人感激的女人。

    然而侯大再便不同了,他曾对自己说过,他本是不愿救自己,是受了侯爱凤的要求,才救自己,他叫自己伤好后便离开这里。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起初以为是他生活清苦,无法负担自己的用度,但他把银子拿给他的时候,他又坚决不要,这不禁使他感到扑朔迷离。

    不管怎样,人家救了自己,已是一件大恩德了,人家并没有理由要收留自己,再说自己也必须查明自己是谁,相信有人认识自己的,自己不妨在江湖上摸索,说不定就会碰上熟悉自己的人。

    邵真端坐着,他的脑海在思索盘算着——

    侯大再祖孙的武功显然很行,昨儿侯大再独自一人便捕到了一头大熊,而侯爱凤和自己钓了满满的一篓红尾大鲤鱼,事实上这都是侯爱凤一个人钓的,他连一条小鱼也没钓着,他想不到自己对钓鱼竟如此差劲。

    今天,一大早,侯大再便单人扛着熊和鲤鱼,徒步到远在一百里以外的镇甸卖钱,预计入晚以前赶回来。

    邵真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飞钱托他兑换,并托他买些物品,他盘算把这些物品作为酬谢他们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虽然这举动显得俗了一点,但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

    本来侯爱凤也要一同去的,但她为了怕自己一个人寂寞,而留下来陪伴自己,邵真对她无尽的感激。

    几天来,邵真已习惯在黑暗中摸索,他发觉自己虽是看不见,但听觉却很灵敏,几乎一点点声响他都能听到。

    正所谓:失去某一件东西,也必能得到某一件东西,这,便是造物者的平衡吧?

    邵真已暗自决定,明儿一早便要离开这里。

    这并非是因为侯大再对他的冷淡他才想走的,事实上他不走难道一辈子留在这里?当然不会,邵真必需要“找回失去的自己”不是吗?

    正想得出神,邵真忽然觉出背后传来一阵极为微细的脚步声,他摒弃思想,开口道:“爱凤,地瓜烤好啦?”

    侯爱凤手里捧着两条仍冒着热气的地瓜,她本是蹑手蹑脚的,像是想吓吓邵真,见邵真先招呼,似感惊楞的笑了一声,随即放开脚步,扬声道:“好啦,我赶热给你吃呢。”

    侯爱凤的脸蛋上绽着一朵笑靥,掠了一下发辫,她坐在邵真身旁,仰脸道:“你倒真像耗子般的精灵,人家原本想吓吓你的,不想没走了几步路,你却发觉了。”

    哈哈一笑,邵真挪动了一下身子,道:“谁叫你地瓜烤得恁地香喷喷的?你瞧,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哪。”

    心中很是受用,侯爱凤欣喜道:“你倒真会捧人。”

    挑了下眉梢,邵真道:“如此恁丽,焉能不捧?”

    “别滑嘴了,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哪。”粉颊浮上了两朵红云,侯爱凤不胜娇羞道。

    望了望鱼篓,侯爱风笑着又道:“啧,真差劲,钓了老半天,连个小牝鱼也没有。”

    耸了一下肩,邵真道:“有啥法子,整条河的鱼都是雄的。”

    兜了一盆雾水,眨了眨眼,侯爱凤道:“你在说啥?’,

    “不是嘛?”哼声笑着,邵真道:“昨儿你钓满篓子,今儿我却空空如也,鱼儿如是雌的,焉会如此偏心”

    娇羞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侯爱凤道:“油腔滑调,不与你说了。”

    感伤一叹,邵真道:“忠言逆耳,自古皆然也。”

    噗嗤一笑,侯爱凤道:“哟,你说得有板有眼了,不害臊。”

    把皮剥好,侯爱凤把地瓜凑近邵真嘴边,娇声道:“先黏黏嘴吧,看能否顺气些?”

    咬了一口,轻轻嚼着,邵真唔声道:“唔,佳人美肴!不顺气也得畅气。”

    脸上露着笑,心底开着花,侯爱凤却故装嗔怒状娇嗔道:“没得正经,岂为君子?”

    有趣的拔长了一下颈子,邵真顿着牙道:“君子本为君子,其之所以没君子,乃女人是祸水之故也。?”

    “饶舌!”红着脸,侯爱凤道:“色不迷人人自迷,咎由自取,焉能怪女人耶!”

    微微一笑,邵真朗声道:“君不曾闻圣人之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一怔,即嗤了一声,侯爱凤道:“腐儒迂生之言,何以为据?”

    大惊,邵真道:“毁谤圣人,其罪无以复加!”

    忍俊不禁,侯爱风笑道:“吾不与汝辩矣。”

    朗笑一声,邵真道:“余岂好辩哉?余不得已也。”

    皱着鼻子,侯爱凤道:“得了,得了,我的大儒士,别再酸了好不?”

    哈哈一笑,邵真放下钓竿,道:“如何,小丫头认输了吧?”

    嗤了一声,侯爱凤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吾知趣耳。”

    一愣,邵真道:“丫头竟讨便宜,该打。”

    得意娇笑,侯爱凤道:“教汝以后不敢轻视女人也!”

    朗声一笑,邵真道:“尔不曾闻男人是宝,女人是草之言乎?”

    眨一下眸子,侯爱凤道:“君亦不曾闻女人即贤人否?”

    一怔,邵真道:“未曾闻之。”

    娇声一笑,侯爱凤道:“如此,井底之蛙,何足论哉?”

    佯怒,邵真道:“道来听听。”

    得意的咳了一声,侯爱凤道:“有言‘贤贤易色’。色,女人也,把敬慕女人之心转变为敬慕贤人之心,岂不是女人与贤人相等乎?”

    恍然大悟,邵真笑道:“丫头强词夺理,一派胡言,真巧言乱德也!”

    把地瓜凑近邵真的唇边,侯爱凤笑着道:“地瓜要凉啦,我们拉平,谁也不输好不?”

    咬了一口,邵真边嚼着边道:“你丫头真个厉害,少爷差点要落败了呢。”

    “你也不差。”

    妩媚一笑,侯爱凤凝视着邵真显得有点苍白的面庞,由衷道:“瞧不出你这个武夫竟有如此墨水哪。”

    忽然邵真的脸色凝了下来,怔怔沉思着。

    微感讶异,侯爱凤蠕了一下红嘟嘟的小嘴问道:“你又怎么了?”

    蹙着眉头,邵真沉声道:“我在想,我既已丧失记忆,

    何以仍能想起我从前念的古书?我在想我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但我还是想不出来。”

    眨了眨乌黑的眸子,侯爱凤安慰的道:“别太操急,你慢慢会想起来的,爷爷说你只是受了撞击的原因,以致丧失记忆的能力,那天我们到镇北找有名的大夫治疗,你一定能痊愈的。”

    轻叹了一声,邵真道:“这回要不是你们相救,我”

    打断他的话,侯爱凤柔声道:“提这些做啥?这是份内之事,何况这又不过是举手之劳,谁也会这样做的,对不?’,

    缓缓的摇了一下头,木然的脸上,泛上一股激动,耸动了一下喉头,邵真颤着语音说道:“你不仅救了我的命,更给我活下去的勇气,我惭愧的承认,要不是这么多天来!你给我鼓励,你给我安慰,你给我关切,你给我照料,真的,我怀疑我现在仍能活在世上,侯姑娘,我,我真不知要如何表不我心中对你的感激j”

    展着笑靥,侯爱凤柔声道:“说完了没有?你不须要表明,我能很深刻的体会你心中的谢意,为了想使你以后不再说这些话,我诚心接受你的感激好吗?现在,我们是否该转转话题呢?我不妨告诉你,你如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尸

    难耐的撇了一下唇角,撒下一撮难以克制的激动,缓缓吸了一口气,邵真道:“爱凤,这么多天来,你忘寝忘食的为我煎药煮粥,洗衣涤物,你如不让我表示我心中的谢意,我会很不安的”

    稍稍一顿,从怀中掏出黑色的羊皮袋囊,从里头抽出了七八张飞钱,递给侯爱凤,挚声道:“我知道这样俗了一点,但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爱凤,你一定要收下,否则会令我很”

    瞪了一下美眸,努着小嘴,侯爱凤不待邵真说完,一把揪过飞钱塞进皮袋里,把囊袋重重的揣进邵真的怀里,气煞的说道:“你令我很不高兴了!”

    苦涩涩的笑了笑,邵真说道:“爱凤”

    “你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重重一哼,侯爱凤抢着道。

    “吴兄,咱吃地瓜吧。”说着,把地瓜放在邵真手里,侯爱凤自己也啃着一条地瓜。

    默默的吃完地瓜,邵真开口道:“爱凤,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

    把地瓜皮丢进水里,溅起一个小浪花,侯爱凤凝视着悠悠而流的河水,缓缓说道:“感激,并不需要以财物来代表。我如真爱财,我可以‘谋财害命’是不?我只需要把你救起之后,搜出你的银子,然后再把你推进河里,不就成了吗?我可以得到你所有的钱咧,不是吗?”

    微微一停,把眸光停注在邵真脸上,侯爱凤抚弄着小辫子,接着道:“目前你虽无法复明与恢复记忆,但我相信这只是短暂的,并非永久的;我更深信有大夫可以治好你的,而治你的病,必需要钱,对吗?”

    默默的听完,邵真嘴角浮起了一个微笑,缓声说道:“爱凤,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俏脸一红,不待他说完,侯爱凤羞答答的说道:“看,又来啦!我郑重宣布,你如再说这一类的话,我发誓不再理你了。”

    佯装苦脸,邵真道:“为了要你丫头理我,小的只好接受郑重的宣布啦!”

    掩唇轻笑,侯爱凤道:“如此才是,可千万记住,如再有,姑娘便要实行我的宣布了。”

    两手拱起,高举过头,邵真煞有介事的道:“小的遵命。”

    “去你的,谁要你不正经?”格格娇笑,侯爱凤红着脸,使劲,击了一下邵真浑圆的臂膀。

    “哟,痛煞我也!”蹙眉咧牙,邵真道:“大胆丫头,敢揍你家少爷?”

    说毕,单手扣向侯爱凤的腕脉。

    扬着银铃般的笑声,侯爱凤往旁闪去。

    “往哪儿跑?”趣心顿起,邵真站起身子,追了上去。

    “在这里哪,我的大少爷。”娇笑着,侯爱凤一面闪一面道。

    “死丫头,少爷马上便抓到你。”

    微微犹豫了一下,邵真缓缓的挪移脚步,他发现他的耳朵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侯爱凤站的位置。

    “你抓不到我。”侯爱凤显然是因为邵真看不见,而不敢离开太远,她深怕邵真会绊到什么而跌倒,是以她只是在他四周叫跃着:“在这里哪,在这里哪哈,差一点。”

    “丫头,你别得意,抓到了有你好受的。”说着,脚下绊了一个石子,邵真的身子突地向前仆去!

    惊呼一声,侯爱凤见状忙不迭伸手挽向邵真,但她的手方不过递了一半,她陡地愣住了!

    但只见邵真斜倾的身子,蓦然像大雕般的怒冲而起!

    她看得呆住了!

    邵真的身形,那么优美的在至少有二十丈以上的高空,像苍鹰般的盘旋了两下,然后又像轻燕般的缓缓下降,伫立在地上!

    她呆得两眼都要发直了,一个看不见的盲人有如此身手!

    侯爱凤眨了眨眼,她扭头望着静静而立的邵真,她发现他好像在凝神静待;她疑惑的转了转眸子,悄悄的蹲下娇躯,拾起一枝枯木,猛地开口道:“吴兄,接着!”扬声中,枯木已如箭飞向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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