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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文学 www.pcwx.cc,春秋小吏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王安心,冯誓死效忠我王。”

    姬林点点头,不再多说,便说:“启程罢。”

    “天子有令——”

    “启程!”

    “启程——”

    传令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下去,长龙一般的队伍很快开拔,粼粼的行驶出宋国的都城,准备往洛师而去。

    祁律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国都城城门,宋公冯从地上站起来,还伸手扶起身边腿脚不利索的公子与夷,这让祁律不得不有些感叹,前不久见面,两个兄弟还打的你死我活,如今已经这般和睦了。

    祁律“啧啧”一声,正好从前面小跑来一个寺人,说:“祁太傅,天子请您前去参乘。”

    祁律就等着天子找他去参乘呢,毕竟从宋国到洛师那么远的距离,祁律如果全程骑马,必然会被颠散的,还是坐辎车舒服一些。

    祁律立刻下了马,快步来到天子的车驾旁边,车驾已经停下来了,祁律像模像样的拱手说:“天子,律拜见。”

    姬林的嗓音很平静,隔着辎车的帐帘子,微微有些发闷,说:“进来罢。”

    寺人帮祁律打起车帘子,祁律登上脚蹬子,踏上辎车,矮身钻进辎车之中。

    天子正坐在辎车之中,不过并不是正襟危坐,而是斜靠在辎车的软席之上,旁边还放了个头枕,天子的手肘支在头枕之上,脑袋靠在手背上,整个人半倚半靠,黑色的长袍包裹着天子性感的身材,从祁律这方向看过去,那双大长腿简直更加逆天了。

    祁律恭恭敬敬的走进去,差点被天子这坐姿勾走了魂儿,便见天子冲自己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祁律过去。

    祁律本想“矜持”一下,毕竟君臣有别,奈何心中实在麻痒难耐,立刻走过去,迫不及待的便在天子的腿上躺下来,枕着天子的腿,当真是舒坦。

    祁律躺在天子的腿上,软榻舒服,辎车平稳,一晃一晃的十分催眠,这只金大腿不只是抱起来舒服,躺着更舒服。

    祁律享受着神仙级别的待遇,顺口感叹了一声:“这就离开宋国了,还当真有些舍不得宋公和公子呢。”

    姬林一听,心中警铃大震,立刻眯了眯眼睛,沉声说:“舍不得?”

    祁律顺口一说而已,毕竟公子冯一直跟随着队伍,与夷又是他们的老朋友了,突然全都留在了宋国,回去洛师的人数减少了,祁律才有所感慨。

    哪知道天子突然吃味儿,天子危险的眯着眼睛,说:“太傅难不成是给宋公煮清汤面上瘾?”

    祁律:“……”清汤面?

    祁律脑袋里一时晕乎乎的,天子怎么知道自己给宋公煮过清汤面?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是刚遇到公子冯时候的事情,当时天子明明还在睡着。

    天子的眼神更加危险了,说:“是了,在恶曹会盟之时,公子与夷还主动对太傅投怀送抱过,可有此事?”

    祁律瞬间头皮发麻,不为别的,因为正有此事!当时祁律觉得有意思,还对天子“图文并茂”的讲解过调戏与夷的全过程,虽当时祁律还没有和天子发展成如今的关系,但是这么一想起来,祁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死……

    “太傅如此不乖,该罚。”天子的声音十足沙哑,突然低下头来,祁律躺在天子的腿上,根本没地方跑,立刻被天子捉住,两个人的吐息交缠在一起。

    因着是在辎车中,外面正在行军,他们却“偷偷摸摸”的激吻,祁律立刻满脸通红,并不是羞耻的,而是兴奋的。

    姬林轻笑一声,在祁律的耳边说:“太傅很精神么?需要寡人帮忙么?”

    祁律这回是羞耻的,感觉自己的脸皮烫的可以摊鸡蛋,使劲摇头,一脸“道貌岸然”的正义,说:“不、不用了,天子关怀,律诚惶诚恐……”

    况且这可是在辎车里,若是让旁人听到了,岂不是以后再也没脸见人?

    姬林眯眼笑着说:“太傅,当真不需要林儿帮忙?”

    “咕咚!”祁律吞咽了一口,盯着姬林那双眼目,突然觉得天子不是什么小奶狗,也不是什么大野狼,而是活脱脱的狐狸精!

    祁律立刻改变了口风,一点子也不坚决,说:“要……”

    姬林幽幽一笑,沙哑的说:“如太傅所愿。”

    祝聃催马行进在队伍中,因着要检查队伍的情况,便不停的在队伍中催马穿梭,他距离天子的辎车稍微近一点,隐约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也不是很真切,祝聃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是什么声音。

    公孙滑正好从身边路过,祝聃便说:“郑公孙,你听到甚么声音没有?”

    公孙滑一脸无奈,说:“滑未听到,想必是祝将军车马劳顿,因此听错了罢。”

    辎车并不隔音,何止是祝聃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祁律在辎车内也听到了祝聃的声音,吓得祁律不轻。

    第二天行进的时候,天子传祁太傅去参乘,太傅竟然斗胆拒绝了天子,非要坚持骑马没有去坐辎车。

    祁律骑在马上,恨不能数马鬃毛,宁死不去参乘,因为他一坐进天子的辎车中,便会想到昨日和天子互帮互助的羞耻场面,实在太丢人了……

    一行人从宋国到达洛师,王室卿士虢公忌父,还有周公黑肩率领王室卿大夫们在洛师城门口跪迎,百姓夹道,场面十分壮观。

    姬林堪堪即位还没有满一年,但是新天子的所作所为,连百姓都听说了,天子平定淮夷,大获全胜,这一仗打得何其扬眉吐气,震慑朝野。

    因为天子的这一仗打得太漂亮,而且没有什么损兵折将的事情,周公一族被天子的威严震慑,因此暂时不敢搞小动作,全都收敛了不少,回了洛师之后,那日子是无比的清闲。

    回到洛师之后,没什么太大的日程,祁律正是闲的发慌,最近的一个日程便是参加洛师之内的一个寿宴。

    这寿宴异常宏大,连天子都要赏脸,便是王族大夫尹氏的寿宴。

    说起洛师王族,除了周公黑肩,虢公忌父这样的扛鼎之臣之外,洛师之中的贵族也是盘根错节,一点子不比郑国宋国这样的国家差。

    王室卿大夫们之中,还有两个宗氏举足轻重,其中之一便是尹氏。尹氏的宗主官居大司空,司空这个官职,之前也有提及,司马掌管兵马,司农掌管农业,司理掌管刑罚,司徒掌管人民,而司空掌管的则是土地和土木建设。

    这大司空尹氏乃是姬林的祖父也就是周平王那会子分封的大臣,如今算下来年纪已经很大了,白发苍苍,资历深厚。当时周平王刚刚迁都到洛师,各种各样的土木建设需要着手,大司空必须是天子的心腹大臣,可见尹氏当年有多么得宠。

    尹氏虽然不是虢公这样的贵族,但身为周平王的心腹,荣宠一时,一直身居大司空高位,他的子孙也因此得到了荫蔽。

    如今尹氏虽然年迈,但是头等和脸子还是在的,所以尹氏过寿辰,天子也是需要赏脸的。

    这寿辰非比寻常,天子都需要赏脸,更别说祁律了,祁律身为天子太傅,也需要一同参加寿辰。

    因为是长辈过寿,祁律包了一些寿桃,又准备了礼物,上次去参加虢公忌父的宴席,因为大家互相很熟悉,所以送个“蛋糕”也就是了,但这次是大司空过寿辰,祁律和大司空完全没太多的交集,总不能凑合着送人家一个寿桃便完事,祁律只好忍痛把自己买花椒的钱割下来一部分,去买了一些看起来像样儿的礼物。

    祁律自从上任以来,从未见过大司空,原因很简单,因着大司空年纪太大,所以天子允许大司空不入朝,在家将养身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尹氏的子弟前来入朝。

    祁律是蹭着天子的辎车到大司空府邸的,不过到了门口,为了避嫌,祁律让天子多等一会子,自己先进去,让天子在后面错开一段时间再进去。

    姬林有些哭笑不得,说:“太傅,你这搞得寡人与太傅真的好似偷情一般。”

    虽姬林这么说,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在辎车里等着,眼看着祁律下了辎车。

    祁律让獳羊肩捧着礼物,便往大司空的府邸而去,一到门口傻了眼,这么多人?人山人海的,排成了一条长龙,都是等着送礼上门的。

    祁律不经常参加这样的宴席,一时有些摸不着门道,就在这个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记,回头一看,原来是虢公忌父。

    忌父笑着说:“祁老弟,怎么不进去?”

    祁律说:“不知从哪里排队才好。”

    虢公忌父豪爽的一笑,拉起祁律的手来,说:“来来老弟,我带你进去。”

    祁律也没有在意,毕竟虢公忌父可是个男人,碰一下手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虢公忌父也不知道祁律和天子正在交往的事情,他一向不拘小节。

    祁律被虢公忌父拉着,还没进门,却有人从他们身边走了过来,幽幽的说:“虢公和祁太傅是一起来的?”

    祁律一看,原来是周公黑肩来了,因着是寿宴,又不是官宴,所以周公黑肩穿了一身常服,没有穿官袍,一身紫色的袍子,外面罩着纱衫,衬托着黑肩白皙的皮肤,有一种高冷而高贵的感觉。

    黑肩的眼神幽幽的,不着痕迹的盯了一眼虢公忌父拉着祁律的手。

    虢公忌父没听出黑肩话里有话,老实的说:“周公也来了?忌父是与太傅在门口碰见的。”

    黑肩“哼”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祁律左边是黑肩,右边是忌父,站在两个人中间,那两个人隔着自己说话,祁律莫名其妙有一种当了电灯泡的错觉,为了缓解尴尬,便说:“虢公无需排队么?”

    虢公忌父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刚要说什么,哪知道黑肩先开口了,语气又是怪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说:“太傅您可不知,虢公与尹子的关系那当真是非同一般,指不定过些日子,虢公就能做了尹家的女婿呢。”

    祁律一听,恍然大悟,原是虢公和尹家有些渊源,忌父和尹家的关系一向很好,大司空尹老爷子和虢公忌父是忘年之交,还曾经想把自己的孙女儿嫁给虢公忌父。

    只不过虢公忌父没有成家的意思,所以才婉拒了尹老爷子,虢公和尹氏两家来往十分密切,所以虢公来参加宴席,是无需排队的,直接进去便好了。

    尹氏的家宰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对虢公忌父的态度果然十足热情,说:“虢公!您来了?快请进!快情入内!”

    众人一并子进入内里,虢公忌父和那家宰也很熟悉,笑着说:“尹老还好么?身子可硬朗?”

    家宰说:“好,好得很呢!托虢公您的福!只不过我家老爷子有些愁心,心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和虢公攀上亲呢!”

    他这么一说,虢公忌父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回答,黑肩不知怎么的,突然说:“祁太傅,咱们去那面儿坐坐罢,便别妨碍人家攀亲戚了。”

    祁律被黑肩拉着,还没来得及和尹氏的人说上话,直接拉到一边去了,心里琢磨着,这周公的态度,怎么跟吃味儿似的。

    虢公忌父也闹了个糊涂,不知黑肩为何突然生气了,连声说:“周公?祁老弟,等一等我。”

    宴席宏大,非常热闹,王室的卿大夫们几乎都来了,只是一直没见到大司空的面儿。

    众人互相寒暄着,一阵喧哗,便听到有人说:“天子来了!”

    “天子也来参加寿宴了。”

    祁律望向门口,果然看到姬林来了,姬林今日也没有穿朝袍,一身黑色的便服,没有戴冠冕,虽没有往日里的威严与冷酷,但更衬着年轻俊美,活脱脱一枚小鲜肉。

    姬林走进来,众人立刻拜见天子,祁律也跟着弯腰,拱手拜见,姬林被尹家的人一路往前引路,经过祁律身边之时,祁律明显感觉天子的袍袖轻轻在自己脸上一扑,香喷喷的,一股子熏香的味道。

    不止如此,天子的手指还在低头躬身的祁律面颊上轻轻一蹭,当真是把“偷情”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天子一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姬林走到上手席位上坐下来,这才说:“诸位卿大夫不必多礼,都请起罢。”

    众人谢恩之后站起身来,也纷纷入席,没一会子,便看到尹氏的家宰搀扶着一个年迈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

    那老者头发犹如银雪一般,没有一根黑发,整个人颤巍巍的,但是腰杆挺得笔直,手上拄着拐杖,伴随着“咚咚咚”的敲击声,走入席间。

    那老者面容十分慈祥,便是当朝元老,官居大司空的尹子,大司空缓缓给姬林行礼,姬林一展袖袍,虚扶尹子,说:“大司空更不必多礼,今日是大司空的寿宴,寡人客随主便,入席罢。”

    尹子又是颤巍巍的谢过天子,说:“老朽虽然是今日宴席的主人,但是天子乃是我大周天下的主人,老朽如何敢在天子面前托大?老朽谢过天子。”

    尹子这才被家宰扶着,走进席间坐了下来。

    祁律坐在席上,目光一扫,将四周尽收眼底,天子都来了,竟然还有一个席位是空的,没有人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比天子来的还晚,参加寿宴竟然迟到了?

    祁律这么观察着,突然又发现一个事情很奇怪,这尹氏的席位上,人丁不是很多,而且女子竟然坐在男子前面。虽如今这个时代,女子也十分自主,并不像宋朝等等的朝代那么拘束,但女子的地位还是低于男子的,而尹家不同,尹家竟然是女子坐在前面,而且有的位置只有女子。

    祁律的目光飘来飘去,黑肩就坐在他旁边,淡淡的说:“太傅第一次来大司空府上,确实会感觉稀奇一些。”

    他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虢公忌父,说:“虢公与大司空如此熟悉,还不给太傅解释解释?”

    虢公忌父挠了挠后脑勺,没有参透黑肩的口气,热情的对祁律说:“祁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尹氏的府上,人丁凋零,没有甚么男丁。”

    原是这个大司空尹子子嗣凋零的缘故。其实祁律觉得,大司空的府上人丁一点儿也不凋零,只不过家中都是女子,没几个男子而已。

    大司空都是女儿,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很多都是招赘进来的女婿,自然是女儿坐在前面,女婿坐在后面。

    而大司空这唯一的儿子死的还太早,所以如今便没有儿子,儿子去世之前也成家了,但同样没有男丁,大司空没有孙子,孙女不老少,所以一摆宴席变成了这种场面。

    大司空如今已经年迈,这个年头什么都讲究世袭,大司空本身想要举荐自己的儿子做官的,承袭自己的司空职位,奈何儿子去的太早了,他也没有孙子,所以大司空一旦撒手,这个职位也不知道该给谁来坐才好。

    今日这么多卿大夫来参加大司空的寿宴,很多人其实都是来做大司空的上门女婿的,或者孙女婿的,只要成为大司空的门人,何愁得不到举荐呢?

    周公黑肩一笑,说:“旁人都是上赶着巴结大司空,咱们虢公倒是好,巴巴的拒绝了大司空提议的婚事,难不成……”

    黑肩看向忌父,说:“难不成虢公心里藏了甚么人?”

    祁律一听,立刻八卦的看向虢公忌父,虢公忌父年纪也不小了,这个年岁应该成家了,但是忌父还是孑然一身,难道虢公心中真的有什么白月光朱砂痣?

    虢公忌父憨厚的一笑,说:“忌父心中能有什么人?只不过是无心成家,不想拖累了别人姑娘罢了。”

    他这么一说,周公黑肩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再不和虢公忌父说话了,虢公忌父叫他,他也当做没听见一般。

    祁律的席位正好坐在两个人中间,这下子好了,虢公忌父总是隔着自己去叫黑肩,黑肩又不搭理他,明显不想搭理忌父,奈何忌父比较实诚,还对祁律说:“祁律老弟,帮我叫一下周公。”

    祁律:“……”律也很为难啊。

    天子吩咐开席,众人刚要敬酒天子与大司空,就在这时候,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竟有人又走进了宴席。

    祁律抬头一看,来的人还不老少,一帮子人,打头的是个年轻人,身材高大而挺拔,武将的气质挂相,虽然没有穿介胄,但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不少身穿华袍之人,拉帮结伙的走进来。

    祁律一看那打头的人,心中瞬间清楚了不少,这些刚进来的是武家人。

    宴席上缺的位置,便是武家的位置,天子都来了,武家的人却姗姗来迟,当真是何其猖狂。

    之前说过,除了周公之外,这王室之中还有两个大家族,一个是大司空尹氏,另外一个便是大司马武氏。

    司马武氏和司空尹氏一样,都是周平王时代册封的,司空负责营建土木,司马则是负责周八师的兵马,都是举足轻重的官员,武氏和尹氏也逐渐壮大起来。

    如此一来便有了一个问题,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郑国的公族和卿族都能掐架,更何况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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